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讓我檢查一下嫺妃娘娘?”葉紜姿目不轉睛地看着嫺妃,心中有了個主意。
百里延眼前一亮,心跳加速,隨即點頭同意。
在百里延的注視下,葉紜姿緩緩走向嫺妃,細心地把脈並觀察她的面容。很快,她心中便有了答案,嫺妃的症狀確實不同尋常,似乎中了某種毒。
片刻之後,葉紜姿眉頭緊鎖,神情凝重。見狀,百里延上前詢問:“發現了什麼?有解決辦法嗎?”
葉紜姿回答:“娘娘是中毒了。”
“中毒?”百里延驚訝道。
“沒錯。”葉紜姿回憶起前世沈聿銘那詭異的笑容,認爲此事與他脫不了干係。既然這一世他也記起了過去,或許會再次使用同樣的手段。
“嬤嬤,最近可有什麼異常?比如飲食或是其他方面?”她轉向一旁的嬤嬤問道。
嬤嬤臉色驟變,思索半晌卻搖搖頭,“一切如常。”但隨後她目光落到了香爐上,神情變得慌亂起來。
葉紜姿察覺到嬤嬤異樣的舉動,語氣堅定地說:“這關係到娘娘的生命安全,請務必說實話。現在毒素已深入體內,再拖延下去就來不及了。”
嬤嬤渾身顫抖,在百里延嚴厲的目光下終於開口:“有一件事……”
“什麼事?”衆人急切追問。
“這個香爐……”嬤嬤指着它,聲音微弱。
葉紜姿立刻明白了問題所在:通過香爐下毒既隱蔽又有效,特別是夜晚點燃時,毒性更容易揮發。
“大約半個月前,娘娘每晚都會點這種安神香,以緩解失眠症狀。這香料是殿下從外面找來的。”嬤嬤解釋道,同時看向百里延。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葉紜姿震驚地看着百里延,而後者則極力否認:“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嬤嬤深信七殿下的清白,除非他知道某些不可告人的祕密。
嬤嬤心亂如麻,思緒紛飛。葉紜姿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後說:“把香爐拿過來。”
“好的。”嬤嬤應聲。
“紜姿,我發誓不是我下的毒,我真的沒有。”百里延焦急地喊道,情急之下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葉紜姿神情平和,輕聲道:“我相信你,殿下。”她的話雖輕,卻讓人感到安心。
她堅信百里延絕不會對嫺妃娘娘不利,畢竟他沒有動機。若有人要加害嫺妃,那個人一定是沈聿銘。
嬤嬤將香爐置於桌上。爐中的藥香已盡,只剩灰燼。葉紜姿輕輕揭開蓋子,用一塊手帕拾起一些灰末嗅了嗅。
這灰燼的氣味淡薄,無法辨別其中成分。“殿下,你知道這是什麼香嗎?”
“不清楚,這是京城名醫所配製的安神香,許多人也在使用,不可能有毒。”百里延聲音低沉,滿是無奈。
阿良在一旁仔細觀察香爐,忽然伸手取出一根未完全燃燒的木片,臉色一變。“小姐,你看這個。”
“這是一種只生長於溼熱地區的藥材,名爲木根皮。”阿良語氣冷冽,手中木片被捏得粉碎,飄落桌面。
嫺妃溫柔地拉過阿良的手,用手帕輕輕擦拭。“女孩子家的手可得好好保護……”
阿良的話語觸發了葉紜姿的記憶。前世裏,沈聿銘也曾到訪國醫堂,還調配了一款香氣宜人的安神薰香。
沈聿銘目光遙望,嘴角上揚,笑容中卻不帶一絲溫暖,“有時,兩樣看似無害的東西相遇,就能產生致命之毒。這種組合,確實危險。”
現在一切都明瞭了。
百里延緊繃着,“難道是香料裏含有毒素?這怎麼可能。”
“不完全正確,殿下。”葉紜姿擡頭看向院中盛開的海棠花,白花隨風搖曳,散發着馥郁芬芳。
她的眼神轉冷,“單就木根皮而言,並無毒性。”
“那怎麼會……”
“海棠花同樣無毒。”她繼續說道,“但兩者結合,便能成爲致命毒劑。”
正如沈聿銘曾經所說的那樣。
半個月前,宮中開始使用一種新的薰香;而就在不久之前,嫺妃娘娘的花園裏新添了幾株海棠。
這兩件事看似無關,卻成了解開嫺妃中毒之謎的關鍵。
“這怎麼可能……”百里延震驚得連退幾步,只覺得渾身發冷。有人利用他親手送入宮中的禮物來毒害他的母妃。
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這個人不僅手段高明,還能悄無聲息地將他們一一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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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爲嫺妃解毒。”身旁的人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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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還有辦法救我母妃嗎?”百里延焦急詢問。他曾遍訪名醫,得到的答案都是無能爲力。
葉紜姿的話給了他一線希望:“既然知道了是何物所致,事情就簡單多了。司晏府上有位神醫,或許能夠救治。”
她相信那位陶大夫能夠治好嫺妃娘娘,就像過去治癒了她母親那樣。
但是,百里延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沒有正式召見便不能隨便進宮,而且男性出入後宮恐怕不合適。”
“這點小事不必擔心。”葉紜姿微笑回答。她知道陶大夫精通易容術,裝扮成女子進入皇宮並不難。
百里延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紜姿,多虧有你,不然……”
“放心吧,我會盡快安排好一切。”葉紜姿保證道,並隨即離開了宮殿。
望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百里延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老嬤嬤擔憂地說道:“殿下,您真認爲這位小姐能找到解決之道嗎?萬一失敗了。”
“我相信她。”百里延堅定地說,眼中閃爍着少有的光芒。“她從不說做不到的事情。”
老嬤嬤雖覺察到些許不同尋常之處,但並未多言,只是提醒說:“殿下,請務必確保此事保密,不可讓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明白了,嬤嬤。”百里延鄭重其事地答應下來。
老嬤嬤微微點頭,“殿下,您儘管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娘娘的。”
“嗯。”百里延應了一聲。
剛一轉身,他便看見嫺妃慌慌張張地跑來,神情驚恐,“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在哪?”
嫺妃臉色慘白,四處亂撞,沒注意到前方的椅子就一頭撞了上去。
“小心!”百里延急忙上前扶住她,“母后,別再跑了,當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