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玩靈異
寧廣這人性子冷酷,獨來獨往,沒有桃邊新聞,不用擔心他招來很多爛桃花,他人雖冷酷,心卻還是熱的,從他對自己的種種所為便知了。
蘇柳越想,對寧廣越是滿意,好老公是要培養的,現在就培養起來,先談著戀愛,等及笄了,再成親便是,到那時,他們也能掙到些家底了。
這麽想著,蘇柳越發覺得這規劃可行,看著寧廣的笑容就更熱烈了。
眼見寧廣一臉驚悚的樣子,她笑得越發燦爛,道:“你未娶,我未嫁,就湊和著過日子如何?”
寧廣艱澀地咽了一口口水,見過膽大的,卻沒見過不知羞恥到這種地步的姑娘,今兒個他算是見識到了。
這丫頭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這種話也是她能說的?
若是自己的閨女,他肯定抓過來狠狠地抽兩巴掌,不,要是他的閨女,他肯定不會讓她這麽吃苦,一定讓她過得很快樂。
“不知……”
“別再說那話了啊。”蘇柳忙打住他,說道:“什麽不知廉恥,聽得我耳油都出來了。女子總是要嫁人的,我可沒打算當老姑娘。你不錯,無父無母,身上也有技能本事,挺好的。”
無父無母,寧廣的臉一黑,張口欲說什麽,卻是咽了回去,嘲諷地道:“要是你母親聽到了,該不知怎麽氣死。”
“這你倒不用捉急,我娘巴不得我立馬就給她找個姑爺呢。”蘇柳呵呵地一笑,道:“從前在那個家的時候,她就想著幫我尋戶人家嫁了,也不用再受那閑氣受那苦。再過幾日,我也十四了。”
“我比你年長十一年。”寧廣衝口而出:“都可以當你爹了。”
蘇柳乾脆坐到他身邊,仰面說道:“正好啊,我自小無父疼,恰好有戀父情結。”
戀父情結?寧廣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常聽人說,年紀大的男人會疼人,你會疼我的,對嗎?”
寧廣聽了,低頭一看,對上她那雙熠熠閃爍的雙眼,忙別開頭去,坐開,故作冷淡道:“別靠那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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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柳嘻嘻地笑,坐了過去,寧廣一惱,道:“一個姑娘家,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矜持?”
“我只知道,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蘇柳聳了聳肩,道:“不是你,也會是其他男人,還不如是你呢。”
寧廣聽了這話,心頭一緊,想到蘇柳和其他男人拜堂成親的場面,眉頭皺了起來。
想到自己的宿命,寧廣有些黯然地道:“我命中帶煞,不適合你。”說著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背簍前整理起來。
“你信這個嗎?”蘇柳遙遙看著他。
寧廣的手一頓,抬起頭,她亭亭地站在那,眼中似有不屑,他低下頭道:“信。”
“我不信。”蘇柳繞過石堆走了過來,說道:“即使命中帶煞又如何?我還是陰人呢!”
陰人?寧廣背起背簍,眉頭皺起。
“你不知道麽?我是七月十四出生的,鬼門關打開之時。”蘇柳自嘲地一笑,道:“我的事你也聽說過吧?六指兒,不祥人,要說更有煞氣的,當屬我才是。”
寧廣一愣,又聽她道:“可這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運,是由自己掌握的。”
她下巴微揚,陽光穿過樹梢剛巧落在她那張小巧的臉上,連帶著整個人都發光發亮,哪有半點六指兒的卑微?
“寧廣,你說你命中帶煞,我卻是陰人,我們正好天生一對,命中注定是要一起的。”
寧廣嗤了一聲,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便道:“就憑你這副小身板,還談嫁人呢!”
蘇柳低頭看了一眼,雙眉蹙起,這身子是瘦了些,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也顯得特別瘦,尤其胸前兩團,也就是兩小籠包子。
她有些羞澀,道:“我會長大的,會長成一個女人的。”
還女人呢,寧廣嘖嘖兩聲,想刺她兩句,可見她雙頰飛紅,扭擰的樣子,微微一愣。
蘇柳走到他跟前,撓了撓頭道:“我明年就及笄了,我會長好的,你等著我。”
寧廣張了張口,最後道:“回去吧。”說著大步向前走。
蘇柳連忙背上自己的背簍,追上去問:“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要不要娶我?”
“你不開口我當你答應了啊。”蘇柳小跑著到他身邊。
寧廣瞪她一眼。
“你放心,我會是個好娘子的,我還會煮一手好菜。”蘇柳又道,心下卻暗付,這真是如他所說的不知廉恥到極點了啊,這麽推銷自己,生怕他不答應似的。
寧廣還是沒有說話,大步地往前走,蘇柳停了下來。
“你不娶我,說不定我那個渣爹會把我嫁給一個又老又殘的糟老頭兒做繼室。”蘇柳大聲地道:“你忍心嗎?”
“他敢!”寧廣唰地停下腳步,雙眉豎起,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皺起眉看著她。
“寧廣!你是我的了。”蘇柳眉開眼笑起來,雙眸如星,那笑容,就像他追的那只白狐一樣,又間詐又狡黠。
一路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直到回到寧廣的屋子,蘇柳才道:“明日我的那個攤子就要開張了。”
寧廣將東西一一歸置,聽了便問:“銀子夠嗎?”
“目前來說還是夠的,我打算先賣著包子和餃子,看看反晌如何。”蘇柳幫著他把獵物拿出來,說道:“如果你得空了,就去我家,幫我把院子整理起來吧。”
“嗯。”
蘇柳聽著笑了,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蘇柳嘖了一聲,心道,真是惜字如金,撇了撇嘴,背起自己的背簍。
“等著。”寧廣忽然又道,從獵物裡挑出兩只野雞放在她的背簍裡,又從牀底拖出一個小箱子,從裡頭拿出一個布袋子塞給她。
蘇柳摸了摸,打開看了竟然是銀子,便道:“攤子要用到的銀子周轉還是夠用的,不用……”
“給你就拿著。”寧廣顯得很不耐煩。
蘇柳抿嘴一笑,狡黠地道:“那我可當是你提前給家用了啊。”
寧廣耳根微紅,雖不明白這詞的意思,但多少能猜到些,心裡就有些異樣。
蘇柳見他別扭的樣子,笑容越發燦爛,這男人冷酷,可別扭時卻可愛得緊,知道他面皮薄,她也不逗他,說道:“我走了,明日見。”
寧廣冷哼一聲,別開頭去,蘇柳也不在乎,轉身走出門,卻沒看到寧廣微揚的唇角。
蘇柳回到家時,陳氏和蘇小正逗著一只小狗崽,說是蘇喜子給抱過來的,蘇小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黃毛,因為它渾身的毛都是黃的。
從背簍裡拿出寧廣給的那兩只野雞交給陳氏,她愣了一下,道:“是寧壯士給的?”
“什麽壯士,娘,你叫他寧廣就好。”蘇柳笑了笑,壯士聽著挺別扭的,就像喚江湖術士。
陳氏蹙起眉,看了蘇柳一眼,說道:“柳兒,按說那寧廣幫咱們娘仨良多,娘不好說什麽,可你到底是個女兒家,不好總往一個男人家裡跑。”頓了一頓她又道:“今兒喜子來家的時候,我和他說了一會子話。”
“什麽?”
“喜子說了,就想娶個知冷熱的媳婦兒,也不圖她有沒什麽嫁妝,也不介意她名聲如何。娘知道你不愛聽,可喜子這孩子咱們知根底,著實是……”
“娘,你不會是把我給賣了吧?”蘇柳緊張地打斷她。
陳氏一愣,隨即嗔道:“胡說什麽。”
“娘你可別再把我和喜子哥綁堆了,我當他是大哥呢。”蘇柳松了一口氣,接著又道:“況且,我已經給你尋了一個姑爺了。”
“啊?”陳氏有些懵,這是什麽意思?
“寧廣,以後寧廣就是你姑爺,我今日已經和他定好了,等我及笄了就成親。”
“什麽?”陳氏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我和寧廣私定終身了。”蘇柳站起來,認真地一字一句地道。
陳氏神情複雜地看著蘇柳和蘇小兩姐妹興匆匆地給黃毛搭狗棚,腦子裡不停地回轉著剛才蘇柳說的話。
兒女親事,乃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可蘇柳竟然膽大到敢私定終身。雖然兩人沒有交換任何信物僅是口頭之言,甚至那寧廣也沒真正開口,可在陳氏看來,這已經算是膽大包天的了。
蘇柳還說了不少他的好話,寧廣年紀大些,她就說男人大知道疼人,說無父無母,極好的,至少不用伺候公婆,受氣。寧廣還有本領,會打獵,她肯定不用擔心沒肉吃,最重要的是,他只身一人,蘇柳可以帶著陳氏一道嫁,以後就是他們的老太太,不愁沒人養老送終。
陳氏還是有顧忌,到底是不知寧廣的底細,就怕蘇柳吃虧,不如蘇喜子,知道人品性子。
蘇柳就道:“不說將喜子哥視為大哥,喜子是好,可蘇大娘就稀罕我了麽?”
“她也沒怎麽著你,不是隔三差五給你送個雞蛋什麽的?”陳氏反駁。
蘇柳自嘲一笑道:“也就僅限於此罷了,若真是稀罕我,還會四處給喜子哥相看媳婦兒嗎?”
陳氏默然。
“蘇大娘就只有這麽個孫子了,她不會讓他冒險的,娘。”蘇柳搖搖頭道:“就是砍了這手指,也抹不去我帶著六個手指出生的事實,蘇大娘不會答應的。”
陳氏看著蘇柳伸出的左手,那銅錢大的疤痕彷佛在說著蘇柳遭受的種種,不由臉色一白。
“那寧廣?”
“他不在乎。”蘇柳說道,應該是不在乎的吧,若是在乎,他也不會這麽幫著自己吧?也不會沉默吧?
見陳氏依舊在猶疑,蘇柳又下了一道重藥,道:“娘,早早定下,總比蘇長生幫我定的好。”
陳氏聽了臉更白了,顫聲道:“不會的,你和小小已經跟著我過了。”
“可我和蘇小還沒出族,也抹不了我們是那個人的閨女的事實。”蘇柳提醒道。
陳氏腳步一個踉蹌,是啊,幾即使蘇柳她們跟著他,蘇長生始終是她們的父親,是有這個權利干涉蘇柳她們的親事的。
而蘇長生恨她們如斯,又怎麽會給蘇柳她們尋一門好的親事?若是狠心到了極點尋個又老又醜又殘的,那不是賣女兒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