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八字
兩人回到院子,李不言看著他們還牽在一起的手,驚得半天沒說話。
謝三爺,我李不言還是太小瞧了你。
夠爺們!
就在李不言在心裡誇謝知非的時候,裴笑已經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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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五十,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已經決定了,你再勸也沒用。”
謝知非很認真的看著裴笑:“我早就和你說過的,她排第一,你排第二。”
操!
操!
操!
裴笑看一眼邊上的晏三合,徹底怒了,“謝知非,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
謝知非:“知道。”
“知道你還……”
裴笑急死了,“你不要命了?想想謝家,想想你大哥。”
謝知非嘴角一挑:“想不了那麽多,也顧不了那麽多,明亭,你回去吧。”
“是啊小裴爺,回去吧。”
李不言抱著胸,笑眯眯道:“我輸一局,又贏一局,咱們打平了。”
裴笑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誰他娘的跟你打平?”
“難不成小裴爺也想還是陪著兄弟一起去送命?”
李不言一臉遺憾道:“那我就都輸了。”
“你……”
裴笑氣勢洶洶地瞪著李不言,想把這個人掐死。
“晏姑娘。”
這時,朱遠墨從屋裡走出來,“太微死的那天,有件事情我沒有說,現在是到該說的時候了。”
果然,被我料到了。
“走,屋裡說話。”
晏三合輕輕抽出手,走到裴笑面前:“明亭,別理不言,你回去,以後這裡不要再來,你的選擇才是對的。”
說完,她扭頭看了看身後:“那人,傻死了。”
那人跟過來,拍拍裴笑的肩:“我犯傻就算了,你可千萬不能跟我學,晚點我來你家找你。”
李不言也過來,臉上再無半點嬉笑之色。
“我這人要面子,只能接受平局,不能接受輸兩回。”
她眸中有最真誠的光:“小裴爺,慢走不送。”
門,緩緩合上。
裴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裡,忽然覺得這世道真他娘的荒謬,荒謬到他也想推開那扇門,走進去。
可是……
他身後有裴家,有爹娘,有趙懷仁啊!
……
屋裡。
朱遠釗、朱遠昊走到謝知非面前,兩人同時朝他深深一揖。
謝知非趕緊站起來,一手扶一個:“朱二哥,朱三哥,快不必如此,我不是因為你們。”
“為誰都一樣。”
朱遠墨輕輕闔了下眼睛,“落井下石者常有,雪中送碳者少見,這事的險,是險到了極致。”
“朱大哥,不說這些,咱們講正事吧。”
“好,講正事。”
朱遠墨目光一偏,“晏姑娘,那件事是關於……”
“砰!”
門,被一腳踹開,小裴爺氣鼓鼓的走進來,伸手朝謝知非做了一個要掐死他的動作。
然後往太師椅裡一坐,翹起二郎腿,衝李不言冷笑,“你輸了,回頭記得給我錢。”
不等李不言開口,他趾高氣揚的手一指:“關門。”
李不言怔愣住了;
謝知非眼熱了;
晏三合在心裡評價了這人一句:對謝知非好得有些過分了。
朱遠墨起身親自關上了門,親自走到裴笑面前,衝他深深一揖。
裴笑端坐著受了,半點都沒謙虛。
廢話。
小爺我為了朱家把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了,一個揖算什麽?跪下來朝我三個響頭,都不過分。
“說正事吧。”
“是,小裴爺。”
朱遠墨坐定,繼續前面沒說完的話。
“太子巫咒案發生在元封三十一年;元封二十九年,我祖父去世,他上位做家主,上位後的兩年,太子巫咒案發生。”
晏三合點點頭,和她心裡拉的時間線一模一樣。
“往下說。”
“巫咒案是有人把先帝的生辰八字寫在人偶上,施以咒法,進行詛咒。”
朱遠墨頓了頓,“姑娘有所不知,皇室中人的生辰八字其實是秘密。”
晏三合一挑眉:“秘密?”
“對!”
朱遠墨:“大多人只知道年月日,具體到什麽時辰生的,除了本人以外,只有親生父母和穩婆一清二楚。
皇子變成皇帝,他的生辰八字更是秘密中的秘密。
登位那一日,穩婆如果不在了,那便罷了;若是還在,必是要死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將皇帝的生辰八字泄漏出去,讓某些人為非作歹。”
晏三合的反應非常迅速。
“你們欽天監呢,知道不知道?”
朱遠墨點頭,“整個欽天監裡,只有正、副兩位監主兩個人知道。我從他手裡接過欽天監的時候,他給了我一份所有皇室成員的生辰八字。”
小裴爺等不及地問:“有沒有皇帝的?”
“其中有一張紙上,專門寫著皇帝的生辰八字。”
朱遠墨看著小裴爺:“他叮囑我,這張紙連著你的命,一定要守口如瓶。”
晏三合坐不住了,蹭的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後,停在朱遠墨面前。
“你告訴我這些,再次證明了太微說的話沒有錯,先太子巫咒案的確和朱旋久有關。”
朱遠墨眉頭皺得死緊,“我想告訴晏姑娘,先帝的生辰八字,他是為數不多知道的人。”
“我覺得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小裴爺這會在堂屋裡坐著,底氣十分的足。
“朱旋久上位後,利用天市把先帝的生辰八字透露給嚴如賢,嚴如賢再透露給趙王,趙王利用這個布下巫咒案,逼先太子起兵,最後達到上位目的。”
最後一個字落下來,整個堂屋裡一片死寂。
小裴爺見所有人都看著他,心裡突然一陣一陣後怕起來。
菩薩啊,我怎麽能這麽順溜地說出這種話來?
死罪啊死罪!
“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斷,巫咒案還是要查。”
晏三合看著朱遠墨,語速一下子慢下來,“並且我們還要弄清楚朱旋久為什麽要這麽做?怎麽敢這麽做?”
“晏姑娘,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
朱遠墨咬牙切齒。
且不說朱家的家法家規擺在那裡,只說“飛鳥盡,良弓藏”這一件事,他是怎麽在巫咒案後,做到全身而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