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三姨娘哭哭啼啼地不肯放手,葉崇德煩得不行,一腳踢向三姨娘的胸口。
三姨娘被踢飛出去,胸口憋悶,悶聲咳出一口血。
“老爺……”
她特別可憐,還想爬過去求饒,兩個嬤嬤互相看了一眼,上前一把架起三姨娘,拖着她就走。
“老爺,老爺,求您饒了妾身吧。”
三姨娘被拖走的時候,還在淒厲地呼喊。
葉子如聽到消息衝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瞪大眼睛,頓時慌了神,“姨娘,姨娘,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爲什麼要架着姨娘,踐婢,還不趕緊把姨娘放開。”
葉子如厲聲喝道,看到三姨娘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心裏也慌了。
三姨娘看到葉子如,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說:“子如,快,快去向你爹求情,讓他饒我一命,從今往後,我保證會老老實實地活着,把自己當成隱形人,再也不出現在老爺面前。”
“姨娘……”葉子如眉頭緊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子如,娘還不想死呢!”三姨娘眼淚汪汪,“快去向老爺替娘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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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如看着三姨娘那張蒼白的臉,心裏咯噔一下,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她邁開步子,徑直走進了廳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的葉崇德。
她走上前,立刻跪在葉崇德面前,“爹爹,求求您饒過姨娘吧!不管姨娘犯了多大的錯,她也生下了葉府的孩子,要是姨娘不在了,誰來照顧孩兒呢。”
葉崇德本來就心情煩躁,葉子如這麼一求情,正好戳中了他的痛點。
好一個葉府的孩子。
他目光如刀,泛着血絲瞪着葉子如。
葉子如嚇得脖子一縮,急忙低下頭,那眼神彷彿要把人撕碎,“爹爹……”
葉崇德上下打量着葉子如,越看越覺得她的眉眼不像自己,可能根本不是親生的。
三姨娘在外面那麼久,說不定早就有了別人,只是爲了成爲葉府的小妾纔對他獻殷勤。
他暗自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茶几上,哐噹一聲,嚇得人心裏一跳。
“來人啊!把小姐看好了,不准她邁出院子一步。”
“沈府提親之前,你就乖乖待在自己院子裏吧。”葉崇德冷聲命令,沒有再多說。
葉子如瞪大了眼睛,“爹爹,爹爹……”
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葉崇德的態度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冷漠,那冰冷的目光彷彿把她當成了敵人。
“爹爹……”
嬤嬤走過來,一把拽住葉子如往外拖。
這時,院子裏家法開始了,三姨娘被按着跪下,兩個粗壯的嬤嬤每人手裏拿着一塊板子,狠狠地往三姨娘臉上抽。
啪啪!每一巴掌下去,臉頰立刻紅腫起來。
“啊!別打了,別打了。”
三姨娘拼命掙扎,害怕得不行。
粗壯嬤嬤們沒有手下留情,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下去,沒多久,三姨娘原本嬌美的臉蛋,被打得面目全非,臉頰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吐了一口血。
接着又是被強行按趴在地上,一頓狠揍。
三姨娘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每次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又被更大的疼痛喚醒。
葉子如被嬤嬤帶走的時候,看到了三姨娘那不人不鬼的模樣,嚇得尖叫一聲,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四小姐。”
三姨娘被從後門丟出去的時候,整個人破敗不堪,根本認不出原來的模樣。
偶爾路過的人都好奇地瞥上兩眼,還以爲只是犯錯的奴婢,沒人把她當成是曾經的小妾。
轟隆隆的雷聲,天空陰沉沉的,不一會兒,大雨傾盆而下。
三姨娘奄奄一息,躺在泥濘中,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除了疼痛,就是冷。
被葉府趕出來了,今後還能去哪兒?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心裏有些淒涼,卻又有點想笑。
突然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如果找他的話,如果找他的話,他一定會收留她的,對,趙長福,趙長福……
三姨娘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開始掙扎着往酒樓方向爬去,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拋棄她。
雖然往後沒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但靠着趙長福至少能衣食無憂,首先得把這一身的傷治好。
三姨娘拼盡全力往前爬,每挪動一點,身後都會留下一串血跡。
雨越下越大,讓人睜不開眼。
頭髮和血水混在一起,貼在臉上,讓她的面容看起來更加猙獰。
三姨娘眯起眼,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這時,頭頂上的雨突然停了,不再往下落。
她停下動作,擡頭望了望。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穿着最華貴的衣裳,面容精緻得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破,清冷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沒有絲毫感情。
三姨娘看到面前的人影,不禁一愣。
“嗚……葉……啊啊啊……”
她瞳孔猛地收縮,想喊出聲來,但張了張口,只流出鮮血,根本發不出聲音。
葉紜姿,葉紜姿……就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面前。
葉紜姿眼中沒有絲毫感情,平靜地問:“三姨娘這是要去哪兒?”
“嗚嗚。”三姨娘顫抖着身子,目光復雜,沒想到會被這個小踐人看到自己這麼慘的模樣。
葉紜姿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明妹燦爛的笑容,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想必你是想去慶福樓找趙長福吧?可這可怎麼辦呢,他早些時候已經離開了京城,還帶走了自己的女兒,對了,那個女嬰是產婆偷偷從葉府背出來的呢。”
她說得輕描淡寫,三姨娘聽了之後身形一震,愣愣地看着她。
她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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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葉紜姿緩緩俯下身子,直視三姨娘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漸漸收斂,變得冰冷。
“三姨娘,你還記得剛入府時,二房的陳氏給你送的燕窩嗎?應該是送了好幾次了吧……其實那裏面下的就是讓人無法懷孕的毒藥。”
三姨娘眼睛瞪得老大,佈滿了紅血絲。
“那些燕窩你肯定都倒掉了,畢竟你這個人這麼精明,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不過啊,那些燕窩其實早就被我調換了,我讓人重新熬製了一份沒毒的給你,那份有毒的則送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