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這運動會的最後一天，下午正是氣浪湧動，情緒高漲的好時候，適合接力賽。
接力賽的舉行位置就在主席台前面正對著的跑道，一波波人馬人工合作，準備有序。雖然寬橫幅上寫的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預備隊員都高度緊惕，不肯成為傳說中拖後腿的。
就在場面一度嚴肅，氣氛緊張的時刻，主席台旁邊的大音響斷開了原本激昂的純音樂，怦怦兩聲傳來說話聲：“接下來是高二一班的全體同學，為高二一班的班主任點的一首歌，以此感謝這兩年來老師的敦敦教誨。”
聲音一落，外擴四方的音箱裡傳來這首為高二一班班主任點的歌。
小劉同學一臉“你看吧我都是說了我沒有給同學加油”。
其實說來也挺不好意思，小劉同學和幾個“跟班”因為頻率太高，把所有有比賽項目的參賽選手都已經加了油，比賽之前一遍，比賽的時候馬不停蹄再加稿一份，沒有項目的時候就給一班班級加油。最後實在不知道跟誰加油了，腦子裡一個靈光一閃，想到了可親可愛的班主任師太。
主席台設備齊全，點歌可以不？當然可以，直連音響室，你想點啥歌都O幾把K。
副主席聽見高二一班四個字就開始眼皮跳，他一扭頭髮現原本隨手放在一邊的小紙條不見了，跑到了隔壁無縫銜接的桌子上躺著。
原來是他不小心放到了右手邊的桌子上，害的這個委員以為是主席遞過來叫他念的。
委員打眼一看，雖然覺得這歌可能有點兒問題，但也不好質疑主席，糾結了一小會，於是措辭得當，拍了拍話筒。
“下面請欣賞，高二一班點給班主任的歌——《醜八怪》。”
正要開始接力賽而高度緊張的各班：“……”
“哈哈哈哈哈哈。”整個操場爆發出了空前一致的笑聲。
本來是一件頂有排面的事，同學送給老師的歌，專門給老師點的歌，整個學校獨一曲，在場的老師還有那麽點兒眼紅，結果聽見歌名，那麽點兒小別扭消失了乾乾淨淨變成了悲憫。
雖然說是重點班，一班這群孩子不好帶啊，皮得跟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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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沒去操場，作為以成績為第一要義的高級教師，她時時刻刻都是以學生成績為先的。
她這個從教十五年的教師還是有比較強的心理素質，看著成績單上的數字，憋不住還是把衛維叫了過來。
衛維同學就站在她辦公桌旁邊，她憋了兩天，這第三天還是沒忍住。
衛維看她嘴巴張張合合，一度想說話但又不知道怎麽說，頭一次看見師太這副“我就是想說話但我開不了口”的樣子，還覺得可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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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糾結半天，貓著身體走到門邊兒把門關了重新坐回椅子上，還順帶給她抬了張椅子過來。衛維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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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個。”
師太勾了勾手，從一摞文件夾裡面抽出一張薄薄的單子。她按照她的指示湊過去——赫然看見了她的名字。
衛維，接著是一串分數，她估摸著是這次月考成績，後面應該是個總分——697。
“……”
她從教學樓出來，老遠看見齊亦等在下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這個事兒。
她眼前全是充斥著師太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看不出來，我們班除了齊亦還有你這麽個重點苗子，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這次考試還是有點兒難度，你這是全年級除了齊亦最高的分數了，一下子從班上二十多名躥到第二，優秀！真是優秀！”
她：“……”
全年級的水準都是怎麽回事，她做夢寫的卷子都能考成這樣，她真的佛了。
她懊惱得要死，做夢寫卷子都不走心，忘了要偽裝這回事了。這倒沒什麽，要是讓齊亦知道這麽多天辛辛苦苦教著解題的對象……
是個什麽都會的。
……
她可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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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結束就放假，剛好是周六假期，這一周算是廢了，沒有正正經經地上課。
衛維有心事。
不僅齊亦看出來了，這周末閑置在家的齊鋼石也看出來了。
齊亦挑眉：“你這麽個大老爺們也能看出來小女生的心思？”
齊鋼石白了他一眼：“我追你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
好像……也是……
齊鋼石橫眉一豎，厲聲：“你欺負她了？”
這就有點兒無中生有了，齊亦不覺得自己這幾天得罪了小姑娘，況且剛剛小姑娘還給他遞了筷子，他了解，要是她生他的氣，肯定不會有這種舉動。齊亦衝著他搖了搖頭，開始思考她是從什麽時候不對勁的。
今天林韻跟幾個朋友出去吃飯，家裡面只有齊亦衛維石媽，還有齊鋼石：“小姑娘談戀愛了？”
齊亦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家爸爸。
齊鋼石對著自家兒子解釋說出自己的想法和猜測：“好像青春期都會有這麽一點懵懂的情愫吧，我當年追你媽媽，也是高中追的，看著樣子，是不是被哪個男生追求了。”
齊亦不說話，心說她除了我不可能被哪個男的追到手。
“你在學校跟維維一個班就多注意注意觀察觀察，別整天插科打諢，小姑娘心思單純，早戀得重視。”
石媽過來收拾碗筷，齊亦垂著頭沒說話。
齊鋼石瞪了他一眼，語氣加重，非常像警惕著自己家的掌上明珠被路邊哪條野狗惦記上：“這個年紀的姑娘，很容易被混小子騙。”
齊亦：“……”
齊亦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無名暴擊。
“你不是說追我媽也是這個時候嗎？”他淡淡地反問自己老子。
齊鋼石絲毫沒覺得不對勁：“我們當時那不一樣，我們那個年代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時候我是被迫跟你媽處著的。只不過後來也確實是緣分，真愛總是要在一起，不管是刻意的還是偶然的，愛情就是這樣，要經歷時間的磨洗。”
齊鋼石說的沒錯，最開始他跟林韻不是一見鍾情，是自己老子——也就是齊亦的爺爺，逼著追的。
“哦？”齊亦舌頭抵住口腔上壁，發了個響聲。
老媽！！我爸說他是被迫跟你談戀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