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葉會安左右的看着,一見那人,頓時臉色變的極難看,怎麽又是她。
他握緊放在袖内的手指,想要給周海留一些情面在,可是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說着他們衣服的事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他姐姐和玉兒的事,就算是他再能忍,隻有這點他無法忍受。
他走了過去,眯起雙眼,危險的看着一臉得意的周夫人。
“你來買衣服嗎,我告訴你啊,這家的衣服難看死了,還是城北的周記的那家人好,這家人做人先是不行,你不知道他們家那女兒啊,還是被夫家給休回來的……“周夫人以爲又是來了客人,又是發揮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了起來,可是說了半天,人家也沒有應一聲。她不解擡起臉,就看到葉會安正一臉面無情的死盯着她
周夫人愣了一下,臉面有些挂不住,她放上手中的正在扯着的衣服,就要向外走 。
“周夫人,”葉會安可是沒有想過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她,
“什麽事?”周夫人扭過臉,擡了擡下巴,一幅愛理不理人的樣子。
“周夫人,以後請不要到這裏來, 你這種客人我們歡迎。”葉會安沒有客氣的說着。
周夫人一聽心裏不舒服極了,“憑什麽,這鋪子又不是你家的,我想來就來,你管的着嗎?”
葉會安冷笑了一聲,“周夫人,你還真是會說笑,不是我家的,你說我家的事做什麽,你要是還真的不知道,那麽我現在就清楚的告訴你,抱歉,這鋪子還真是我開的,我們葉家開的。”
他轉身對着裏面的掌櫃還有夥計說着,“你們給我記好這人的的長相,以後她要是敢來,就給我丢出去。”
掌櫃站直了身體,用力的說一聲是,這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這女人還真是可惡,商有商規的,這還能在人家的鋪子砸生意的,這還有沒有理來着。
“你……”周夫人被說的臉面無光,可是心裏卻是虛着的, 你這破店讓我來我還不來呢,她哼了一聲帶着自己的丫環離開了,丫環一直都是低着頭,她看了一眼身後的葉家鋪子,這臉也是跟着燒着的,他們家的夫人,還真是的,把自己的人給丢盡了,就連大少爺的人都是跟着丢了。
周夫人這回去了, 越想心裏越不是個滋味, 她坐下又站起來,沒理由他們家的鋪子不賺錢,反道是葉家的鋪子賺了,這一見周海回來,就連忙走了過骈
“海兒,你知不知道葉會安竟然也是開了一家成衣鋪子?”她氣憤的說着。
“知道。”周海撐起臉,實在是感覺困的很,就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周夫人猛的站了起來,“海兒,他們也太會過河拆橋了吧,我們開成衣鋪他們也開,他們到底有沒有将我們放在眼裏?”
周海擡了擡眼睛,唇跟着無聊的一扯,“娘,你都沒有把人家放在眼裏,你告訴我,人家爲什麽要把你放在眼裏,再說了,這成衣鋪子,爲何我能開,别家開不得,這王法也沒有說,隻有我們周家能開,别人不可以?”
周夫人被噎的面紅耳赤的。
“他們……”
“娘,”周海站了起來,“你就不要說葉家欠了我們什麽了,我告訴我,他們什麽也沒有欠過,是我們欠了他們的,如果沒有當初沒有那些圖樣,你以爲會有現在的周記成衣鋪,你還能賺那麽多銀子嗎?”
“娘……”周海用力的歎了一口氣 ,真的感覺疲憊無比,白天要忙鋪子裏的事,晚上回來還要被他娘說這個說那個,他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娘,你以後不要再在我耳邊說葉家好不好,我真的很煩,還有,”他抿緊了一張微白的唇角,“鬧成今天這樣的地步,不是我的錯,也不是鋪子的錯,娘,是你的錯,你當初如是沒有想要獨吞那間鋪子,現在就不會出這麽多的事,人是不能貪心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累了,真的累了,他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房内,這一躺下就真的不想再動了。
周夫人被兒子說的臉面沒有一點的光,又氣又恨。
她就真的不信自己比不上葉會蘭,那個葉會蘭能做到的,她也可以,再怎麽說,她也是琴棋書畫學過來的,怎麽可能比不上一個被休的女人,她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裏,讓丫環拿來的筆墨紙硯就畫起來。
可是一張又一張,始終都是畫不出樣子,她會畫花,會畫草,也會寫字,卻是不會畫衣服,就算是畫出來,那也是平庸又難看,好不容易她畫出了幾幅,第二天就迫不急待的拿去了鋪子裏,将那幾頁畫向桌上一扔,“把這些快些給我做出來,”
掌櫃拿過了那樣圖樣,眼角不由的抽了一下。這能穿嗎?可是這是夫人拿來的,他又是不敢多話,隻好吩咐了下去,讓下面的工女連夜趕工,
葉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的是很是得意,她相信,她畫的這些衣服一定會賣的很好的。
她拍了下身上的衣服,扭過臉,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周府裏,現在就等着收銀子了。
幾日後周海過來的鋪子裏,現在鋪子裏雖然生意不如以前的好,可是也是能賺的,隻是賺了一些小錢,和周家的其它鋪子一樣,他沒有葉會安那些的新鮮的花樣,能夠做到這些,他已經感覺很滿足了。
可是當他一進店裏,一見鋪子裏所挂着那些花花錄綠的衣服時,真是傻了半天,
“掌櫃,這些是哪裏來的東西,你們把這些挂在這裏做什麽,是想要将客人吓走嗎?”他們不能走新的,那麽就隻能中規中距的來,可是這些花花綠綠的,樣子古怪的衣服挂在這裏,他是個男人一見都已經吓的不清了,更何況還是那些本就愛美的女人,
掌櫃忚是苦着臉,“公子,我也是不想啊,可是這是夫人畫出來,說是非要挂在這裏不可,這已經吓走了不知道多少客人了,公子,你能不能回去勸勸夫人,不要讓她再來了,她再來,我們這家鋪子就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周海閉上眼睛,用力的深深呼吸着,半天後,他睜開了眼睛 ,然後走到了那些古怪衣服前,用力的扯下了那些衣服。拿着就回了家。
啪的一聲,他将那些衣服放在桌上,
“娘,你能不給鋪子裏惹事嗎,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還做生意不?”
周夫人還被吓了一大跳,一見桌上的衣服,才感覺有些熟悉,她拿起了一看,恩,這不就是她畫的那些衣服嗎,這麽快就做出來了,她忍不住的拿了起來,越看越滿意,“很不錯啊,真好看,一定買的人很多吧。”她還在自言自語的做着夢。
周海真的是無言了,
“娘,這衣服你感覺好?”他輕聲的問着周夫人,其實已經壓抑了太多太多了。
“當然好,”周夫人對自己畫的東西,那可是信心百倍的,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的,葉會蘭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比的上她。
“那娘,你自己會穿嗎?”周海又問她
葉夫人愣了一下,她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這衣服哪是她能穿的,她要是真的穿出去了還不被人給笑死。
“娘,你不會穿吧?”周海笑,笑的真累,“娘,這些衣服你自己都不會穿,你還讓别人怎麽穿,我告訴你,會蘭姐姐在做那些衣服,都會給自己留一件,因爲她會舍不得,會愛不釋手,連自己都是無法喜歡,你還拿什麽讓人喜歡?”
周夫人尴尬的站在那裏,真的無法駁出什麽話來,可是她還是不服氣,“誰說我的衣服沒人穿的,我就不相信,這世上人多了,總有喜歡我的衣服的。”
“那娘自己去賣吧,”周海懶的再說一句了,他轉身,僵硬着自己的背離開這裏,有些話說的太多了就沒用了,有些話給某人說也沒有用,有些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所以,他不說了,從今以後,他什麽也不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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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真的累了。
店裏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上交的帳也是越來越少,周夫人手上的拿的油水也是少了很多,她娘家又是來要錢了,說是老太爺要做壽,這要拿出個千兒百兩的。
不要說千兒百兩的,周夫人手中現在不過只有幾十兩的銀子,前些日賺了些銀子,她就開始大手大腳的花着,就純金的頭面,都是打了幾幅,硬生生的将那幾房小妾給比了下去,可是誰知道現在鋪子竟然不賺錢了,她也就沒有錢入帳了,也開始在周家擡不起了臉面。
娘家那邊就屬她是嫁的最好,也是最體面的,哪一次回去,不是賺足了那些姐妹的嫉妒和羨慕,可是現在,這次的銀錢她實在是拿不出來,就算是殺了她也是拿不出來。
想去周老爺那裏要些吧,她又是開不了口。這幾天,銀子也沒有着落,她娘家的那邊的人也是等的不耐煩了,也不知道回去要怎麽說她,她這一咬牙,硬是忍着心疼将自己的頭面全部的拿出踐賣了,也不過就就是賣了800多兩,一下子都給娘家貼補了,鬧的她現在是身無分文 ,卻還是要裝出一幅财大氣粗的樣子。
吃起飯來,也是這個不香,那個不好的,挑的夠嗆。
一名尖臉的小妾夾了一塊肉放在自己的嘴裏,然後歎了一聲,“姐姐啊,你們那鋪子聽說最近生意不好了。”
“哪有的事,”周夫人的臉色一變,張嘴否認着,她可不想在這些小踐人的面前低人一等。
尖臉的女人捂着嘴笑了一聲,那道眼神看的周夫人怎麽來怎麽的不舒服,心裏還在想,這小踐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這一頓飯真是不太舒服,對她而言,根本就是難以下咽的。
不行,她一定要想想辦法才行, 不能再讓鋪子這麽賠下去,不然她非要在這裏家裏立不了足了。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牙,看起來,只有這樣了。
葉會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後坐下,就這樣喝了起來。
連溫玉走了過來,坐下,然後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臉,
“舅舅,有心事?”
“是啊,”葉會安伸出手擰了一下連溫玉的臉,“從小大到,你這丫頭就是個小精鬼,什麽都是瞞不過你,還不是你周海哥哥鋪子裏的事,我們的鋪子一開,已經搶了他們很多生意了,我這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所以想着
想着把我們的圖樣給他們一部分是不是,連溫玉接下他的話,如果她猜的沒有錯的話,他家小舅舅就是這般想的。
“是啊,”果然的,葉會安愁苦的一笑,“再這樣下去,我是真的不忍心讓那個鋪子倒了,也感覺對不起周海。”
“恩,”連溫玉點點頭,她舅舅這樣想是對的,因爲她舅舅是個好人嘛,可是,好人不是在這上面用的。
“舅舅,你要記住一句話,”她伸出自己的手在葉會安的面前搖了搖,“你要記的,戰場無兄弟,商場如戰場,現在你和周海哥哥就是敵人,我們的圖樣定是不能給周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家的那個女人是什麽性子,你想讓她纏你一輩子嗎,再說了,人都是有自尊的,你就留些自尊給周海哥哥吧。”
葉會安拍拍她的腦袋,你啊,這話說的有些半倫不尖的,可是細想起來,還是有那麽幾分意思,看起來,這圖樣是真的不能給了。而他心裏的歉意,卻是無法消除的,或許這便是在商言商吧,他是一個商人,是啊,只是一個商人。
這一天,他急匆匆的趕回到了鋪子裏,也不知道掌櫃是怎麽了,好像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公子來了,”掌櫃連忙的站了直懷爲,确實是很急。
“公子,你快看,”掌櫃拿出了一件衣服給了葉會安。
葉會安拿過了衣服,“這衣服怎麽了?”他左右看了半天,“似乎是沒有不對的。”
“不是,公子,”掌櫃指着這衣服,“這衣服不是我們的工女做的啊。”
“什麽?”葉會安一愣,怎麽可能,這衣料,這樣子,明明就是他姐姐不久前才是畫出來的新圖樣,他還是看過的,怎麽可能不是他們葉記的出的衣服?
“是真的公子,”掌櫃拿着衣服,很是氣憤, “我本來也不相信的, 可是送衣服來的換的姑娘說是在我們這裏買的,可是我們從來沒人見過她,也沒有記過她的帳,後來這姑娘才是想起來,這竟然是在城北的周記那裏買的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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