第116章

發佈時間: 2024-09-20 13:4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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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孫妍被羅天馳弄得摔入池塘,狼狽的離開宜春侯府,這事兒被劉夫人知道,急忙就來見這侄兒。

半路被自家姑姑攔住,羅天馳驚訝道:「二姑姑,您不是在賞花嗎,怎得來這兒?」

「你做得好事!」劉夫人見他沒事人一樣,臉色沉下來道,「上回是惠瑞,這回是妍兒,你是專挑著一干親戚下手呢?那下回是不是還要找我麻煩?」

羅氏在宮中冷清,時常會召見她們這些女眷相陪,那次金夫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羅天馳怎麼欺負金惠瑞,叫她在衛家抬不起頭。她聽著也覺羅天馳過分,那金惠瑞平時很順和一個人,便是今次急於拉近關係,他也不至於要這樣發作。

這回孫妍的事情又是,坐個船而已,竟把姑娘家弄得落水!

連續得罪兩家,劉夫人覺得自己有責任,沒教好這侄兒,瞧瞧今多囂張,以後被人逮住了彈劾,說外戚橫行霸道,他們也不好做。

「瞧您說得,她們要不是自作孽,我才懶得理會她們。」羅天馳道,「那孫妍剛才所作所為,您到底知道不?她仗著有武功推兩歲大的孩子,還把人家脖頸弄傷了,在我府裡,我能坐視不理?」

看來孫家隱瞞了真相。

劉夫人道:「哪家孩子啊?」

「駱家的小兒子。」

劉夫人唔一聲,今次只請了一家姓駱的,她知曉是駱昀,這人也算是太子親信,為人剛正不阿,在朝中頗有好評,孫妍這是做得不對,不過金惠瑞,她皺眉道:「那惠瑞呢,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你這樣,衛家怎麼想?」

那回純是為幫姐姐出氣,羅天馳撓頭道:「那是我衝動,下回我注意。」

在她面前,羅天馳認錯也快,可劉夫人總覺得他沒有真心悔改,把他叫到僻靜處道:「你要再弄出什麼事兒來,你大姑姑說了,得把你官職撤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呢?你爹以前那麼大的官兒,也不見惹事,到你這兒,一樁接一樁的。你給我記住,這侯府可是靠你一個人,你給我正正經經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

羅天馳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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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姑果然是狠,一來就曉得拿官位威脅他,他老實道:「行,我知道了。」

劉夫人給他整整衣襟,滿是關愛的道:「過兩日我請了幾位姑娘來,你給我好好看一看,選一個,都是名門世家出身的……你這脾氣就得選個賢惠的,舞刀弄槍不合適,得把侯府都掀翻。」

羅天馳聽得心頭一陣煩躁。

也不是多大的人,天天催著成親,男人三十來歲也能生孩子倒不知急什麼?可他一低頭看二姑姑,二姑姑的眼神很冷厲,他直覺不敷衍下,興許哪一日她與大姑姑要想法子給他賜婚。

不過這個他也不怕,賜婚嫁進來的姑娘,他能第一天就叫她急著和離。

有時候,親人是最好對付的,因為她們不忍心真的傷害你,可羅天馳或多或少有些愧疚,畢竟她們是為他好。勉強一點頭,他道:「行罷。」

「行什麼?你這臭小子,別再給我耍滑頭!」劉夫人舉起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這才轉身走了。

羅天馳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發呆,忽覺肩膀上被人猛地拍了一掌,回頭看竟是華榛,他吃了一驚站起來。

「家裡設宴竟然沒請我,你是不是想死?」華榛道,「是因為駱三姑娘嗎?我與她已經和好了,你怕什麼?」

還有這事兒?羅天馳驚訝,不過駱寶櫻成親時華榛確實沒來搗亂,他摸一摸鼻子:「算我不對行嗎?反正你自己也來了。」說著歎口氣又坐下去,「正好,我煩著呢,我問你,你還在天天挑姑娘嗎?」

「沒啊,別人都以為我覬覦衛三夫人呢。」華榛很得意,「哪個願意嫁我?不過我老娘仍是日日嘮叨。」他正色道,「我看,要不咱們去兩浙吧,我聽父親說,倭寇又蠢蠢欲動,頻繁騷擾沿岸,這種小打小鬧咱們能應付。」

「應付什麼,咱們又沒有打過仗。」

「不要你領兵怕什麼,隨幾位將軍一起去歷練歷練,像咱們這種勳貴,哪個不是這樣學起來的?便是你爹,我爹,這等年紀也不可能領幾萬的兵。」

羅天馳有點兒心動,這既算不得危險又能學到經驗,確實是個好機會,他沉思片刻:「好,等我入宮去與表哥說一說。」

「記得算上我。」華榛道,「我在京都待膩了,學得一身武功又沒處報效,沒意思透了!」

羅天馳一笑,拍拍他肩膀:「行,不過……你真跟三少夫人和好了?你不去見她一見?」

「剛才偷瞧過了,她與她相公看著挺好,我去作甚?我這人得英雄救美的時候才出來不是?」

羅天馳哈哈笑起來。

兩個年輕男人躊躇滿志,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剛才觀看海棠,走得許多路已是出了薄汗,駱寶櫻清洗一番換上乾淨的裙衫,坐在美人榻上看書。等到衛琅也洗完過來,只見她沒個形了,脫了鞋子,雙腿蜷曲著,整個人歪在上面,手裡還拿著書。

目光在她光赤果果的的蓮足上停頓片刻,上前將書取了下來,他道:「要看書便坐著,不然你這眼睛得壞了,知道壞了是什麼樣兒嗎?」

「眼瘸嗎?」駱寶櫻瞄一眼他,「已經瘸了。」

真是一句話就能把人噎死。

衛琅陰沉沉看著她:「駱寶櫻……」

見他要彎下腰壓人的架勢,駱寶櫻忙道:「今兒走累了,坐不動。」她往裡挪一挪,留下一小塊空間,「可實在想看,昨兒晚上看到程沁要去密洞,不曉得裡面有什麼呢,你猜猜?」

她拉住他衣袖。

他坐下道:「我看過兩遍了,有個大龜甲,裡面藏了好幾斤黃金。」

竟然直接告訴她,駱寶櫻氣得拿手指戳他:「你這樣說了,我看了還有什麼意思?你怎麼這麼壞!我讓你猜又不是要你說後面寫了什麼!」

看書的就怕遇到這個,那麼過程裡的驚喜都沒有了,衛琅挑眉道:「還眼瘸嗎?」

「是眼瞎了。」她哼,轉過身不理他。

他念著書裡的故事:「洞口長滿野草,容不得人通過,程沁摸出腰間柴刀,一一砍了,只見洞裡隱隱透出光,側耳細聽,竟還有馬鳴,由不得詫異,這等小的洞竟還有馬匹在裡面,莫不是昨日夢中情景……」

聲音低沉,富有感情,不似唸書時抑揚頓挫,倒像是說書人,駱寶櫻忍不住豎起耳朵,他卻突然不念了,一下讓她覺得好似有小蟲在心口爬,忍不住轉過身:「後面呢?」她把腦袋擱在他腿上,「我想聽完。」

見她跟自己撒嬌,衛琅捏捏她的臉:「眼睛不瞎了?」

「得聽聽後面是不是龜甲,是龜甲,我就……」她掐他的腿,「不過有馬叫聲,許是像小人國似的,都是很小很小的那種東西,是不是?」

「你又想我告訴你?」他挑眉。

「不是不是,你繼續念。」駱寶櫻連連搖頭。

他又念起來。

聲音在廂房裡迴盪,幾個丫環一時也放下手中事側耳傾聽,駱寶櫻忽然想起幼時,父親尚且在世,得空也會講故事與他們姐弟,她有時候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父親見狀會來拍她腦袋,說這麼不專心怎麼學得好事情。

比起母親的溫柔,父親還是有些嚴苛的,可即便此,她也那麼懷念。

「要是咱們有孩子了,你會不會也這樣唸書予他聽?」她盯著上方英俊的臉,忽然好奇,「會不會?」

衛琅怔了怔,忽地一笑:「那得生下孩子才知。」

雖然他清楚,定然會的,他放開書,將她抱上來一些,低頭親她,又在她耳邊詢問道:「是不是想生孩子了?」

她臉紅:「我只是問問。」

「那就好,現在也確實還早了些,而且我……」一旦生了孩子,恐怕她的心思都要在孩子身上了,天底下的母親幾乎都是此,他只怕要吃味兒,因為他還沒嘗過她全心喜歡自己的滋味。

見兩人又親熱起來,丫環們紛紛避開。

駱寶櫻拍打他:「總是突然這樣,也不怕丟臉。」

「丟什麼臉?夫妻之間都是此,難道還要提前與她們說,咱們要什麼了,讓她們出去嗎?要不,這話你來說?」

駱寶櫻趴在他肩頭直笑。

好似銀鈴一般,他坐著便不行了,站起來托著她往裡走,她咬他耳朵:「這會兒還動來動去,你不先放我下來?」

他順勢靠著牆,讓她整個人掛他身上,調笑道:「我不動來動去,那你來?」

她羞得耳朵都紅了,兩條腿一左一右被他手托著,都不知往哪裡看,只任兩只雪白的蓮足垂落著,上上下下的晃動。

這會兒,忽地有人輕輕敲門,金盞有些尷尬的聲音傳來:「少爺,少夫人,大老爺,大夫人回京都了,正在上房呢。」

一口粗氣從他嘴裡吁出,駱寶櫻瞧見他的臉色,實在忍不住,輕聲笑起來。

他見她幸災樂禍,身下使了力氣,立時將她弄得再也沒有餘力發笑,羞惱之下,低頭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過得陣子,兩人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