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就你,不夠當我兒子的後媽

發佈時間: 2024-12-06 16:5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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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脣,原本的氣勢慢慢矮了下來,心尖微顫。

若不是徐子靳太過分,拿豆芽開刀,她真的寧願自己狼狽,也不會主動開這個口。

可她真的看不下去,豆芽都哭得這樣了,徐子靳還這麼過分。

“算什麼男人?”徐子靳冷冷一笑。

豆芽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溫彷彿降低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眼巴巴地看着那個阿姨。

阿姨爲他說話了,是好人。

爸爸是壞人。

“我算不算男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更重要的是,我教訓我兒子,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跳出來指責我的不是?”徐子靳說着,脣邊溢出一抹極盡嘲諷的笑聲。

光對着她說話還不夠,還特地折了回來。

一步步,一點點,距離縮短,逼近。

嚴一諾渾身微微發抖,對,她沒有資格。

可那是她的孩子。

以前徐子靳對豆芽,幾乎是捧在手裏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着。

因爲她,他對豆芽都徹底變了嗎?

那豆芽何其無辜?

他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又有什麼錯?憑什麼因爲大人直接的恩怨受到牽連?

“我……我只是看不下去。”嚴一諾的冷汗涌下來,語氣透露出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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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是善良,看不下去的事情就能指指點點。我勸這位小姐,以後先搞清楚自己什麼身份吧。”

“因爲你這樣的舉動,除開讓人覺得可笑之外,毫無別的意義。還是說,你習慣對別人的事指指點點?”

嚴一諾的腿一顫,又跌坐回地上。

他的這句話,徹底跟她劃清了界限,更要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只是,只是……”嚴一諾喃喃,只是看不下去。

“你只是什麼我完全不想知道,但是如果這位小姐想借着我兒子年紀小利用他,再進而達到某種目的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嚴一諾茫然地擡頭迎向他的視線。

什麼意思?

“想給我兒子當後媽的女人多得是,就憑你這個條件……”說着,目光格外刻意地落在她的那一雙腿上。

嚴一諾只覺得這樣的一記眼神,就跟赤果果的撕掉她的衣服,看透了裏面的一切一般。

臉上一陣熾熱,渾身的血液瞬間涌向大腦,她的雙手緊握成全,內心在嘶吼,咆哮。

她是豆芽的親媽,而不是後媽。

徐子靳,欺人太甚。

“還不夠格。”他刻意停頓了數秒,在嚴一諾的目光冷冷盯着他的那一刻,才慢條斯理地將話補充完整。

“你,含血噴人……”好一會兒,嚴一諾才渾渾噩噩地反應過來。

只是,那個男人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目光淡淡的,懶得看他。

正巧,剛纔嚎啕大哭的孩子,因爲大人間的對話,而停下了哭聲。

而是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們,一臉好奇。

嚴一諾看得心都快化了。

這是她的孩子,她很想,抱一抱他,親親他。

可她不能。

只能狼狽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近乎貪婪地看豆芽。

畢竟或許今天之後,她就幾乎沒有機

會再這麼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孩子了。

縱使,現在的近距離,也只是隔着這麼一段距離,能偷偷地看看豆芽而已。

“玩欲情故縱的把戲,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徐子靳冷笑,抱着豆芽只見離去。

不一會兒,父子兩的身影消失在嚴一諾的視線中。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腦袋一陣刺痛。

“豆芽……對不起。”脣邊溢出一抹苦澀,許久,嚴一諾才費力爬起來。

至於徐子靳,她就算是說對不起,那個男人,也絕對不會理會她。

衣服髒了,可現在,她早就不在意了。

倒是腿上,有些刺痛。

幸好現在已經經過手術恢復期了,若是還在恢復期,剛纔那樣摔到地上,估計能痛掉她的半條命。

————

晚宴現場,徐子靳帶着豆芽回來的時候,王露還在那邊等待。

他們去得有點久了。

一回來,眼尖的王露就看到,小太子的眼眶掛着淚珠。

她露出驚詫的表情,剛剛小太子哭過?

徐子靳沒擡一下眼睛,將豆芽丟回對面的沙發上,自己坐回原來的位置。

豆芽悶悶不樂地靠着沙發,一臉悵然的表情。

“爸爸,我們還不回家嗎?”

“這麼想回去面壁思過?”徐子靳不耐地反問。

“我累了,我要睡覺。”豆芽瞪眼,自暴自棄地說。

徐子靳不搭理他,目光越過王露,不知道在看哪裏。

“小少爺要睡一下嗎?這裏有客房。”王露想了想,溫和地看着豆芽說。

徐總纔來一會兒,若是現在立刻回去,確實說不過去。

也太沒有做客的自覺了,再怎麼說,戴老的身份也不一般,又是長輩。

若是別的,倒還好說一點。

“不要。”豆芽氣鼓鼓拒絕。

“不用管他。”徐子靳也如此說,自然指的是豆芽。

他現在,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地方看兒子是順眼的。

跟剛纔那個該死的女人可真是像到了極致。

不愧是她生出來的,氣她的時候,完全深得嚴一諾那個女人的真傳。

包裹得嚴嚴實實,僞裝得這麼徹底,又忍不住跳出來,一臉正義地指責他的不是?

嚴一諾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就憑她,也敢對自己指指點點?真是可笑。

腦袋裏浮現她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的畫面,他冷不防想起被自己擱置在抽屜裏半年的病歷本。

所以,嚴一諾的病,指的是腿?

他驀地眼神一冷。

當初被她氣壞了的時候,不止一次想過擰斷她的腿,這樣嚴一諾就跑不掉了。

到現在,她的腿似乎還在恨得斷了,跑不掉了。

可兩個人,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何其諷刺?

“咦,那個阿姨。”豆芽眼神一亮,換了個方向坐,目光盯着鋼琴臺的那個方向。

嚴一諾坐着輪椅進場的,很低調,毫不起眼。

但是豆芽立刻就發現了。

徐子靳臉色微沉,一串流水般的琴聲,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