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里月點頭,眼神中閃過一抹憂傷,“她是宮中的娘娘,心地特別好……可惜……”說到這,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記得嫺妃中毒去世的消息傳來時,整個宮殿彷彿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雖然有人說這是她母親所爲,但她始終不信。直到母親被貶之前,才告訴她真相——自己是無辜的。
如今,關於嫺妃的一切都成了無法解開的謎團,連同那些未解的疑問一起,深深地埋藏在了記憶的角落。
阿良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當得知嫺妃離世的消息時,她幾乎無法承受那份失落。即便現在,每當夜深人靜,阿良總會想起嫺妃,心中那份遺憾從未消散。
“我想學習打絡子,作爲一種紀念。”百里月輕聲說,“如果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算了。”
阿良的眼神逐漸溫和下來,聽到百里月提起嫺妃,她的防備也少了幾分。“好,我教你。”她輕輕答應。
“謝謝你。”百里月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阿良。”
“我是十三公主,名叫百里月。”百里月回答道,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對阿良來說意味着什麼。
“十三公主?”阿良微微驚訝,重新審視着面前這位與嫺妃有着特殊聯繫的女子。
百里月只是簡單地點點頭,“沒錯,你認識我嗎?”
阿良的臉色驟然轉冷,眼神如同冬日的寒冰,“你的母親是武貴妃?”她的聲音猶如冰冷的刀鋒,直刺人心。
百里月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面對阿良那冰冷的目光,她感到一陣恐懼,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武貴妃謀害了嫺妃。”阿良的聲音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憤怒,話語間的顫音暴露了她內心的波瀾。宮廷中的祕密雖被嚴密封鎖,但總有風聲走漏。阿良通過多方打聽得知,武貴妃因下毒殺害嫺妃而遭到貶謫,被迫前往寺廟懺悔。
她滿心怒火,想要質問武貴妃爲何要對嫺妃下手,然而卻找不到她的行蹤。如今,眼前這個女子正是那個她所憎恨之人的女兒。
“你母親殺了嫺妃,你還敢在此提及她的名字?”阿良握緊雙拳,指節泛白,肩膀微微顫抖,目光如炬,彷彿能將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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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月害怕得縮成一團,“不,不是我母妃做的!她從未下過毒!”她急切地辯解,眼中含淚,臉色蒼白,顯得無比無助。“我母妃也是受害者,真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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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咬牙切齒,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生怕一不小心會失控。“你說不是武貴妃下的毒,有什麼證據?”
“我……我沒有證據……但母妃臨別時告訴我,她沒有做這事。”百里月強忍淚水,聲音顫抖地說。
阿良冷笑一聲,“就憑她一句話,就能證明清白了嗎?”
“是真的!母妃從不對我說謊,絕對不是她下的毒!”百里月擡起頭,堅定地看着阿良,儘管淚水已經滑落臉頰,但她的眼神毫不動搖。
阿良凝視着這位看似柔弱的公主,內心雖未軟化,但也明白不應將怒氣發泄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你走吧,莫要再來。”
“阿良……”百里月伸手欲挽留,阿良卻輕輕側身避開。
百里月的手停在空中,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她急忙擦乾眼淚,轉身飛奔而去。
阿良靜默片刻,沒有言語。葉恆走出屋子,眉頭微皺,“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人誤闖進來,差點打擾到您。”阿良輕聲回答,避而不談與十三公主的遭遇。
葉恆瞥了一眼,不再追問,“夜裏讓陳權守夜,你去休息吧。”
“是。”阿良低首應道。
她低頭時,目光觸到了地面上一顆小巧的珠子,在燈籠的光芒下閃爍着微光。撿起來一看,這顆珠子看起來像是從百里月耳垂上的飾品上脫落下來的。她輕嘆一聲,嘀咕道:“真是煩人。”
當百里月回到房間時,葉紜姿一眼就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睛,立刻關切地問起緣由。“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百里月試圖掩飾,說只是因爲散步時被風沙吹進了眼睛,揉久了才變成這樣。
但葉紜姿不以爲然,眉頭一皺,她知道那不可能是自己揉出來的紅腫。不過,見百里月不願多談,她也不再追問,而是溫柔地說:“牀已經準備好了,快把藥喝了,喝完後早點休息吧。陶大夫說過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百里月聽話地點點頭,接過玉漱遞來的藥碗,一口氣喝完,然後乖乖躺下閉上了眼。葉紜姿向玉漱示意,讓其熄燈離開。
夜深人靜,百里月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阿良的話和他冰冷的眼神不斷在她的腦海中迴盪。母妃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嗎?
“不,不會的。”她堅定地對自己說,相信母親不會欺騙她。那麼,到底是誰對嫺妃下了毒手呢?
她睜大雙眼,望着牀帳,思緒紛亂如麻。這時,葉紜姿的聲音輕輕傳來,“月兒,你還醒着嗎?”顯然,她也未眠,並一直留意着百里月的狀態。
“對不起,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百里月帶着歉意說道。
“我也還沒睡。”葉紜姿轉過身來面對百里月,柔聲提議,“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在煩惱什麼,或許我能幫你分擔一些。”
“我……”百里月感受到這份溫暖,淚水不由自主地再次涌出。葉紜姿用帕子輕輕擦拭她的眼淚,安慰道:“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腫了。”
在這一刻的溫情中,百里月終於忍不住將心中的困惑和武貴妃臨終前的話全盤托出。“紜姿,我相信我的母親不會騙我,她沒有給嫺妃娘娘下毒……你覺得呢?”她帶着一絲希望看向葉紜姿,睫毛微微顫抖。
葉紜姿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考。她沒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權衡着每一個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