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葉紜姿不禁打了個寒顫。
“瑩瑩,我能爲你把脈嗎?”她認真地問道。
“把脈?你懂醫術?”季心瑩驚訝之餘還是伸出了手。
其實她早就放棄了治療的希望,因爲許多名醫都告訴她這種病無法治癒。
葉紜姿輕輕握住季心瑩的手腕,眉頭緊鎖。她感覺到對方的脈象異常,難以判斷。
“不用擔心,短時間內我還不會離開這個世界。”
季心瑩抽回手,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彷彿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運。
就在她準備再說些什麼寬慰的話時,忽然間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痛苦。她捂住了胸口,緊咬牙關,忍受着劇痛。
怎麼回事?不是說吃了藥就會好的嗎?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嚨,她盡力壓制,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葉紜姿的臉色瞬間變了,她立即大聲呼喚門外的侍女玉漱。
玉漱衝進來一看,嚇得目瞪口呆。
“小姐……季小姐……”
“快幫忙扶着季小姐!”葉紜姿命令道。
“我們要去寧草堂。”
葉紜姿攙扶着虛弱的季心瑩,匆匆上了馬車,直奔寧草堂而去。
“陶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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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們只能寄望於陶其銘大夫,希望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陶其銘正細心照料着院子裏的藥草,突然,葉紜姿飛快地衝了進來,她的衣服上沾滿了讓人膽戰心驚的血跡。
“葉姑娘,發生什麼事了?”陶其銘驚訝地問。
“陶大夫,請您幫幫忙!”葉紜姿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她解釋說季心瑩在馬車上就已經命懸一線,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車伕和玉漱扶着虛弱不堪的季心瑩走了過來,將她安置在牀上。
陶其銘一看這情形,立刻明白事態嚴重,沒有多問,就趕緊爲季心瑩診斷起來。
季心瑩臉色蒼白,已經失去了意識。陶其銘診脈完畢,輕輕說道:“對不起,我要開始了。”
接着,他捲起季心瑩的袖子,露出她纖細的手臂,然後從包裹中取出數枚銀針,精準地扎入她的手臂穴位。
他動作迅速而準確,在她的脖子和頭部也插上了銀針。
整個過程中,他都表現的很嚴肅,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汗,顯示出季心瑩狀況的危急。
葉紜姿緊張地看着這一切,眉頭緊鎖。當陶其銘完成施針後,兩人都密切注視着季心瑩的變化。
“陶大夫,季小姐會沒事吧?”葉紜姿焦慮地問。
陶其銘嘆了口氣:“很不妙。她的脈象異常,毒素已經深藏體內,很難清除,我無法保證她能挺過來。”
聽到這話,葉紜姿心中一沉。原來真的是中毒了。
她望着牀上臉色逐漸好轉、呼吸趨於穩定的季心瑩,不禁感到一陣悲涼。究竟是誰對這樣一個純真的少女下手呢?
“我暫時控制住了毒性發作,但要徹底治癒還需要另想辦法。”陶其銘沉聲說道。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葉紜姿認出那是季侯爺的聲音。
“季侯爺到了。”
她出門迎接,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季侯爺臉色蒼白。見到她,季侯爺急忙問:“瑩瑩怎麼樣了?”
葉紜姿目光復雜:“季小姐中毒了,侯爺對此知情嗎?”
季侯爺雙手緊握輪椅扶手,默然無語。
“毒已經被暫時抑制住,但是……”葉紜姿坦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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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女兒尚存一口氣,季侯爺明顯放鬆了一些,但仍顫抖不已。
“侯爺,季小姐究竟中了什麼毒?”葉紜姿不解地問,從季侯爺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早有預感,卻未曾採取行動。
季侯爺咬緊牙關,嘴脣微微顫抖,顯然隱藏着許多不願言說的祕密。
經過漫長的沉默後,那人終於開口,嗓音沉重而嘶啞:“這種毒,無藥可解。”
“這怎麼可能?”葉紜姿心緒複雜,滿腹疑惑卻不知從何問起。
季侯爺緊握雙拳,臉色變得鐵青,腦海中浮現出過去的種種。他回憶起,她還是個嬰兒時就被下了毒。
爲了尋找解毒之法,他幾乎找遍了天下的名醫,最終也只能勉強控制住毒素,讓她得以存活至今。
就在這時,房門發出輕微聲響被推開了。陶其銘出現在門口,對着兩人說道:“她醒了。”
“瑩瑩!”
季侯爺臉上寫滿了真實的憂慮,急切地驅動輪椅向內移動。身旁侍衛立刻上前幫忙,將他擡過門檻。
牀上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眼神中帶着迷茫。
“爹!”她輕聲呼喚。
“瑩瑩,你現在感覺如何?”季侯爺望着女兒略顯蒼白的臉龐,心中滿是痛楚。
他感到無助,無法爲女兒減輕任何痛苦。
季心瑩沉默片刻,那張平日裏充滿陽光笑容的臉龐此時毫無生氣。
她緩緩合上了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壓抑內心的恐懼,但雙手依舊在微微顫抖。
儘管她常常以死亡爲談資,但當真正面對生死時,恐懼還是不可避免地涌上了心頭。
“爹,我會死嗎?”她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道,話語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顫抖。
季侯爺的心猛地一沉,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安慰之詞。
許久,季心瑩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
“如果不是父親當年救了我,恐怕我早就夭折了。能夠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
聽着屋內傳來的虛弱對話,葉紜姿輕輕拉過陶其銘到一邊,低聲問道:“您能找到方法解她的毒嗎?”
她非常信賴陶其銘的醫術,在另一個時空裏,他曾被四皇子賞識,憑藉其精湛技藝挽救了無數生命。
而在這個世界,他也多次施展妙手回春之術,不僅救了自己還挽救了其他重要人物。
然而,這次陶其銘並未如以往那樣信心滿滿,而是嚴肅地說:“我只能說有三成把握。”
聽到這話,季侯爺立刻擡頭,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您真的有辦法可以解除瑩瑩所中的毒?”
季心瑩同樣驚訝不已,目光中帶着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呢?”
從小到大,她見過太多所謂的神醫都對她搖了搖頭,告訴她這毒無藥可治。
漸漸地,她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只求能夠多活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