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昕約莫三十來歲,曾經在全國的芭蕾舞比賽上拿過一等獎,放眼北城的培訓班來說,也算是名氣不小的芭蕾舞老師了。
只是天賦有限,很難再更進一步,成不了真正的芭蕾舞蹈藝術家。
畢竟這個行業,還是老天爺賞飯吃。
好在,她憑借自己的芭蕾舞,成功地吸引了北城某位富商的注意,嫁入了豪門,成為了豪門太太,這算是芭蕾給她的最大的回饋了。
因此,對於天賦極高的薑雨,黃昕雖然是老師的身份,但多多少少有些嫉妒。
而更讓她心裡不舒服的,是薑雨對她的態度。
靈雀舞蹈班上課的學生,基本上對待老師都是非常“尊重”的。
逢年過節,給老師發個紅包、送點禮物,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薑雨從來沒有給她發過紅包。
黃昕覺得,薑雨仗著自己有天分,故意給她顏色看。
因此,見薑雨進了財務室,黃昕也趕緊跟了進來。
以為她又要去央求財務室老師通融寬限,所以準備拿話頭刺刺她,最好是能讓她知難而退,主動退學。
薑雨正在財務室窗口辦理手續,黃昕推門而入,倚在門邊嘲諷道:“薑雨,又欠學費啦?沒錢就不要學跳舞嘛,我們靈雀又不是慈善機構,哪能讓你一拖再拖啊?”
薑雨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低頭填寫表單。
黃昕以為她是羞愧了,繼續說道:“你看看我們機構的藝術生,哪個家裡面沒點殷實家底,最差的家裡都是開公司。你再看看你,窮人還追求什麽藝術,真是好笑呢。”
薑雨平靜地笑了笑。
黃昕見她毫不在意,甚至還在笑,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滿地問:“你笑什麽。”
薑雨聳聳肩:“你說好笑,我就笑咯。”
“你…”
黃昕很是詫異,薑雨這種較真的性格,要是換了過去,肯定被她氣哭,耿耿於懷很久。
今天怎麽會這麽淡定?
黃昕覺得,應該是還沒有戳到她的痛處,於是繼續說道:“當然啦,像你這樣的窮人,也不是不能學芭蕾,學好了還可以釣金龜婿嘛。嫁個好男人,這輩子就有保障了,這是不是你學芭蕾的初衷,嗯?”
薑雨輕飄飄地說:“您說的這條捷徑,若非黃老師親身經歷過,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呢。”
“你!”
黃昕被她戳中了軟肋,頓時怒火中燒起來。
薑雨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過去她的冷嘲熱諷,每一句都能戳進薑雨心裡,狠狠插一刀。
而今天,她好像對一切攻擊都自動免疫了。
黃昕還想要再說點什麽,然而薑雨並不理會她,填好表單之後遞到了財務窗口,並且結清了學費。
靈雀藝術班的學費是一萬元一個學期,薑雨把下個學期的學費都提前繳清了。
黃昕見她居然有錢交學費,驚訝地問:“你哪來的錢?”
“有必要跟黃老師說明嗎?”
黃昕見她態度這般冷漠,越發來勁兒了,高聲說道:“指不定又傍上什麽富豪了,真惡心,芭蕾就是讓你們這種不要臉的女孩給禍害了。”
薑雨沒有理會她,按照流程辦完了繳費手續,起身便要離開,黃昕仍舊罵罵咧咧地跟周圍的同事說著薑雨的閑話。
薑雨從兜裡摸出了手機,悠然對黃昕道:“對了,黃老師,剛剛您對我說的一番話,已經涉嫌侮辱和誹謗。我會將這段錄音進行公證之後提交給公安機關,作為侮辱誹謗的證據。同時,我也會提交一份證據到靈雀藝術培訓機構負責人的郵箱裡,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這番話,薑雨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黃昕和周圍詫異的老師們,她徑直離開了財務室。
黃昕清楚剛剛她那番話的嚴重性,反應過來之後,趕緊追上了薑雨,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薑雨同學,是、是老師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份錄音交出去,老師錯了。”
薑雨看得出來,黃昕是真的緊張害怕了。
畢竟,剛剛那樣的一番話,如果公開出來,以靈雀芭蕾的知名度來看,肯定會引起網絡上的熱議。
她作為靈雀的老師,不僅飯碗不保,甚至很有可能連圈子都混不下去。
“薑雨,你看,老師剛剛不該出言傷人,你就高抬貴手,不要把這份錄音公布出去。”
看著她這變天的的嘴臉,薑雨只覺得好笑。
人啊,就是這樣欺軟怕硬。
過去她事事退讓,不願惹麻煩,換來的只是這些人變本加厲的欺負。而今她不過略施懲戒,便讓這些人嚇得變了臉。
當然,薑雨也知道,事情鬧大了,她只能得到一時情緒上的痛快,卻得不到任何好處。
重生回來,她最大的改變,或許就是學會了像成年人一樣審時度勢。
只有孩子才會發泄情緒,成年人只會給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
她乾脆直截了當對黃昕說:“兩個條件:第一,公開朋友圈公開道歉,為你過去對我的所有冷嘲熱諷,道歉掛滿三天。”
“這…”
“不願意嗎?”
“沒問題,不就是道歉嗎。”黃昕咬咬牙:“可以,第二呢?”
“第二,年底的推優芭蕾匯演,我要一個名額。”
“什麽!你想要那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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