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貼合
齊亦十一中校霸，人人皆知。
高一衛維這個角色還沒出場的時候，齊亦就在一中出了名。
而校霸齊亦的來源，小說裡是這麽交代的——
齊亦一大早心情煩悶地去做公交，你問為什麽不是楊叔送？齊亦為什麽心情煩躁？……衛維給忘了。
公交車上人多，人與人貼得近，這時候，正巧一個看著精神矍鑠的老頭踩到他的鞋。
齊亦皺眉斂臉，散發出濃濃的暴戾氣。
他一個拳頭過去就把人給揍了。
人群哄鬧，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老頭臉漲的通紅：“你瘋了嗎！”
齊亦本來被人拉著，長手長腳的少年嗤笑一聲，掄起拳頭又揍了他一通。
把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揍得腰都直不起來，鼻血噴湧，公交車司機破口大罵。
奈何齊亦九頭牛的力氣，公交上的女人小孩不敢靠近，男人又不多拉也拉不動。
齊亦揍老頭被車上的人傳到網上，一中的帖子也頻出。
好長一段時間，齊亦備受爭議。
大家清一色都在罵他。
但他始終沒解釋為什麽要把人家一老頭給胖揍一頓。
風風雨雨的議論紛紛揚揚，事情真相終於被扒開。
原來是那老頭性騷擾一個女學生，公交車上人擠人，剛好踩了齊亦一腳的時候被轉頭的齊亦瞧見。
他皺眉斂臉，揍完就下了車。
車上自然是有一中的學生的。
自此之後，齊亦在一中一炮而紅，長得一副驚豔的皮囊，還乾出這麽一副驚天動地的大事。
“校霸”“校草”名號也名至實歸。
“……”算了，她不會做飯還不會買現成的嗎？
齊亦本來以為衛維會拒絕，沒想到衛維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還嬉皮笑臉地說：“好的少爺。”
齊亦先是仔細端詳她兩眼，喉結上下。
才說：“少爺叫得惡心。”
畫面有片刻的定格，樹梢的殘葉竭力保持儀態萬方。
衛維吐了口濁氣，死乞白賴地扯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眯著眼睛和氣道：“好的，齊亦少爺。”
就是惡心死你。
少女臉蛋白皙細膩。
細碎的陽光透過樟樹木骨，空氣裡的小塵埃波瀾飄蕩，還有梨渦淺淺鬼怪。
齊亦一陣沉默，突然想爆粗口。
操。
她這個樣兒真她媽好看。
喉嚨裡發出一聲悶笑，隨著空氣消散之後，他抬手挑眼尾，大手覆在她頂發。
“乖，叫哥哥。”
衛維：“……”
–
時間如河牀裡漫流的洗沙，一粒一粒地溜走，很快就到了周六。
衛維迷迷糊糊聽見自己手機在響，但胡亂摸了兩下它又停止了。
她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嘴裡嘟囔：“誰啊……”
時間又安靜祥和下來。
空氣裡的塵埃都緩緩慢慢，時間彷彿半凝固狀態的酸奶，一滴一滴笨拙呆滯地流動。
衛維的香甜睡眠還沒持續多久。
過了好一會，衛維又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震醒。
劈裡啪啦地敲門聲有規律地叫著，討厭地中斷衛維美妙的夢境。衛維一頭蒙上被子，死死蓋住腦袋，奢望再睡一會，這聲音快點結束。
門外的人持久作戰，繼續咚咚咚地敲門，指關節與硬物的碰撞沉悶又響亮。
掖緊被子，直到把自己包得一絲不剩，衛維蠕動兩下，繼續睡。
終於，經歷了十幾分鍾的戰鬥，門外的人終於停了敲門的動作。
隱隱約約傳來拖鞋漸行漸遠的聲音。
“媽，家裡的備用鑰匙在哪？”
林韻剛一打開手機，齊亦就給她來了電話。
海景遼闊又廣博，林韻在草地上躺著曬太陽，海風溫柔地吹，她膝蓋上還放了一本書。
林韻：“在書房的書架上。”
齊亦往書房走。
“你找備用鑰匙幹什麽？”林韻開了擴音器，點開微博，“維維呢？午飯吃了嗎？”
早飯都沒吃，還吃午飯。齊亦冷冷地說，“她現在還沒起牀。”
林韻突然想到什麽，又問：“張媽走了，我再給你們找個做飯的人吧？”
“不用。”
齊亦進了書房，張望一會，捏了捏眉心：“哪層書架？具體位置。”
“第三層最右邊。”林韻想了想，誒了聲，“維維既然還沒起，也別去叫她，讓她好好休息。”
“聽到沒有？”
“哦。”
“你要備用鑰匙幹什麽？”
齊亦手指套了串鑰匙，目不斜視往衛維房間走過去，鑰匙旋進插孔：“叫一頭豬起牀。”
……
“不是叫你別去打擾維維嗎？！”林韻疾言厲色。
齊亦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他喉嚨裡發出無可奈何地聲音：“林韻女士，現在是A市時間下午兩點。”
“……”
“睡多了會折壽。”
“那你也不能去叫維維！她一個女孩子，你進去多不好！聽見嗎？”
“……”齊亦懶得搭理，直接掛了電話。
林韻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氣得背過去。齊鋼石正巧過來，手裡端了杯龍井放在藤條編制的桌子上。
“誰打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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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你兒子。”
“打電話幹什麽？”
“找鑰匙。”
“找鑰匙幹什麽？”
“……”
“開門啊。”
齊鋼石茶蓋刮著茶水，小撮一口，繼續問：“開什麽門？他的房間鑰匙不都在他哪兒？”
林韻：……
“你非要刨根問底不可嗎？”她把手機直接扔到齊鋼石懷裡，砸到他的肋骨發出一聲悶哼，林韻有片刻的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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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剛才的氣。
“你管管你兒子吧，他都敢掛我電話了！”
齊鋼石扶了扶胸口，氣都不順。
他把林韻樓進懷裡，輕聲哄到：“他又怎麽了？”
“我看他就是皮癢了，還敢掛我的電話，你兒子！”
齊鋼石：“他不是你兒子？”
林韻憤懣地推了一把齊鋼石，臉上的表情冷漠又無情，活像一後媽，哦不，簡直比後媽還後媽：“你再不好好教訓我就讓他自生自滅。”
齊鋼石：“……”
齊亦從小到大自己做決定做慣了，基本也沒叫林韻夫婦操過心，實在談不上多需要他們倆管教。
總體來說，他兒子還是挺自律也挺讓人放心的。
–
衛維把自己包得嚴絲密縫。
穩穩當當。
一動不動。
齊亦真怕她會把自己活活憋死在被子裡。他去扯那被子，扯不動，齊亦的表情瞬間有些凝固。
他先去掀開窗簾，再折回來雙手揪住衛維的被子，積蓄力量，他的手指一根根收緊，又克制了力度，再一把掀開。
分寸拿捏地剛好，衛維一顆小頭顱不多不少露出來，順道曝光了細長的脖頸。
青絲掖進枕頭裡，香腮兩坨不正常的紅暈，黛眉秀氣地微蹙，寸寸香肌水嫩乾淨，細膩光澤。
可能是長時間憋在被子裡，她的額頭上綴滿細細密密的小汗珠子，呼吸也帶著溫薄的急促。手指先前應該是揪住被子的，現在被子被拉開，五根香蔥小指緊緊地攥在胸前。
白瓷的皮膚都染上粉紅色，齊亦這才察覺衛維有些不對勁。
他的大手覆上衛維飽滿的額頭，滾燙滾燙的觸感。
齊亦趕忙叫了醫生來，下樓燒熱水，拿了毛巾兌熱水，又去醫療箱裡翻體溫計還有退燒貼。
沒有照顧過人的少爺，動起手來透著一股手忙腳亂。
他先是把退燒貼貼在衛維額頭上，再拿起毛巾擦了擦衛維的臉。
應該先給她擦擦額頭上的汗再貼退燒貼的，齊亦意識到這一點，不禁有些懊惱。
醫生來的很快，幫著看了看衛維，開了藥交代兩聲就走了。
走的時候還八卦地看了眼他們倆。
少年少女年紀相仿，都嫩嫩的，關鍵是都長的十分好看。
顏值高的要命。
青春期的小孩。
嘖，真好。
輕度發燒，38.0℃。
衛維臥在潔白的牀上，朱唇微啟，隱約可見同樣潔白的貝齒。
這時候。
牀上的女孩兒半張著唇，唇珠瑩亮，朦朧睡意昏沉發出一聲唔語。
“……”
齊亦本就覺得有點兒熱，動了動喉結，煩躁至極覺得口乾舌燥，拿起桌子上的水往嘴裡一倒。
醫生走之後他就去帶了保溫杯上樓來。保溫杯很大，裡面裝的全是熱水，本來喉嚨裡又熱又癢，現在一點沒熄滅，溫熱的水不痛不癢，他心裡的躁意更甚。
衛維睡了將近一天，睡眠不改香甜，均勻而淺淺淡淡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空氣裡清晰可聞。
–
醫生穿著便裝，下了樓走到門口的時候這才想起，匆忙剛剛帶過去的白大褂脫在病人房間裡了。
客廳裡沒有人，安安靜靜的大壁鍾淡定地走鍾，滴答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
女人踩著高跟鞋，蹬嗒往樓上走，到門口時卻發現門沒關嚴。
可能是她剛剛走的時候忘記關了。
……
門正半掩著。
她虛眼一看，一瞥眼打算先看看。
沒料到這一看，心都跳出來了——
淡漠慵懶的少年長臂撐在邊沿，微微附身，在女生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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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