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阿厲厲摔壞了!”薑雨心疼地撿起小白蛇,掛在了薑漫依脖子上:“溫柔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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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癖好啊,養這麽個玩意兒,還阿厲厲。”程野萬分嫌棄:“真這麽想,就去找人家啊,把一條蛇當男朋友…”
薑漫依見薑雨笑容消失,踹了程野一腳:“閉嘴。”
薑雨戴上防水鏡,下了水。
“別遊太遠了!”薑漫依不放心地招呼道:“小白,你看著她一些!”
“放心阿姨。”
薑雨直接跳入了海中,宛如遊魚一般,朝著深處遊去,劉藝白也趕緊追了上去。
她游泳技術非常好,想起上一次翻車,還是在江邊,看到裘厲跳河,想下去救他,沒想到水流太急,漩渦直接把她卷走了,反而還讓裘厲救了她。
那些回憶,一幀幀在腦海裡回閃,那樣清晰,分明應該是很想念的,但這種想念的思緒,彷彿被一堵牆給擋著。
就很堵、很悶。
薑雨把思緒搖出腦海,朝著珊瑚群遊了過去。
這裡的海水格外清澈,戴著防水眼鏡,可以清晰地看到不深的海底有漂亮的珊瑚群和五顏六色的熱帶魚。
然而當薑雨繼續往前遊的時候,恍然間看到對面有個少年,和裘厲很像,也戴著防水眼鏡,朝她遊了過來。
兩個人在水底對視一眼之後,薑雨看清了他英俊的五官。
跟記憶中的少年,好像啊!
兩個人都戴著防水眼鏡,水下視野也不太好,所以薑雨並沒有看的太真切。待她還要細看得時候,猝不及防間嗆了口水。
劉藝白就在她的身邊,見她嗆水,立刻將她拉出了水面,擔憂地問:“沒事吧?”
“沒事沒事。”薑雨浮上了水面,大口地喘息著,趕緊四下觀望。
水面很平靜,並沒有看到水下的少年露出頭來,薑雨趕著呼吸了幾口,然後重新戴上防水眼鏡,遊進水裡。
周圍有陌生的面孔出沒,但是再也看不到那個少年。
彷彿剛剛的浮光掠影、驚鴻一瞥,只是她出現幻覺。
“小白,我有點累了,先岸上了。”
說完這話,薑雨便遊回了沙灘邊,獨自坐在了沙灘上,拿起了小白蛇兀自把玩了起來。
小白蛇乖乖地躺在手邊。
程野見薑雨獨自回來,興致懨懨的,他問道:“怎麽了,藝白惹你不開心了?”
“不是,剛剛嗆了水,不想遊了。”
程野做了熱身活動之後,對她說道:“來,來陪你爸再遊一圈。”
“不了爸,我真的不想遊了。”
程野不再勉強,兀自下了水。
薑雨看著手邊的小白蛇,感覺自己要是在這樣下去,興許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不斷地提醒著她:已經放下了。
可是她總覺得心裡堵堵的。
礁石邊,裘厲全身濕漉漉地上了岸,躺在石頭上,望著遙遠的金色沙灘。
沙灘上有很多花花綠綠的人影,他已經找不到那個女孩的身影了。
裘厲躺在黑色的礁石上,望著湛藍的天空,閉上了眼睛,心緒難平。
再見到他,她應該會很失望,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做的事…
無顏再見。
裘厲深呼吸,似乎能嗅到空氣中淡淡的海鹽的味道,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氣,他已經感覺到滿足了,哪裡敢再奢望其他。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來自國內的陌生號碼――
“在哪裡。”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
“國外,和導師度假。”
“挺悠閑。”
“導師懷疑我了。”
“什麽時候回來。”
“盡快。”
“回來之後立刻聯系。”
裘厲掛掉了電話。
……
晚上,一家人去了當地有名的酒吧街,進了一間很熱鬧的酒吧。
程野抱著電吉他直接上台演出,唱了幾首歌,把現場的氣氛掀到了高潮。
台下的薑漫依看著他,看著他玩著搖滾的模樣,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她也是這樣崇拜地看著台上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
時光如流水,匆匆而逝。
曾經的少年依舊是舞台上的少年,但她已經不再是台下那個天真單純的女孩了。
薑漫依湊近了薑雨,輕聲在她耳畔道:“年輕的時候,真的不要輕言放棄,因為有些放棄,會用一生去遺憾。”
薑雨回頭看了眼薑漫依,看出了她是意有所指。
這些日子,薑雨自以為將心事埋藏得很好,每天笑臉迎人,開開心心的。
但事實上,誰都看得出來,她想念那個男孩,想得快要發瘋了。
否則好好一姑娘,不交往男朋友,也拒絕所有追求,非跟一條破蛇整天形影不離。
“媽,不是我想放棄,是我無能為力。”
薑雨垂著眸子,把玩著手裡的莫吉托杯子:“他現在過得很好,終於有除我以外的人喜歡他,這多好啊,我不該因為自己放不下,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了…”
或許,這就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事了。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過的這麽好,你就應該放下了。”薑漫依循循善佑地說:“你也應該交往更好更優秀的男朋友,我看小白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