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沒有他在睡不好
這一晚,意意一夜沒睡,她人躺在牀裡,好幾次閉了眼,可意識清醒得很,非逼著她不睡,一直到半夜四五點的時候,才稍微有了些睡意,但也只是淺眠,睡了不到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不知道是怎麽發出來的,意意一下子就驚醒了,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仍舊黑沉沉的天幕,腦子裡迷迷瞪瞪的,恍惚了一陣,又再睡過去,到六點的時候,隔壁別墅陸續響起車子發動時的引擎聲,天灰蒙蒙亮,就有人趕去上班了,光影掠在窗玻璃上,閃現的白光打在意意臉前。
她本就睡得不安穩,這麽一來,反而那點稀薄得可憐的睡意,也漸漸的退去了。
南景深也沒睡,是一整夜也沒睡。
他抽了整整兩包煙。
從來沒有這麽放縱過自己,也從來沒有頹廢過,他怕……
怕自己的那些過去,會讓意意很在意,會……離開他。
天一亮,他先到浴室裡洗了個澡,刷牙刷了兩遍,讓口腔裡的煙味散一些,再換了一身衣服。
下樓的時候,恰好看見小葵和兩個阿姨提著菜進來,抬頭看見他從樓上下來,沒看見他穿運動服,而是一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衣領挺括又嚴謹的模樣,還有些奇怪平時風雨無阻都要晨跑一個小時的四爺,怎麽會是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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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誰問,紛紛給他打了招呼,喚一聲“四爺”。
南景深頷首,看了一眼她們手上擰著的食材,“今天早上做什麽?”
小葵略微吃驚,四爺居然會問她們這種問題,平時可是從來都不問的。
“做點玉米小米粥,太太愛吃,今早上新買了幾斤面粉,想著給太太做小籠包吃。”
小葵如實的說了,其實這個家裡,太太吃的那些東西都是常備著的,從來沒有斷過,但四爺很少吃,也許是之前幾年在國外待過,南景深的早餐都是西餐,幾乎是不碰意意吃的那些油條包子的,覺得早上吃比較油膩,他也不習慣那些味大的東西。
南景深稍微頷首,已經走下了最後一級台階,他開始把袖口往上挽起,不疾不徐的朝著廚房走去,“教我怎麽做包子。”
小葵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腦子裡立馬想起胡伯訓人時板起的臉色,心裡一慌,連忙攔住就快要走進廚房裡的南景深,擺擺手道:“不用了,四爺,這些我們來做就行了。”
南景深堅持,“教我做,以後她什麽時候想吃了,我也能做得出來。”
四爺這是……為了太太?
既然是他非要學的,小葵也不敢說什麽,但是她的手藝也不算好,就讓最會做包子的那個阿姨來教。
意意醒來的時候,腦子裡酸脹得很,有點疼,即便是眼睛睜開了,意識也是渾渾噩噩的,她昨晚真的沒睡多久,斷斷續續的加起來,也不到三小時。
意意並沒有想要睡回籠覺的想法,她洗漱好,衣服沒換就出門了,直接去隔壁的次臥。
昨晚沒有南景深在,她真的沒睡好,而且是睡得很不好,心裡一直堵著事,說什麽自己冷靜冷靜就會好,越是一個人待久了,心裡的歪歪繞繞反而更多,更難受。
可是到次臥之後沒有看見人,意意心裡立馬就失落了,以為他去上班了,這下什麽心情都沒有了,怏怏的垂著腦袋往房間裡走。
小葵從廚房出來,恰好瞥見她,張口就喊了一句:“太太起來了啊,正好,四爺正在給您做包子吃呢。”
“四爺做包子?”
意意吃驚得很,卻一秒猶豫都沒有,蹬蹬蹬跑下樓去。
南景深果然在廚房裡,背對著意意,專注的看著熱鍋裡墊著的三層籠屜。
一雙手臂的袖子挽著,他手上沾了些面粉,但身上很整潔,一點都沒有沾到,身姿筆挺的往那一站,廚房偌大的空間,似乎全都被他的氣息給佔滿了。
意意心念一動,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身。
“醒了?”
南景深抓住她的手,讓她松開一些,然後轉身,很自然的將意意收進懷裡,牽著她的手搭在他的腰後。
“我給你做了包子,還有十分鍾就蒸好了。”
意意笑得甜甜的,“你做的,我要全部都吃光光。”
意意下巴抵在南景深心窩子上,仰著頭,撲閃著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瞧他。
低頭的角度,男人很輕易就能看見她臉上沒有消退的倦意,不像是一夜沒睡的疲倦,更像是沒有睡好。
他不動聲色的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我做了二十個,全都吃完,不得脹憨你?”
意意嘿嘿笑了兩聲,知道自己誇大了,也不知道怎麽接話,就沒說。
兩個人就這麽擁抱著站在籠屜前,蒸騰的熱氣彌散在空氣裡,八月底的氣溫,即便是早晨也還是悶熱的,又是這麽緊緊抱著,意意很快就受不住了,嚷嚷著拽著南景深出去了。
最後包子蒸好後,意意不讓擺盤,小葵就戴著隔熱手套,把一屜包子端到意意面前。
包子的形狀,大小,都和外面賣的一樣好看,油油的湯汁都滲到了面皮上,看著就很有食欲。
意意已經把筷子抓在手裡了,眼睛亮閃閃的問:“哪個是你做的?”
“都是,嘗嘗看。”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意意拿筷子叉起一只小籠包,吹了吹熱氣,咬了兩口,味道立馬在口腔裡蔓延開,她嘴裡鼓鼓囊囊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好次,可好次了…·”
南景深哭笑不得,“好好吃東西,說話都不清楚了,你先吞了再說。”
意意咪咪笑,包子一個接一個的吃,沒一會兒,玉米粥也做好了,端了兩碗上來,南景深和意意吃一樣的,沒有像平常那樣吃三明治和咖啡,意意起先沒注意,後來才覺察到,心裡免不得有了暖意,然而蓋在暖意下的,卻是一陣難以言說的酸楚。
吃過早飯,意意和南景深一塊去上班了,在地下車庫道了別,兩人乘不同的電梯上樓。
一整天,意意都心不在焉的,做什麽都分神,渾渾噩噩的挨到了下班時間,她心裡仍舊是堵塞得很,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逼得她幾近瘋狂。
她抓起包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