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繃的表情煙消雲散,白聞賦問她:“喜歡嗎?”
葉芸喜行於色:“你什麽時候買的?你不是一直在家嗎?”
“這次去外地看到,想著你應該會喜歡,就買來了。你這幾日沒下地,反正也用不到,就沒來得及給你。”
葉芸抱著鞋子衝他笑,少女氣中又多了份嬌妹,看得人心旌搖曳。
白聞賦將她抱坐在牀邊上,低下身子幫她穿上這雙小皮鞋。她腳太小,又白白淨淨的,怎麽看都有點俏皮,穿鞋前他提起她的小腳親了下,葉芸羞澀地撇開眼。
等她穿著新鞋踩在地上時,剛才的羞澀蕩然無存,整個人又變得神采煥發。
葉芸回到自己房裡收拾了一番,換了身衣來搭配這雙新鞋,而後坐在窗邊拿起梳子。
白聞賦推門而入,走到葉芸身後,拿過她手上的梳子,指尖穿過她的發絲,將她柔順的長發攏到身後,幫她梳頭。
葉芸雙手放在身前,透過那面掛在窗戶上的圓鏡看他,他的每個動作都浸著溫柔,是葉芸從未感受過的寵愛。
她出聲問他:“這把梳子是我生日那天,你給我的嗎?”
“不然呢,你以為誰給你的?”
“我以為是媽,第二天我還問她來著,你那晚不是不在家嗎?”
白聞賦撫著她的發尾:“我回來過一趟。”
“你是……怎麽能記得我的生日?”
白聞賦抬起視線,對上鏡子裡那雙澄如清泉的眼,目光糾葛纏繞,葉芸突然想了起來。
唯一一次談論到她的生日,是她剛來白家時,原本計劃和聞斌領證,因為生日沒到,只能推後。那次他們三人坐在桌上商量日子,白聞賦獨自坐在門口,沒有參與討論,瞧著心不在焉、事不關己的模樣,卻在那天記下了她的生日。
四目相對時,他眼裡遊蕩著深埋已久的潮湧,葉芸頃刻便讀懂了他的沉默。她倉皇地落下眼簾,心口被熾熱的浪潮一波波衝擊著,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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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從後面環繞住她,將她翻了過來,握住她的腿根。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場景,只是在白天,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鋒銳的輪廓,他覆了上來,勾纏圍剿,葉芸被他吻得顫顫巍巍。
夜色被剝離,染上日的瑩白。扣上的衣複又落下肩,紅痕消散,白嫩的底色透了出來,羸弱的模樣瞬間激起男人暴戾的一面。他們再次成為風箏與放線人,他拉扯、懸空、再倏地收緊。她被籠進雲霧裡,失去平衡,不停下墜、失控。落入大海,起伏跌宕,被潮水淹沒。
他低頭吮吻著她的頸,意亂情迷之時,咬住她脖子上細嫩的血管,手掌推進,撚壓。
刺痛和快意同時而至,她的心臟被掀翻,靈魂離體,直到窒息,他把她從海裡撈出,用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方式將她推入雲海。
他的襯衫被她緊緊攥著,葉芸軟在白聞賦的懷中,對他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歸屬感。
白聞賦垂下眸來看她,她的眸子裡已是春水漾動。
他不在她身邊,也總有法子讓她惦記他。
……
早上,葉芸同白聞賦一道出門,她沒為了避嫌跟他分開走,他回身關門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等在一邊,眼尾暈著一抹豔色,軟綿似絮。
鎖好門兩人並肩往樓道走,方麗珍同王家媳婦正好從樓上下來。葉芸瞥開眼神,本不想打照面,平白惹來別人議論。偏偏方麗珍直勾勾地瞧著葉芸,朝她露出笑容。
葉芸只能對上她的視線,叫了聲:“方姨早啊。”
方麗珍的目光從她和白聞賦身上過了一遍,對葉芸道:“我昨天去了趟裁縫店,沒見到你,你一直在家的?”
葉芸掃了眼白聞賦,羞赧地“嗯”了聲。
白聞賦神情如常,對面前兩人點了下頭,轉身帶著葉芸離開了。
方麗珍身邊那王家的媳婦驚色道:“真是稀奇事兒了,白家老大竟然主動跟我們打招呼,住這樓裡這麽多年他也沒正眼瞧過咱。”
方麗珍眼裡溢出諱莫如深的笑:“他沒有在正眼瞧你,他只是在顧及身邊人的情面。”
“你這說的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次葉裁縫不在,你要是單獨碰上他,你看他會不會搭理你。”
……
兩天沒來店裡,說起來是身體不適,真實原因到底是讓葉芸心虛,怕給張裁縫瞧見,還沒走到裁縫店門口,便對白聞賦說:“到這就行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最快得一個月,這次要跑的地方多。”
白聞賦的眼裡沉著細碎的光,單這樣注視著葉芸,她心裡面便升起異樣的感覺來,早上的畫面揮之不去,太過羞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匆匆忙地對他說:“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這句,葉芸便往裁縫店走,每走一步,腳上的新鞋踩在地上都能發出好聽的脆響。
還剩兩三步就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去。以為白聞賦已經離開了,未曾想他還站在原地,沒動分毫,在她回過身來的時候,他嘴角牽起笑,躁動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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