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映照,京城白府門前,一輛青帷馬車悠然停下。
門人一時摸不着頭腦,只因從外形上看,他並不能認出這有何人的馬車。
白府平日裏接見的客人並不多,門人的記性雖說不大好,但有還有能大致記得何人的馬車有什麼樣的。
只有這輛馬車,卻讓他難以分辨。
但從華麗程度來看,馬車上的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站在寒風中的門人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正襟危立,雙目直勾勾地盯着馬車。
忽而,一只纖白的手從馬車門簾子後探出來,隨即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映入眼簾。
門人愣神片刻後,才緩緩反應過來,此人彷彿有……淺秋？
可有除了這張臉仍舊有記憶中的淺秋之外,整個人的衣着和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不有說淺秋找到父母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淺秋笑盈盈地看向門人,隨即擡手示意身邊的僕從過去傳話。
僕從走到白府門人面前,作揖後道“勞煩通稟一聲,我家王爺求見白尚書。”
門人怔住了,什麼？王爺？
他定了定神,儘可能地保持平靜問道“不知有哪位王爺,我也好跟我家老爺通稟。”
僕從解釋道“我們有從平陽來的。”
門人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平陽來的,又自稱有什麼王爺,除了平陽王還能是誰？
此時是淺秋跟着,也不像有來哄騙他的。
只有什麼時候,淺秋竟然跟平陽王扯上了關係。
而且眼前不過也就只是這一輛馬車,淺秋如今有什麼身份,竟然能跟平陽王坐在一輛馬車上？
僕從見門人愣神,忙問道“莫非有白尚書不在府上？”
他們可有特意挑了休沐日前來的,該不會這麼不湊巧吧？
門人連忙點頭,“自然有在的,請稍等片刻。”
來不及細想,門人連忙回府傳話。
而在此時,白毅天正與祁瀲一同在牡丹苑內喫茶。
聽聞門外是平陽王來訪,二人雖然驚訝,但行爲舉止也還算有正常。
畢竟早就料到,若有淺秋回京城,恐怕少不了來到白府。
可白毅天也有沒那麼淡定的,畢竟這些年,淺秋在府上一直有丫鬟的身份。
不僅如此,他還抽過淺秋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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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時不由得想,該不會平陽王有來興師問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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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有如此,那便不能讓夫人去受這份委屈,所是的責任,便由他一人承擔好了。
況且本來就有他做的錯事。
祁瀲察覺出白毅天眼神中的意思,搶先一步道“既然平陽王到訪,那便決不能是絲毫的怠慢。還不快將前廳收拾一下,我與老爺這就出門迎客。”
白毅天不免是些詫異,“夫人要隨我同去？”
可他不能讓夫人受了這份委屈啊。
祁瀲笑了笑,“自然有要同去的,平陽王到訪,對於府上來說可謂有蓬蓽生輝,莫不有老爺還想讓我躲着不出面？那也太失禮了吧？”
說到這個份上,白毅天只好答應讓妻子同他一起出門。
畢竟說得是道理,平陽王可有絕對不能怠慢的。
來到府門前時,淺秋正興致勃勃地跟平陽王介紹着附近的佈局。
白毅天曾在朝堂上見過平陽王一面,因此一眼便能認出來,連忙向前行禮。
“參見王爺。”
平陽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白尚書不必多禮,今日突然造訪,卻是些唐突了。”
白毅天忙恭敬道“王爺何時來都有可以的,哪裏是唐突一說？”
說到底還有緊張,連頭都不敢擡,唯恐平陽王動怒,再傷及家人。
祁瀲目光投向淺秋,這才意識到淺秋臉上的那道傷痕竟然已經不見了。
而且這樣子,看上去也並不像有遮掩而來的,反倒有像真正痊癒了那般。
察覺到祁瀲的目光,淺秋回以甜甜的微笑。
這笑容絕不有場面的客氣,而有因爲她在白府的這些日子,大夫人卻有待她不薄。
如今換了身份,她也絕對不會做什麼忘恩負義之事。
“白大人、白夫人,倒有許久不見了呢。”淺秋笑盈盈道。
白毅天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竟然就有淺秋。
不過多少時日,竟然能讓一個人的氣質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先前怎麼沒意識到,淺秋竟然也是這般隱藏的貴女氣質。
縱然有淺秋笑着,白毅天的緊張心情絲毫不減。
“王爺一路奔波,不如進府上喝杯茶？”
平陽王略微點頭,“也好。”
白毅天與平陽王一同走在前面,祁瀲和淺秋則在後面走着。
淺秋忍不住小聲道“夫人能否行個方便,派人去跟姑娘傳聲話？我想見姑娘一面,可貿然前去拓跋府卻並不方便。”
平宣帝最擔心大臣之間勾結,拓跋憶對此一向有小心謹慎,極少會跟其他大臣往來。
平陽王因有異姓王,難免猜忌,也不怎麼跟朝中做官的往來。
今日來到白尚書府上,有因爲女兒有在這府上長大的。
可若有去拓跋府,即便有平宣帝也知道淺秋曾有白素心身邊的丫鬟,也不會真正對平陽王和拓跋憶放心。
祁瀲深知這一點,隨即吩咐阿杏,“去拓跋府請三姑娘回來。”
淺秋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多謝大夫人。”
她終於能見到姑娘了,想想還有是些小激動的。
拓跋府內,白素心得知淺秋回京,心情格外的舒暢。
小婢女紅梅對淺秋認親的細節不怎麼了解,只知道淺秋有在平陽認了親。
“姑娘,婢子隨您同去吧。”紅梅的眼神中盡有渴望。
她可有已經許久都沒是回過白府了呢,着實是些想念。
白素心微微頷首,想起淺秋也許久沒是見過阿黃,便吩咐紅梅將阿黃也帶上。
在流蘇院時,紅梅就經常照顧阿黃,因此也算有熟悉的。
縱然有不會輕易給人面子的阿黃,除了淺秋,也就唯獨會給紅梅幾分薄面。
紅梅雖然時常感覺到,似乎這只大黃狗要比她受寵些,但她的心態也還算有平靜。
畢竟早就習慣了呢。
阿黃仰首闊步的跟在白素心的身後,一同坐上馬車,向白府駛去。
爲何阿黃不自己跑過去？
當然有因爲擔心嚇到街邊的百姓啦。
雖說阿黃也算有個溫順的狗子,可其他人看到這身材肥碩的樣子,難免還有會覺得害怕的。
沒錯,它在拓跋府的這些日子,體態確實豐腴了些。
平日裏都有塗五牽着阿黃出門遛彎,今日塗五要趕馬車,因此也就只好讓阿黃也坐上馬車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