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強受屈辱
“哎喲,這是打哪回呀?怎地弄成這光景了?不會是遇著了歹子吧?”周氏從小杌子上站起來,瞪著陳氏有些凌亂的衣裳叫道。
歹子也就是歹徒二流子,周氏這話是在暗示和沾汙她們娘們幾個的名聲了。
所以,她這麽一嚷,黃氏和蘇金鳳都抬起頭來,看到陳氏她們幾個,皺起雙眉。
“怎麽回事?”黃氏的臉都拉長下來。
女人家的名聲可是很重要的,這要是遇著歹子親犯了,那下場就只有一個,不管你是被強的還是冤枉,都只能沉塘或浸豬籠。
“娘,我們上山了,遇著了大蟲,這才……”陳氏連忙諾諾地解釋。
大蟲,山上近日出現大蟲,村民都是知道的,一般的獵手近期都不大敢單獨上山去獵物,她們遇著了?
周氏卻是眼珠子轉了轉,放下手中的東西假惺惺地過來扶著陳氏的手故作關心地道:“大姐,你們沒事吧,真真是菩薩保佑,你們手無寸鐵的,遇著了大蟲都平安無事呢,真是上天保佑,我待會就去給菩薩多上兩炷香。”
聽聽這話,遺憾中又帶著刺,遇著了大蟲,區區弱女子都能平安無事地回來,說出來,誰信啊!
蘇柳眼神一冷,這周氏見縫就汙蔑,上前掰開她的手,淡道:“瞧二娘說的,好像多希望我們葬身虎口似的。二娘還是別靠近我娘,免得我爹又以為我娘欺負你,不準咱們吃飯,又要上山去尋吃的了。”
她這話一出,黃氏她們的臉一黑,沉得不能再沉,尖刻地道:“誰不讓你們吃飯了,啊?非要去外頭亂嚼舌根,短了你們吃還是怎麽的?”
蘇柳哦了一聲,道:“原來阿奶沒那個意思啊,倒是我們會錯意了,阿奶你也別惱,回頭我一準讓春桃妹妹向您賠罪,說什麽讓我們自個去找吃的,看來這是假傳旨意呢。”
反將一軍,誰不會?
周氏的臉一黑,眼角看到黃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裡很是委屈,明明是你兒子不讓吃的,這黑鍋怎的要我女兒來背了?
黃氏心裡也很不好受,可外頭的傳言,她總不能為了這幾個掃把星賠上一家子的名聲,便堵著一道氣道:“都杵著幹什麽?要我老婆子親自下廚嗎,沒見這天都要黑了,爺們幾個都要從地裡回來了,還不淘米做飯去。”
“娘,我換個衣裳,馬上就去。”陳氏連忙說道。
黃氏哼了一聲,眼梢都不給她一個,轉身又坐在杌子上做她的繡活,只是從她那黑臉來看,就知道心裡有多氣了。
周氏看著陳氏回屋,那勾破的衣裳和微微凌亂的發髻,心道,遇著大蟲?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勾漢了呢!
咦,勾漢?周氏眼睛一亮,計上心來。
晚飯時,蘇柳她們娘仨倒沒被再趕出去,卻也吃得特別膈應,黃氏那幾個看她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整個晚飯下來,各種冷言冷語,嘲諷,蘇柳都聽的耳朵生繭子了。
飯後,蘇長生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和往常一般向東廂走去,可周氏卻攔著了他,將他拉到一邊,又將陳氏拉了過來。
“蘇郎,我今兒個身子不爽,你去大姐屋裡睡吧。我不是說了,她為大,我為小,自是要和平共處的,所謂家和萬事興嘛,你該去大姐屋內的。”周氏故作真誠地道。
她這話出了,不但是蘇長生傻了,就連陳氏也傻在了當場,隨即臉紅耳赤起來,這話代表什麽,她又不是那姑娘家,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腦子抽掉了?”蘇長生口中叼著的牙簽跌落下來。
周氏可是正兒八經的醋壇子,從前他別說來陳氏的屋裡,就是多看幾眼,她也和他耍小脾氣的,而陳氏在牀上就跟條死魚似的,哪比的上周氏花招百出,任他折騰的爽?
所以久而久之的,他就不去陳氏屋內了,上一次去是幾時來著,八年前?還是十年前?蘇長生自己都記不清楚了,而陳氏,也從沒要求過,爭過,他也就理所當然,周氏亦然,能將蘇長生一個人霸佔著,何樂而不為?
可今天,周氏竟然推他去陳氏屋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蘇郎……”周氏嬌嗔地喚了一聲,真真是酥到了骨頭裡,也難怪能一個人霸佔蘇長生這麽久了。
當真以為她是願意推自己的丈夫出去麽,可她要裝賢惠,又要讓陳氏吃不了好兜著走,就得要將他推出去,依她對蘇長生的了解,他今晚在陳氏那絕對討不了甜頭,那時候就,呵。
周氏越想越覺得可行,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真誠和愧疚,將蘇長生推到陳氏身邊,說道:“大姐,蘇郎就交給你了,他睡覺野,這雖然是天熱了,可晚上還是涼的,大姐要醒覺,記得給他蓋被子。”
瞧瞧這話,那依依不舍欲語還羞的樣子,就跟送孩子走一般。
陳氏傻了一樣,看一眼身邊的男人,雄性的氣息直衝鼻尖,讓她身子一陣顫抖,而更多的是,害怕,畢竟這麽多年來,她都等同於生寡一樣,若是?
陳氏咬緊了唇,一臉的無措。
周氏也不多作停留,腰身一扭,就回了東廂。
蘇長生見那緊閉的門,先是皺起了眉,側頭看見陳氏那姣好的側面和脖子,頓時一陣口乾舌燥,卻是粗著脖子說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打水伺候爺洗洗?”
“哦,哦。”陳氏瞳孔微縮,慌不擇路地跑開去,刷沐桶,備水。
蘇長生哼了一聲,可看著陳氏那嬌小的背影,眼神閃了閃,吞了一口口水,跟了上去。
周氏在東廂的門縫看得真切,銀牙緊咬著唇,手握成拳,指甲生生被折斷了兩只,“看你能一會還笑不笑得出來,哼。”她恨恨地摔上門,氣悶地回到牀上躺下。
蘇柳很是奇怪,以往陳氏從來就不會管她們姐妹什麽時候睡覺,可今晚卻偏偏讓她們早些睡,並在炕上拉起了簾子。
農戶人家孩子多,大多都是徹坑,一家子排排睡,孩子大了,有條件的就另外搬開房住,這沒條件的,頂多也就用些板啊簾子啊隔開兩個隔間,自成天地了。
按著蘇柳的記憶,這麽多年,她們娘仨都住在這個屋,睡同一個炕,因著都是女的,也就沒所謂隔間不隔間了,可今晚這是作什麽?
許是因為白天的驚嚇,蘇小很快就睡著了,而蘇柳卻因著心裡有事,又想著陳氏的反常,還有明日去寧辣子那取虎皮錢的事,一時也沒完全睡著,只是半夢半醒之間。
她聽著陳氏細碎的腳步聲進來,眼皮聳拉著。
“六兒,小小。”陳氏突然隔著簾子叫:“六兒。”
蘇柳的瞌睡蟲一下子跑光光,下意識地就要應話,可話到喉嚨,在聽到陳氏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和門外的男人聲時,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吞了回去。
老天,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蘇柳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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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門作什麽,還不給老子開門。”蘇長生粗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陳氏忙的去開門,小聲說道:“你小聲點,閨女都睡了。”
蘇長生哼了一聲,看著簾子的另一邊,乜了陳氏一眼。
陳氏心裡緊張得不行,整個臉和身子都在發熱,支支吾吾地道:“你睡吧,我做一會針線。”
蘇柳聽著蘇長生上了炕,心裡暗罵一聲,這男人不是很多年都不來這個屋睡了嗎?今晚怎的抽起風來了。
想起周氏飯後神秘兮兮地將蘇長生和陳氏拉到一邊說話時的情景,蘇柳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用說,這肯定是周氏的主意。
周氏那醋壇,會將好不容易拿捏住的男人拱手相讓?賢惠麽?打死她也不信,一定是別有所圖。
就在蘇柳猜測周氏的用意時,蘇長生又驟然開聲:“這燈這麽亮,要爺怎麽睡啊?還不快快吹了。”
陳氏身子一僵,抿了抿唇,只好將手中的針線活放下,整了整衣裳,吹了燈,悉悉索索地躺下。
沒一會,蘇長生就壓了上去,陳氏嚇得叫了一聲,雙手抵住他的胸。
“孩子,孩子在。”陳氏懇求。
“都半老徐娘了,還裝什麽純情?”
“別這樣。”
蘇長生哪裡聽的進去,沒想到這婆娘的身子這麽滑,皮膚摸上去比桂枝的還要好。
聽著這粗鄙又放蕩的話,陳氏想死的心都有了,閉上眼睛,屈辱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陳氏木然地坐起身來,用被子蓋著自己赤著的身子,冷聲道:“蘇長生,我是你妻子,不是外頭的勾欄院那些不正經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