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生幾個孩子
等趙淼離開之後,傅清流又對封暨堆笑說道:
「殿下稍候,臣去將春容請來給殿下行禮。」
這麼一說,算是緩解了一番現場,沈翕舉著酒杯放在唇邊卻是不喝,封暨也不說話,傅清流喊來了貼身小廝,讓她去內間喊周氏過來。
小廝走了兩步之後,封暨卻又突然開口,說道:
「聽聞本王在出征北塘之時,燕綏兄亦已成親,不知尊夫人今日可曾出席?」
沈翕放下酒杯,說道:「拙荊就在內間,不過是一介女流,不方便出來覲見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封暨一揚眉,饒有興趣道:「不方便?有甚不便,她若不便,本王親自去見她便是了。」
沈翕眉頭微蹙,還未出聲,就見封暨從座位上站起,抬腳便跟著傅清流派去的那個小廝往謝嫮她們所在的內間走去。
傅清流拍著額頭臉色大變,不敢去看沈翕的表情,眼前袍角一閃,再抬頭就看見沈翕已經跟著封暨後頭往女眷內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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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暨走的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比那小廝還要快一步來到了內間門前,並沒有詢問,就把門推開走了進去,環顧一圈後,將目光落在謝嫮身上,眸中閃過一絲驚豔,眾女起身給他行禮,封暨也只是揮揮手,就目不斜視的走到了謝嫮面前。
謝嫮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她上一世沒有見過這位二皇子殿下,肅王和廖王倒是見過兩回,因為據她所知,這個伏王殿下根本沒有撐到夫君登基那天就因為謀逆弒君之罪,被天和帝削爵流放了。
不過,無論怎麼樣,謝嫮都是沒有想到,二皇子封暨竟然是這樣一個唐突女眷之人。
沈翕也來到了內間門口,對謝嫮招了招手,謝嫮便低著頭往他那兒跑去,沈翕牽著她的手,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才對目光追隨的封暨說道:
「殿下,這便是拙荊了。還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請殿下見諒。」
封暨的目光在謝嫮身上饒了兩圈,這才收回,說道:
「燕綏兄過謙了,小夫人這般絕色,是該好好捧著供著,若是本王得此佳人,也會如燕綏兄這般的。」
沈翕沒有說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封暨,傅清流趕來,見他們沒有鬧出大亂子,趕緊安插進他倆之間,說道:
「春容過來,二皇子也算是咱們的媒人,咱們來給殿下行個禮。」
周氏應聲而去,站在傅清流的身後半尺處,與傅清流一同對著封暨行了一個大禮。
封暨站著受了,然後便抬手將傅清流扶了起來,說道:「你大喜的日子,本王也沒什麼好送你的,禮單就放在入口處,都是些不值錢的,你別嫌棄,今日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傅清流心裡鬆了一口氣,嘴上卻說:
「多謝殿下,殿下還是喝杯酒水再走吧。」
封暨又掃了一眼沈翕和謝嫮,篤定的笑道:「喝酒就不必了,本王的話既然已經與燕綏兄說過了,那本王就無需留下,回去靜候佳音便是,燕綏兄,你說對不對?」
沈翕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拱手作揖:「在下恭送殿下。」
封暨不在乎他的無禮,如來時那般,帶著自己的人就離開了芙蓉園。
傅清流與周氏一同送他下樓,常林、吳駿、趙淼、蘇三郎都聚到了內間,趙淼靠在門邊對著封暨離去的方向比拳頭,說道:
「二殿下這是狗急跳牆了。上趕著逼沈大站到他那方去。不過打了一場勝仗,就囂張起來了,誰不知道他那場仗簡直就是送給他的功勞,五萬對一萬,再不勝,他也別回來了,大勝仗了不起啊,老子還打了勝仗呢。」
趙淼雖然個頭不高,但說話豪爽不輸常林,他向來就看不慣仗勢欺人的,更別說這人如今還欺負到他身上,誰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和沈大那是好的穿一條褲子的,他來逼沈大,那就等於逼他們,就算是皇子又怎麼樣。
「上回大皇子邀約咱們就沒去,如今二皇子這麼一鬧,再傳到大皇子耳朵裡,咱們可就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了。」吳駿嘆了口氣,也覺得今日被人找上門逼迫很不爽。
「那怎麼辦,得讓這件事別傳到大皇子耳朵裡才行啊。二皇子這招太壞了,他親自前來,讓大皇子以為我們投靠了他,然後對我們打壓,這樣我們就只能投靠二皇子了。」
常林雖然忠厚,但這些道理還是能夠想到的。
傅清流送了二皇子上樓,眾人看見他和周氏便不再說話了,傅清流讓周氏出去招呼人,自己則進了內間與兄弟們說話,蘇三郎看了看在外招呼客人的周氏,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說你納誰不好,偏要納二皇子送的人,這下好了,把咱們都架在火上燒了,叫咱們進退兩難。」
傅清流也有些冤枉,說道:「我和她早就認識了,原就說了要納她的,可誰知這個時候二皇子站了出來,我要不納他,不就是等於和二皇子明說了我跟他不是一路的嗎?更何況她也不是正經的二皇子府裡出來的,只不過二皇子當年對她有過一些小恩惠,她也是來了京城才知道那個恩人是二皇子的,不過那個時候她已經跟了我。」
吳駿和蘇三郎對看一眼,常林才不和他客氣,說道:
「反正你看好那個女人,咱們說的話,做的事,一件都不能讓她知道。」
傅清流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就放心吧,我有數的,她就是妾侍,玩玩罷了,兄弟始終是兄弟,孰輕孰重,我有分寸。」
謝嫮坐在沈翕後面,聽傅清流這麼說話,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斂了下去,沈翕覺得她動了動,就站起來說道: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咱們就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常林見他要走,不禁問道:「那如果這件事被大皇子知道了該怎麼辦?」
沈翕牽著謝嫮,親手替她戴上了冪籬,說道:「不怎麼辦,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瞞不住的。二皇子回來了,那就意味著爭奪戰正式開始了。我還是那句話,凡事中立,誰也不偏,偏了的話,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你們若是信我,那就繼續守著,將來總有撥開雲霧,前途分明的一日。」
蘇三郎和吳駿站出來說道:「我們當然信你了。要不然這麼多年兄弟都白做了。就是擔心你,二皇子如今肯定是盯上你了,若是他要對你有什麼不善的舉動,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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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翕替謝嫮繫上冪籬的繩結,雲淡風輕的說道:
「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不等眾人反應,沈翕就牽了謝嫮的手,往外走去。
出了芙蓉園,沈翕卻是不騎馬,牽著謝嫮的手往集市走去。
謝嫮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淺色鑲金邊的衣擺,久久都不說話。若是她不知道後事發展的話也就罷了,偏偏她是知道的,夫君一定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且已經開始在進一步圖謀著什麼,所以,他才會讓傅清流他們等著,等的不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機會,等的是他自己的機會。
而謝嫮知道,他的這個機會,還要在等五年才會有實現的可能。而這五年,他又將做些什麼事情,謝嫮也不知道,突然好後悔上一世為什麼自己要將一顆心放在李臻身上,為什麼不多關心關心外面的世道行情,若是她能稍微關注一些的話,也許現在重生過來,她就能夠幫到夫君,可以讓他少受幾年的煎熬了。
「不用擔心,不用怕,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沈翕突然站住了腳步,回頭透過冪籬看著謝嫮,像是能看穿她冪籬之下的表情一般:「我又沒有和你說過,你只要一緊張,手心就會出汗。」
「……」
謝嫮沒有說話,而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沈翕抽出她袖口的乾淨帕子,將她的手掌攤開,細細的替她擦拭著手心的汗珠,謝嫮看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一眼認真給她擦拭手心的沈翕,說道:
「我不怕。只要跟著夫君,我什麼都不怕。我只是怕你難過……」
沈翕敏感的抬起頭,看著謝嫮,問道:「怕我難過?你怕我難過什麼?」
謝嫮心中一驚,抿了抿嘴後,才說道:「我怕你難過你的父親什麼都不幫你。眼看著你自己一個人在路上孤獨的走。若是我真有怕的地方,就是怕你傷心,怕你難過。」
沈翕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勾唇笑了起來,俊逸如謫仙。
「我的父親……定國公沈燁嗎?他沒什麼好幫我的,你別看他坐上了國公的位置,其實他這個人挺沒本事的,就讀了幾年書,現在估計也全都忘到狗肚子裡去了。指望他,不如指望我自己。」
「……」
謝嫮沒有說話,她先前話裡說的『父親』只有她知道,她說的並不是定國公沈燁,而是當今聖上天和帝,也不知他知不知道沈翕是他的兒子,若是知道,他又如何能這樣氣定神閒的看著兒子在這樣的環境中苦苦掙扎?
「哦,不對。如今我還指望你。」
沈翕突然換了個話鋒,對謝嫮說道。
謝嫮不解:「指望我什麼?」
沈翕掀開她的冪籬薄紗,彎下腰去湊近她的臉,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指望你給我生幾個孩子出來。除了你,我可沒有別的人指望了。」
謝嫮臉上一紅,趕緊放下了冪籬薄紗,扭著腰肢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沈翕也不逼迫,而是牽起了她的手,兩人共同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並肩而行,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