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晴自然看到了他的臉色變化,卻權當視而不見,我行我素地繼續說着:“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是有一個前提。”
聞言,裴逸庭冷冷一笑。
先前在家中,她答應得如此爽快,但現在卻多了一些附加的條件。
剛纔根本就是夏悅晴的緩兵之計。
母親對夏悅晴很好,這給夏悅晴足夠的底氣跟他談條件,不是嗎?
“說來聽聽。”
“這件事對你而言,應該輕而易舉纔是。一週後,你讓人放了我表妹,我以後不會再跟你的母親有任何聯繫。”
她的要求,比裴逸庭想象中的要簡單得多。
而這麼簡單的條件,反而更加激起了裴逸庭的不信任。
“你確定要爲你那個表妹求情?”裴逸庭的話,帶着濃濃的懷疑。
夏悅晴聳了聳肩,隨意一笑。“確定以及肯定,你就當我聖母好了。”
“聖母?真聖母的話,就不是一週後,而是今天內就要我放過你表妹了吧?”裴逸庭勾了勾脣,戳穿夏悅晴的謊言。
她的臉一紅,努了努嘴。
她確實是故意的,夏以寧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讓她在警察局喝一週的茶也不過分。只是這個男人故意戳穿她的謊言,讓夏悅晴有些尷尬。
想到這裏,她正襟危坐,滿臉嚴肅地提醒他:“裴先生,不管我真聖母還是假聖母,你只要將我的話聽進去就可以了。如果成交,一週後我看到我表妹,自然會按照你的要求行事。反之,我不介意天天上門叨擾你的母親……”
說到後面,她故意揚了揚嘴,威脅他。
天天上門叨擾老太太,最直接的後果,是他。
裴逸庭的臉色倏而轉冷,“夏悅晴,你威脅我?”
“不敢,只是這樣說,裴先生纔會重視我的話而已。”夏悅晴否認。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如果有一點兒出入……”
夏悅晴胡亂點了點頭,就衝着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她也沒膽子違抗。
兩人達成一致協議,裴逸庭重新發動車子往前行進。
路上,夏悅晴不開口說話,身旁的男人,自然也是如此,車內格外沉默。
就在夏悅晴以爲會這樣持續到家的時候,某個岔路口,車子忽然“咯吱”一下失控。
“啊……”夏悅晴瞪大眼睛,驚叫了一聲。
車子迅速停下。
“怎麼回事?車子壞了?”夏悅晴驚魂甫定地捂着胸口,轉頭問旁邊的男人。
卻見裴逸庭臉色發白,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喘氣。
這一幕,讓夏悅晴也跟着不安起來。“喂,你沒事吧?”
她忽然纔想起,他被自己砸到,不是該住院的嗎?
裴逸庭沒有做聲,車子臨時停下,後面的人不停鳴喇叭。
他皺着眉,勉強擡起頭,卻覺得頭昏腦漲。
“裴先生,你別嚇唬我。”夏悅晴的顧不上後面的人,探了過來。
他忽然坐直,扭頭看着她問:“你會開車嗎?”
“啊?”
“回答我的問題!”他嚴聲逼問。
夏悅晴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見狀,他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下面的路程,你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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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夏悅晴想說,自己的車技不是很熟練。
但看裴逸庭難受的樣子,不知爲何這句話又沒有說出來。
“有問題?”
“沒,你的情況不太好,我送你去醫院吧。”夏悅晴心有餘悸。
如果裴逸庭有什麼事,那她就是直接責任人,他身份尊貴,夏悅晴可賠不起。
“不用,回你家。”裴逸庭直接拒絕。
“可是……”
裴逸庭有些不耐,直接命令道:“別質疑我的話,快點開車。”
那語氣,拽得很。
夏悅晴氣鼓鼓地努着嘴,卻沒敢吱聲,他這麼一個大人物,釋放出來的霸道,不是夏悅晴能反抗的。
她乖乖的坐到駕駛位上,重新發動了車子,朝自己的小窩開去。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在一個小區停下,裴逸庭的情況似乎沒怎麼好轉。
夏悅晴擔憂又害怕,下車走到他的那邊開了車門,要扶他下來。“裴先生,外面就有一個醫院,你還是先去檢查一下吧。”
心裏,則是暗暗叫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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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根忘了裴逸庭受傷的事,否則無論如何她都會要求下車的,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不用。”裴逸庭擡眸看了一眼,這個小區略舊,大概就是她住的地方了。
他只是有點頭暈,別的倒沒什麼。“帶路。”
“啊?”夏悅晴眨了眨眼。
“去你家,還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個清楚。”裴逸庭冷着臉輕斥。
爲什麼去我家?夏悅晴很想問。
可最終,憋屈地忍住了。
幸好她自己住,否則帶裴逸庭一個大男人回家,姨媽不是要被嚇死?
夏悅晴住六樓,到了自己家門口,她拿出鑰匙開門,手上還扶着搖搖欲墜的裴逸庭。
好不容易喫力地打開門,他直接不客氣地進去,夏悅晴在後面看着這一幕,頓時無語至極。
“這裏沒有男士拖鞋,你……”話還沒說完,他直接走向她的房間。
“我躺一下,你別吵我。”
夏悅晴目瞪口呆,這,到底有沒有做客人的自覺了?
她氣呼呼地扔下包包,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
想到自己的屋子有個人,而且還是陌生男人,此刻正佔據着她的牀,夏悅晴就有點鬱悶。
她又倒了一杯水,敲了敲房間門,“裴先生。”
門沒有鎖,夏悅晴乾脆推門而入。
裴逸庭穿着他的休閒服躺在她的牀上,雙目緊閉,似乎睡過去了。
她將杯子擱在旁邊的桌上,考慮是將他叫醒呢,還是讓裴逸庭繼續睡?
他要是一覺到天亮怎麼辦?難不成今晚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夏悅晴打了個寒顫。
最終,沒有叫起他。
從房間出去,時間也不早了,夏悅晴想洗個澡,但屋子裏還有一個男人,她便忍着沒動,在沙發上靠着靠着,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外的門被人“嘭嘭嘭”的敲響。
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悅晴吵醒了。
看牆壁上的掛鐘,十一點。
“哪位啊?”她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