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後一張符籙和玉石埋好,手訣一掐,腳微微一跺,陣起。
秦流西站在屋頂上,看著風水陣形成後,那尚顯淺淡的運勢,唇角勾了一下。
身後有熟悉的氣息傳來,她身形利落一閃,避開那熊撲,順便踹了過去。
“啊。”
封俢立即一個變身,變成了原形趴在屋頂上,五體投地。
他翻身,斜睨著秦流西:“有沒有人性,踹萎了可怎整?”
“反正也沒什麽用,萎不萎的有甚所謂。”秦流西滿臉冷酷:“這也是好叫你知道,別動輒就動手動腳的。”
“你懂啥,這是意外驚喜。”封俢跳起來。
“呵。”
封俢掃了一眼,道:“怎麽又大發慈悲,給這家裡布風水陣了?莫非是在玉佛寺沾了佛意?”
“閉嘴吧你!”秦流西看著這個五進大宅,道:“秦家的人和我走的終歸是兩條路,他們自身強大了,才不會總麻煩到我,而我,也不想時不時的來搭救。”
再說了,萬一她沒有那個能耐搭救了呢?
依靠他人,總是靠不住的,靠誰都不如靠己。
想要輕松自在,就得推著這些人發憤圖強,就像她推滕昭快些學成一樣。
封俢切了一聲:“口是心非,我就不玩拆穿了。”
“你過來做什麽?”
“想你了。”封俢湊過去,想要來個耳鬢廝磨。
“不會說話就滾蛋!”
封俢撇嘴:“這不是無聊嗎?你何時走,玉佛寺那邊真不再去了?”
“這兩天就走,玉佛寺那邊,敬辭大師心中有數的……”秦流西說著,忽然頓了一下,道:“你說這事吧,怎麽就光我急了?”
“能者多勞?”
“不是,我可能傻了!”感覺像被誰洗腦了,一定要把兕羅搞死!
秦流西臉色發黑,這不正常啊,她天生反骨,怎麽可能是個好人!
“對了,剛才我過來時,看到個宅子有些古怪。”封俢打斷她的想法。
“什麽古怪?在哪?”秦流西有些好奇。
封俢拉著她的手,妖術一施,瞬間就移形換影,來到一個宅子的屋頂。
“你看,這宅子的氣運明明很火旺,但是,這旺吧,總感覺不太對勁。”
秦流西眼睛一閉一睜,雙眼彷彿有金光閃過,快得讓人捕捉不了,看下去,這氣運果然極旺。
“你沒看錯,憑這氣運,住這宅子,必定富貴扶搖直上,官運亨通,八方來財。”
封俢背著手道:“可我從你這話裡,卻聽出了一絲冷意和嫌棄。”
秦流西指著西北角:“你看那邊。”
封俢凝目看去,黑夜之下,幾乎被金吉之氣籠罩的宅子中,西北角方向,卻隱隱有一縷黑氣在湧動。
那黑氣,陰中帶煞。
“是陰煞之氣。”封俢擰眉:“這不對啊,這宅子這麽旺的金吉之氣,怎麽會有一縷陰煞之氣,還不怎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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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金吉之氣太旺,壓製了這陰煞之氣,才會把它壓下並不成威脅,再還有一點,或許這兩者,有相連。”
封俢一愣:“什麽相連?”
“形成這兩種氣的,興許是同一種東西。”或是人。
封俢蹙眉,也不知想到什麽,嘖了一聲:“越是權利中心,醃臢的事兒就越是多,人心比魑魅魍魎更可怕。”
誰說不是呢?
秦流西看著那西北角,再看這旺盛的金吉之氣,譏誚一笑。
她沒去探那西北角是什麽東西,這盛京,人心叵測,在許多瞧不見的地方,不知藏著多少汙糟醃臢。
秦流西沒想到的是,她不多管閑事,但有些事,會自動找尋上來。
正準備和顧氏他們辭行時,門房就遞來一張帖子,說是左大人上門了,帶著厚禮來的。
秦元山見到這個剛正不阿的禦史台第一把手時,整個人都有些懵,腦子裡還想起這位從前也彈劾過他呢,是為什麽來著?
好像是因為過壽時,當時的幾個下屬送不起厚禮,就湊錢送了一個名貴的,這就被彈劾了,說他借壽斂財,可把他羞死了。
左大人自己也有些尷尬,不過尷尬之後是板正,當啥事兒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整個朝廷,有幾個是沒被他彈劾過的,就連當今聖人都被他直柬過呢,秦元山就不算什麽。
“左大人此番上門是?”秦元山和左大人喝過兩口茶,就開門見山了。
左大人道:“也是為老妻和我那不肖子來的,多虧了少觀主相救,才得以一家團聚。哦,就是你家孫女?”
他提到孫女一詞時,還深深地看了秦元山一眼,忽然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秦家被抄和流放,其實也沒兩年,就已經平反回京,雖然沒有官複原職,還降了一級到四品,可這也太快了,也太走運了,彷彿有人在後面幫他籌謀似的。
現在他明白了,可不就是有人在後面替他兜著,弄了大人情,所以在他平反這一事,大開方便之門,什麽調查什麽謀位,都順順當當的。
走了孫女運!
是的,盛京裡沒有什麽秘密,承恩侯父子倆給秦元山出頭的那一幕,早就被有心人傳開了,該知道的都知道,而更好奇的是秦元山那嫡長孫女什麽來路,莫非承恩侯看上了這個丫頭想討來做兒媳婦?
但知道秦流西身份略一查,才心驚她在盛京裡已悄無聲息的鋪開了許多人脈,像是一張大網,不說覆蓋全盛京,但一個個的拿出來,都足以讓許多人豔羨和忌憚妒忌,要是那些個皇子知道,怕是更會多想了。
當然,也不是誰都知道秦流西其人,能查出來的,自然都是位高權重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左大人也不例外。
但他來,不是為了秦流西的人脈,一來是感謝,因為老妻醒了,見到失而復得的親兒子在身邊,當真是不藥而愈,要不是她久病在牀,身子骨實在虛弱,也是要跟著過來道謝的。
這其二麽,左大人其實也是為了他人前來,想要請秦流西幫個忙,當然,這算是厚著臉皮,腆著老臉了。
秦元山聽了,有些麻了,怪不得之前秦流西說讓人去左家說一聲準備彈劾長平伯府那個紈絝子,原來左大人的那個兒子就是她給找回來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