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學是夏悅晴的姨夫,以前是個公司的老闆,不過後來因爲賄-賂被抓進去了,被判了七年。
夏光學是二婚,甄雙燕當初因爲帶着三歲的夏悅晴,就選擇了這麼一個人。
這一點,夏悅晴知道,如果不是姨媽,就沒有今天的夏悅晴。
她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好。”
一個好字,不知花了夏悅晴多少力氣才答出來。
很快車子到雲庭樓下,她給裴逸庭打了個電話。
“這麼快?”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驚訝。
前後才一個小時多點兒。
“裴總,我現在該做什麼?”夏悅晴直問。
“從剛纔的地方上來,今天就在公司。”
答案,出乎了她的意料。
夏悅晴擡眸去看姨媽,大概現在一時半會兒姨媽見不着裴逸庭了。
心裏有了答案,便掛了電話。
“姨媽,現在見不到他人。”
甄雙燕的表情立刻變爲緊張,“見不到?這事不能拖了啊,小悅,已經過了幾天了,你妹妹這個不爭氣的,我對她是氣,可也不能……”
她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
可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坐牢。
夏悅晴莞爾,人之常情,姨媽的反應很正常。
“姨媽,您說要見裴總,那見到了之後呢?怎麼說?”這個問題,夏悅晴已經不止一次地想了。
裴逸庭不是普通人,這也不是小事,姨媽作爲一個母親在這裏,更是失職,夏悅晴怕她越說,裴逸庭的怒氣反而越大。
“我還沒想好。”甄雙燕如實回答。
沒想好?所以只是碰碰運氣嗎?
夏悅晴嘴角抽搐了幾下。
她還以爲姨媽要求見裴逸庭,是有把握讓裴逸庭改變主意,可現在看來,她對姨媽太有信心了。
“姨媽,這件事我去跟他說吧,只是不能保證結果。如果裴總的眼睛能儘快恢復,以寧出來的事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夏悅晴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將這個責任攬過來。
不是因爲夏以寧,只是因爲姨媽。
換而言之,這是前提條件,裴逸庭的眼睛不恢復,跪下求他都無法改變夏以寧坐牢的事實。
“這,也是。”甄雙燕泄氣地點了點頭。
又有些擔憂地問:“這樣會不會讓你很難做?小悅,我雖然擔心你妹妹,但也不想讓你爲難。”
爲難是肯定的,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所以我不敢打包票,姨媽,我只能說一試,可以說沒有任何把握。”
“好好好。”甄雙燕一連說了三個好。
兩人達成一致的協議,甄雙燕戀戀不捨地離去。
回去之前,還好一陣叮囑夏悅晴,讓她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夏悅晴對夏以寧的事上了心,但也不敢隨便問,畢竟裴逸庭的警告,還歷歷在目。
一回家,老太太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小夏,你現在是找到工作啦?在哪個公司上班?逸庭直接送你去嗎?”那目光矍鑠的樣子,散發着濃濃的八卦氣息。
夏悅晴愣了一下,“唔,是。”
老太太默認她這個是,是承認坐着兒子的車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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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麼穩定,好,好啊。”老太太由衷地放心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了,今晚晚餐之後就回家去。”老太太笑眯眯地告訴她。
夏悅晴猛然瞪大了眼睛,老太太忽然這麼痛快地要回去,她反而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這總歸是好消息。
“您不是說要多住幾天嗎?”夏悅晴作勢挽留。
話一出口,發現自己還真有幾分女主人的架勢,頓時滿臉黑線。
“你真想我留下來?”
夏悅晴點了點頭,但心裏是否認的。
老太太在這裏,壓力山大,生怕不小心就暴露了裴逸庭的事。
“好好好,有這份心就好。”老太太笑得很甜,“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夏悅晴配合乾笑。
只是,不只是意外還是巧合,就是這個臨別的時間點,一直錯漏百出,弄得宋輕舟手忙嬌蘭。
老太太塞了一本雜誌過來,“逸庭,這行字有點小,我看得不太清楚,你給我念一下。”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
夏悅晴卻被嚇了一跳,直接將雜誌拿了過來,神情緊張地說:“老太太,我來幫您唸吧。”
“嗯?”老太太驚訝地看過來。
有些不解。
不就是念一段文字嗎?怎麼小夏這麼緊張?
“媽,夏悅晴要提前適應角色,就看您給不給機會了。”裴逸庭幽幽開口。
夏悅晴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狠狠剜了裴逸庭一眼。
什麼叫提前適應角色?適應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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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做可都是因爲他!
裴老太太一肚子的疑惑,被兒子一句話給打消了。
“原來是這樣,小夏太有心了,好,那你來讀。”
兒媳婦要孝順自己,老太太自然高興。
夏悅晴呵呵乾笑。
這就是裴逸庭在外面客廳而夏悅晴不敢離開的原因,只恐老太太忽然要裴逸庭做什麼,夏悅晴好擋一下。
現在果然遇到了,幸好她早有準備。
輕輕吁了口氣,又忍不住咧嘴一笑,她還挺有先見之明的嘛。
老太太拿的是一本財經類的雜誌,是裴逸庭經常看的,老太太也還算感興趣。
“逸庭,這個好像是你大哥公司裏的人,叫什麼來着……”老太太等夏悅晴唸完,翻了一頁,指着照片上的一個人說。
裴逸庭眯了眯眼。
儘管很想看清楚到底是誰,但現實是,眼前一直都是黑濛濛的。
夏悅晴的臉色微微變了,老太太說的那個人,她不認識。
“這個男長得很高很帥啊,這麼年輕就上雜誌,不得了了。”夏悅晴一邊瞅着裴逸庭,一邊暗示。
“不知道。”裴逸庭乾淨利落地回答。
夏悅晴擔心得太多了,這個時候不知道這三個字,是最有利的答案。
“哎……”裴總你這麼說,老太太會起疑的。
“也對,你大哥公司人那麼多,你一年去不了兩次,能記住才奇怪。”老太太瞭然,喃喃自語地說着。
這件事就此翻篇,只是別的,遠沒有停下。
飯後,老太太對裴逸庭說:“你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