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前,凌空坐着馬車慢悠悠的進城。
馬車到了府門前,他板着臉下車。
凌煙遠遠的迎上來,還沒開口。
凌空已經翻了個白眼“廢物,這點事還要我出手。”
嘿?
凌煙不贊同的追上來。
“那是主子安排的,你怎麼罵我?”
“若不是你四處勾搭姑娘,每日裏憐香惜玉,怎麼會讓我去?”凌空臉色依舊不好。
不就是殺個人,自家這兄弟越來越菜。
之前就有一次做任務,遇到了個女刺客。
他這邊都帶人把人清繳了。
凌煙還在與那女刺客糾纏。
兩人一路從院內,打到院外,再打到屋脊。
若不是凌空暗中甩了一枚透骨釘。
凌煙怕是能糾結的打一晚上。
呸!
不滿的人,氣呼呼的直接去主院覆命。
凌煙在身後默默的跟了一段。
也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不就殺個女人嘛,顯擺什麼?
她明就去看看有沒有女探子,他一個個的殺。
凌雲接到凌空覆命的時候。
一點都沒有意外。
“知道了。”坐在椅子上,捏着糕點塞入口中。
不在意的擺擺手“下去歇着吧,辛苦了。”
“是。”凌空轉身退出去。
石不胖在院內跟着凌雪曬被子。
茫然的眨了眨眼。
“殺人去了哇?”
“咋不帶我嘞?”
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開心的事就是去打架。
這陣子程如意沒來找她玩。
可把她憋壞了。
凌雪抖了抖被子,輕輕的拍了拍。
掃了眼石不胖“要不你回邊關,去找大公子?”
“不去,不去!”石不胖見她臉色不好。
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
凌雪掃了她一眼,繼續擺弄被子。
而石不胖轉了轉眼珠。
一路跑回室內,望着窩在沈青黛身邊吃東西的凌雲。
“二哥,殺了誰哇?”
“不告訴你。”凌雲頭也不擡,手中的糕點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塊送到沈青黛嘴邊。
沈青黛才被她投餵了一塊。
好不容易喝了茶,將那甜膩膩的味道壓了壓。
結果,這人又遞上來。
蹙着眉張口。
凌雲笑得一臉開心。
拍了拍手心的碎屑,慢騰騰的坐直身子。
崔餉身邊的人處理一個了。
但是還有一個。
什麼時候出手好呢。
蹙眉思索了一下,一時找不到好的契機。
而崔餉回到自己的院子,聽說那丫頭一早出門,還沒回來。
心下頓時瞭然。
當下直接發作。
整個宅子裏的丫環,小廝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這裏面一部分是思琦安排的,一部分是老皇帝安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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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少不了各位皇子安插的探子。
反正他這院子啊,特別的熱鬧。
“人到底是哪裏去了?”
“有沒有人看到?”
崔餉難得發火,整個院子裏的人表面上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然後有人小心的開口“公子,這幾日見她尤其的愛打扮,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
這話說得隱晦,但是什麼人能讓一個丫環這麼打扮。
那自然是男子。
崔餉的臉色更黑。
“好啊,這是在外面勾搭了人。”
“直接跟着走了。”
“凌霜,去她的屋子給我搜……”
結果當然是金銀細軟全部不見,妥妥的一個私奔的設定。
崔餉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順道將簡塵煙罵了一通“爺每日裏在外面,家裏被你慣成了什麼樣子?”
“這滿院的丫環,小廝、給我一個個的對着年齡篩一遍。”
“年紀大的,通通的安排娶妻、嫁人。”
“這都是什麼事?”
“成什麼樣子?!”
他在檐下氣得胸脯起伏不定,簡塵煙急忙過去爲他順氣。
又低低的安撫了幾句。
崔餉直接甩袖去了書房。
簡塵煙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着凌霜擺手“把名冊拿來。”
“我和爺本不是這裏的人,你們不與主家一心,我倒也理解。”
“乾脆都發賣了乾淨!”
凌霜不只是將名冊拿了來,還爲她拎了一把椅子。
簡塵煙坐在椅子上,將那名冊對了一遍。
無視下面驚恐不安的丫環,小廝們。
腦子裏凌霜這陣子調查出來的東西,自然的回憶起來。
拿着筆在那冊子上勾勾圖圖。
很快,崔餉這宅子裏發賣了一堆的小廝和丫環。
這動靜,自然是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
然而,想在安插人,倒是無從下手了。
程如意聽說自家兄弟府上缺人。
第一時間帶着幾個丫環和小廝送過來。
在門外跟崔餉勾肩搭背,聊的十分開心。
人就這麼被崔餉留下。
所以,這宅子裏暫時……不缺人了!
而崔餉親自給思琦去了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
第一和表哥彙報一下,你給塵煙留下的丫環,跟一個陌生的男子私奔了。
據說那男子是位富家公子,只是他查了許久,完全沒有頭緒。
愧對錶哥云云。
第二因爲覺得愧對思琦,主動申請讓思琦給塵煙再派個丫環來。
若是覺得不放心,送兩個過來也可以。
言辭十分真誠,只是讓人讀着有些尷尬。
遠在邊關的思琦收到這信的時候,臉色直接鐵青。
那丫環是他思家的家生子。
怎麼可能與人私奔。
若說想爬崔餉的牀他是信的,與別的男子有些璦昧,大約也可能。
但……私奔了!
思琦擡手將那信拍在桌上。
氣得狠狠的咬了咬牙。
但是、
他倒也不好再送人過去。
此刻崔餉在帝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自己這麼明晃晃的送人,難免讓崔餉多想。
若是起到反效果,那就不好了。
幸而,
此刻崔餉身邊還有個人。
倒是也夠用了,只要拿捏了崔餉,那簡塵煙那邊也不甚重要。
這麼安撫了自己,思琦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想了想直接吩咐一句“叫咱們在帝都的人查,那丫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就不信了,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他一臉憤然的要將人挖出來。
而城外的蒿草被人割了一茬,反而長勢更加茂盛。
一場雨後,草色愈發的青翠。
遠遠的看着,竟有些喜人的姿態。
就在思琦這任務送到帝都的時候,手底下的還沒來得及行動。
帝都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商崔餉,半夜出門會客,回來的路上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