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也算她不是毫無良心,有不對的地方,但對你也是一片真心。”所以,徐老太太藉由徐利菁這些日子對徐燦陽的照顧,敵意消了一大半。
這已經是徐利菁的加分項,徐老太太的態度,對她而言尤爲重要。
幾分鐘後,打好水的徐利菁上來,
“別忙活了,你坐下也休息一下吧。”徐老太太表情淡淡的說。
不是沒有請看護,可徐老的事情,徐利菁寧願親力親爲,也不願意讓那些看護來。
後來,徐老太太乾脆冷眼旁觀,隨便她折騰。
不得不說,徐利菁還是叫她刮目相看的。
做了這麼多年的貴婦太太,竟然不嫌辛苦。
“媽,您別擔心,醫生說爸的情況在好轉,醒來只是時間問題。”
徐老太太目光掃了徐利菁一眼,點頭道:“自然,你弟弟已經從紐約請了這方面的專家,手術之後老頭子會醒過來的。”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徐利菁的意料。
徐子靳請來的專家?
他上午纔來過,可是絲毫沒有提及這件事。
“那再好不過了,爸這下醒來的希望就更大了。”徐利菁含淚點頭。
垂下眼睛後,徐利菁卻有些陰鬱。
徐子靳,他一直不拿自己當姐姐看,所以有什麼事,徐利菁寧願求徐燦陽,也不敢輕易跟徐子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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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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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總裁辦公室。
徐子靳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他的辦公桌,電腦,以及大班椅都是黑色的,幾乎融爲一體。
電話響起的前一刻,他埋頭在電腦面前敲擊着鍵盤,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音。
一直到,被鈴聲打斷。
手指的動作戛然而止,徐子靳拿起手機,在屏幕上一點。
“徐總。”
“這麼多天了,你纔給我打電話,有消息了嗎?”徐子靳英俊的臉上帶着深深的冷意。
電話裏的男子聞言,渾身一寒,這才點頭道:“抱歉,我的失誤。”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你到底有沒有查出什麼?如果答案是否的話,你可以將手機掛了。”
後面微微揚起的聲音,已經顯示出徐子靳的不悅。
“您別急,我今天要說的,正是這件事。”
電話裏沒有任何響聲,不過男人確定,徐子靳還在認真聽。
“說來有些慚愧,要說真憑實據,我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
這話一出口,徐子靳的眉頭就皺的更緊。
“我們調查了大半個月,沒有一絲意外,連警察都表示,這是一起徹底的交通意外。那麼真相只有兩個,一,這如同警察的結論一樣,這個案子就是一個意外,沒有人爲的因素。”
“其二,這是人爲的,而相關的證據,都被抹平了。”
能在案發的第一時間,就將這些證據抹平,說明對方的準備很充分,來頭也不小。
這些年,徐家在儘管儘可能的低調,可是商場上的腥風血雨,明裏暗裏的敵人,不見得少。
所以,這樣一來,很難確定對象。
“重點。”徐子靳加重語氣,耐心流失。
“那個肇事司機的同夥有點不對勁。
”見徐子靳想要掛電話了,男子不敢再兜兜轉轉。
“恩?”
這個交通意外,死亡的是徐家的司機,以及肇事司機。
而肇事司機的車子,屬於他本人。
同在那一輛車的肇事司機的朋友,被確認有精神疾病。
清醒之後,什麼都說不出。
而據徐子靳的調查,此人沒出事之前,也確實是一個傻子。
“他被安置在療養院,自從他醒來的那一刻,我就派人盯着他,之前都沒有任何反常,他的精神病表現得可圈可點。可是今天,我們發現了一些不同……”
徐子靳眸色越來越深,電話那邊的男人受到他的鼓勵,說得越來越快。
片刻後,徐子靳關上電腦,淡聲問:“療養院在哪裏?地址。”
這個問題讓電話裏的男子有些驚訝,片刻後,才訥訥地報了地址。
“徐總,您這是要去看那個人?”
“未嘗不可。”徐子靳挑了挑眉,隨機掛了電話。
一個天天低着頭髮呆的精神病患者,爲何今天格外的焦躁?頻頻看院子外面的圍牆呢?
徐子靳很好奇。
聖彼得療養院,處於機場邊緣的郊區,人煙稀少,安靜極了。
療養院周圍是小山坡,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療養院在中間,影影焯焯。
徐子靳在離療養院三公里的時候,就停下車,將前行的路,改爲在樹林裏出發。
他以前上的是軍校,三公里的距離,徐子靳動作飛快,從樹林裏穿梭。
到達療養院的外圍,徐子靳擡頭看了看天,不到十二點,不知道他有沒有遲到。
輕而易舉地穿過護欄,徐子靳的到來,驚動了原本盯着克洛斯的護衛。
他只是朝着兩個護衛打了個眼色,幾個人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人說話,徐子靳的目光,也看着後院的一道牆口。
半個小時過去,炎炎烈日下,幾個男人大汗淋漓。
不過沒有一人退縮,尤其是徐子靳在的時候。
再一個小時,下午兩點了。
一名護衛的手機輕輕震了一下,他瞄了一眼,便將手機傳到徐子靳的面前。
上面是一條短信。
“克洛斯從房間裏出來了,蹲在牆口數螞蟻。”
見徐子靳皺着眉,原本的那名護衛立刻解釋。“我們懷疑他的數螞蟻,是一種掩飾,他今天已經在那裏轉了好幾圈了。”
很可能,是在等人。
正說着,外面響起一道車聲。
幾個人立刻埋入草叢裏。
那是一輛採購物資的車,在正門放下很多療養院的用品。
而在大家都忙活的時候,有個人卻鬼鬼祟祟地繞了過來,提着一個詭異的包。
他在那個牆口敲了敲,很有規律的敲擊方法,先兩下,再三下,然後三下。
每一次中間停頓大概二十秒鐘。
原本被草叢掩蓋的狗洞,“嘩啦”一下,草被撥開,露出一顆腦袋。
徐子靳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個人,將包塞了進去。
“徐總,現在是……”
徐子靳輕輕冷笑,“將人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