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那個位置,今日就該拿你兒子去頂!”
三老爺沒料到妻子說出這樣一番話,嘴角隱隱發顫,語氣僵硬道,“我才是父親和母親的嫡長子,王家的爵位該我來繼承。”
三太太看笑話似的盯著他,“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前頭的老夫人是個妾?還是她是人家買來的?人家是父親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不能因為你的母親尊貴,便可枉顧世俗禮法。”
“你簡直不可理喻!”三老爺只覺得三太太一根筋軸得很,不屑於她爭執下去,氣洶洶地甩了甩袖,奪門而出。
心腹丫鬟在外頭聽得分明,進來見自家太太氣定神閑的,不由苦笑,
“我的好太太,您這是怎麽了?即便不看著老爺,也得顧著哥兒啊,國公府爵位歸了老爺,回頭不是咱們哥兒的嗎?”
三太太搖頭看著她,“人哪,靠山靠地靠父母,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掙來的才是安安穩穩的,爵位給了他又如何?整日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只有什麽都沒,哥兒才懂得奮發上進。”
“我這輩子呀,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問心無愧。”
“若不是國公爺與長公主非要按著我掌中饋,我還真就撂開手。”
三太太壓根不管丈夫,轉身睡大覺去了。
這一夜各房各懷心事,翌日晨,婆子吱呀一聲推開門,打著哈欠扶帚清掃庭院,新的一日又開始了。
因國公爺今日在府上,林嬤嬤早早便把謝雲初給喚醒,謝雲初宿醉剛醒,頭昏眼花,喝了一碗蜜糖水方才好受些,她慶幸國公爺與長公主不常回來,否則整日沒個消停。
好不容易拾掇停當來到門口,問仆婦,“二爺呢?”
以往國公爺在府上時,王書淮會與她一道去請安。
今日,那仆婦搖頭,“回奶奶話,二爺早就過去了。”
謝雲初只當自己晚了,匆匆往清暉殿趕,這一回大門洞開,提前到的晚輩已被喚了進去,謝雲初一眼看到鶴立雞群的王書淮。
片刻,國公爺的小廝出來傳話,叫大家散了。
不一會,王書淮也出來了,謝雲初恰恰看到他,夫妻倆隔著攢攢人頭對視了一眼,王書淮眼神沒了往日的溫和,而是淡漠而凜然的。
謝雲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得罪他了?
莫不是昨晚沒給他準備長壽面吃味了。
不對啊,王書淮可不是氣量狹窄的人,除非是賣壽禮的事被他打聽到了。
也不對,王書淮對這些一貫不上心。
這個時候,謝雲初突然垂眸,入目的是自己鼓囊囊的胸脯,再輕飄飄瞄了一眼王書淮,王書淮眼神果然越深了些。
原來如此。
謝雲初搖著宮扇,優哉遊哉轉身,只留給王書淮一道冷豔的背影。
王書淮:……
眉頭微不可見地擰了擰。
謝雲初回了春景堂,打算今日出了一趟門,她想到做什麽生意了,於是便遣林嬤嬤去上房幫她跟薑氏知會一聲,那薑氏正春風得意聽得謝雲初要出門,臉色便拉下來,吩咐身邊的明嬤嬤,
“你派個人去外面攔住她,就說我要她來伺候。”
兒子出息了,在皇帝與百官面前得了臉,給了薑氏底氣。
明嬤嬤是薑氏陪房,也是明貴與明闌的母親,她倒是沒有應聲,只使了個眼色將小丫鬟們使出去,隨後來到薑氏跟前屈膝,語重心長道,
“我的好太太,你仔細想一想,哥兒是您的兒子,也是她的丈夫,您覺得體面,她何嘗不是這樣?再者,咱們終究熬不過年輕人,將來府上…至少咱們二房定還是她做主的。”
薑氏不服氣,“那也可以休了她。”
明嬤嬤苦笑,“您看您,淨說些傻話,這門婚事是誰定下的,您要抗旨不成?”
薑氏閉了嘴。
明嬤嬤趁熱打鐵道,“國公爺與長公主都很看重她,她和少爺未來一片光明,您呀,把心思踹會肚子裡,好好待她吧,若是把人得罪狠了,未來的路可就窄了。”
薑氏猛地一頓,再也不吱聲了。
王書淮被皇帝召去了皇宮,接手商貿和談一事,儼然已成了皇帝跟前的紅人,而謝雲初也早早登車出門。
夏安問她,“咱們去哪兒?”
謝雲初回道,“去一個很好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旁荒原上,腳下一條寬闊的小溪一直沿向東面城郭牆外,繞過一片綠竹森森,遠處幾間農舍,分畦列畝,果園菜苗,一望無垠。
夏安小臉垮起,“姑娘,這般荒涼,算什麽好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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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初笑,只吩咐隨行的林叔,“您想法子打聽一番,這河流兩岸的田地屋舍可否出售,若能,咱們盤下來。”
林叔與夏安臉色均是一變,此地青山斜阻,水流往東通往城外廣渠門,往西延伸至崇南坊與崇北坊交界的安化寺附近,不能說毫無人煙,卻遠遠稱不上熱鬧。
林叔與夏安同時投來疑惑的表情。
謝雲初一時無法與他們說明白緣故,只道,“我自有深意,您只管去辦。”
大晉入京的漕運共有兩條,一條便是臨近玄武門的北門水門關,此處專供官運,另一條便是從東便門水路入京,專供民用或商用。
可惜天禧九年夏訊來勢洶洶,東便門外的漕河被嚴重阻塞,河堤垮的不成樣子,後來工部官員勘測此地,發現附近泥沙淤積過多,修不出牢固的河堤,若是將泥沙全部清理出去,再建一條河堤,耗費巨甚,與其修建一條不太穩固的漕堤,還不如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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