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發佈時間: 2024-09-15 16: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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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天,這一天,盧瑟夫看上去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從早上開始,他就顯得很是興奮。

他拿著郁笙的手機發了幾條微信,發微信的時候,他的臉上一直帶著一股迷之微笑。

他用郁笙的手機發微信的物件,想來想去也只有沉曜一個而已。

郁笙心裡隱隱有些預感,今天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了。

盧瑟夫看著郁笙漂亮的臉,他臉上露出一種興奮的笑容,「馬上你就能見到沉曜了。」

郁笙還沒來得及反應,盧瑟夫就接著帶著些惡意地說,「等會,你就能知道他能為了你,做到什麼程度了。」

郁笙心一沉,「你想要做什麼?」

盧瑟夫笑得一臉邪氣,「別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盧瑟夫大步扛起郁笙,走出兩人待了兩天的別墅,繞著走到別墅後面,打開車後門,將郁笙一把扔了進去。

因為手腳被綁,所以郁笙行動有些不便,她挪動著身體,花費了一番功夫才一點一點地坐了起來。

郁笙一直看著盧瑟夫開車的路線,她發現盧瑟夫似乎正往山頂上面開。

他們之前所在的別墅是在大海邊上,海邊有一處懸崖。

一個多小時之後,盧瑟夫像是已經到了他這一次的目的地,他熄了火,下車,打開車後門,一把抗出郁笙,將她扔在了地上。

山頂的風有些大,郁笙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她有些冷地打了個寒顫,這時候,盧瑟夫隨手脫了自己的外套扔在了郁笙身上,而他外套裡面,自己只穿著一件短袖。

但是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冷,他的額頭甚至因為興奮而冒出了細細的汗水。

他站在山頂,雙手抱臂,一動不動地地張望著山下。

郁笙和盧瑟夫現在正處於懸崖邊上,底下就是奔騰咆哮,不時翻滾起浪花的大海。原本湛藍平靜的大海,此刻看來帶著幾分猙獰和恐怖。

她的心有些冷,她不知道瘋狂的盧瑟夫接下去會做出怎樣可怕的舉動來,總之,她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沒多久之後,郁笙聽到一陣跑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跑車在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被盧瑟夫示意停下了。

郁笙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她努力在山頂的狂風中眯著眼,牢牢地盯著那輛車。

之後,從這兩車上果然走下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是沉曜。

沉曜來了!

車裡只走下了他一個人。

盧瑟夫哼笑了一聲,他嗤笑著問,「你是一個人來的吧?」

沉曜嗯了一聲,「你說了讓我一個人來,我自然會做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郁笙,發現她安好之後,他才對著盧瑟夫說,「你怎麼樣才肯放了她?」

盧瑟夫聽到沉曜這個問題,惡意地拉長了語調,「哦,怎麼樣啊?」

盧瑟夫雙手抱胸,他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左臂上有規律地敲打著,他像是在考慮著什麼,過了兩三分鐘之後,他才帶著邪笑地說,「那就跪下吧。」

郁笙一時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什麼?跪下?

讓誰?讓沉曜跪下嗎?

盧瑟夫哼了一聲,他走到郁笙身前,一把抓起了她的頭髮,讓她的頭往後仰,「跪下,然後求我啊。求我放了她。」

沉曜一身傲骨,背脊永遠是直而挺的,如此驕傲的沉曜,怎麼可以向別人下跪?盧瑟夫是要毀了他的驕傲!

郁笙看著沉曜,她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但是她還是在努力大聲說,「不要,沉沉……」

沉曜沉沉地問,「只要我跪了,你就能放了她?」

盧瑟夫聳了聳肩,「對啊,我說到做到。」

沉曜說,「好,我信你。」

郁笙聽到沉曜的回答,一臉不可置信,她全身無力,手腳都被繩子綁住了,她只能聲嘶力竭地喊,「不要,沉沉,不要這樣……」

但是沉曜的雙腿還是一點一點地彎了下來,他甚至沒有多少的猶豫,直接朝著盧瑟夫的方向彎了下來,雖然他跪下了,但是他的脊背依舊是挺直的。

而這一副模樣,更是刺痛了盧瑟夫的眼睛。

憑什麼,憑什麼明明他們都是沉哲的兒子,他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樣,躲在腐爛,散發著惡臭的暗處,像是見不得人一般,而沉曜,卻生活在明妹的陽光之下,年紀輕輕就已經事業有成?

憑什麼他這麼驕傲?

他就要毀了沉曜的驕傲,讓他低下他高傲的頭顱,徹底地毀了他!

盧瑟夫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跪下是這樣的?」

郁笙的臉色已經變了,但是沉曜的神情依舊鎮定,就像是下跪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看上去依舊和站著的時候一樣,驕傲而高貴。

他的高貴像是已經早早地就印刻進了他的骨頭之中,自然而然地隨時散發著。

沉曜平靜地問,「那應該怎麼樣?」

盧瑟夫冷冷地說,「上身向我傾倒,給我磕幾個響頭!」

郁笙聽到盧瑟夫這樣一個無理的請求,都被氣得臉色發白。

他以為他是誰?

還想要讓沉曜給他磕幾個響頭?到時候也只怕他福分太淺,受不住這一個頭!

但是郁笙也知道,盧瑟夫這一次是打定了注意,要折辱沉曜。

她剛想要大喊一聲夠了的時候,懸崖的另一邊傳來了一聲雖然有些小聲,但是十足堅定的「夠了!」

郁笙,沉曜和盧瑟夫同時往那個出聲的方向看去。

郁笙看到那人之後,驚訝地睜大了眼,「沉爺爺!」

沉曜看到沉老爺子也很意外,他慌張地說,「爺爺,你怎麼來了?」

沉老爺子拄著拐杖,身邊原本有保鏢攙扶著他,但是到了山頂之後,他揮了揮手,示意保鏢別扶著他了。

也許是因為剛才三人都太全神貫注了,也許是因為風聲太大,遮掩住了汽車的引擎聲,所以他們全都沒有注意另一邊懸崖,沉老爺子和他的保鏢開著車上來了。

沉老爺子朝沉曜示意了一下,中氣十足地說,「起來!」

沉曜依舊跪著沒有起來,「爺爺,笙笙他……」

沉老爺子怒喝了一聲,「起來!我沉桌的孫子,還沒有向別人下跪的道理!」他轉頭看向盧瑟夫,「有什麼事情,就都沖著我這個老頭子來!以前的往事,不關阿曜,還有郁家丫頭的事情。」

盧瑟夫聽到沉老爺子的話,呵呵笑了兩聲。

沉老爺子激烈地咳嗽了幾聲,他的身體因為之前的冰毒,已經很虛弱了,這一次乘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下飛機又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其實他現在已經很疲憊了,急需休息,但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不打起精神來好好應對。

「你是盧小萍的兒子吧。」沉老爺子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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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盧小萍這個名字,盧瑟夫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陰測測地說,「糟老頭子,你不配提起我母親的名字!」

沉老爺子沒有搭理盧瑟夫,而是自顧自地說,「當年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年不是那麼固執,也許也就不會發生下面的事情了。」

盧瑟夫冷笑著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暖暖的事情,還有沉哲的車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盧瑟夫乾脆地承認了,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可是他人生中「光輝燦爛」的事蹟,「是啊,那又怎樣?」

沉老爺子面色嚴肅,「兩條人命,還不夠平息你的怒火和恨意嗎?」

盧瑟夫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兩條人命而已!你知道當年我母親經歷過什麼事情嗎?知道我童年經歷過什麼麼?不知道,就別輕飄飄地說剛才那些話!那些話只會讓我覺得可笑!」

沉老爺子嘆了口氣,他認認真真地對著盧瑟夫說,「對不起,當年的事情,都是我這個老頭子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年我沒有做那些事情的話,就不會有接下去的悲劇了。你最恨的人,不該是別人,而是我。」

說完,沉老爺子又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沉曜擔心地叫了一聲沉老爺子,「爺爺,你休息會吧。」

沉老爺子搖搖頭,抬起手示意沉曜他沒事。

「俗話說,血債血償,你最該找的,是我這個罪魁禍首,而不是其他無辜的人。」

盧瑟夫不屑地哼笑了一聲,「無辜?沉哲難道無辜?要不是他讓我母親未婚先孕,我母親也不會遭受別人的流言蜚語,整日鬱鬱寡歡了!」

沉老爺子沉默了兩秒之後才說,「沉哲確實有錯,但是暖暖,她是無辜的。」

盧瑟夫好笑地笑起來,「難道我不無辜?我母親不無辜?如果不是因為你和沉哲,她怎麼可能會年紀輕輕地就那麼淒慘地死去?從此以後,再無人陪我過生日,為我歡喜,留我孤獨的一個人?」

郁笙一直在邊上聽著盧瑟夫的話,聽到這裡,她突然靈光一閃,一個荒謬但是很有可能的念頭漸漸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語音和現實的聲音是有差別的,不是完全一樣的,但是如果仔細聽來的話,其實盧瑟夫和fog的聲音有七八分相似,再加上他說的他母親的事情,郁笙眯眼試探地問了一句,「f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