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麼知道?
“我會跟我父母解釋的,你不要擔心,艾蒙,你好好養傷。”
父母?
宋唯一眼睛一亮,對啊,嚴一諾的父母呢?
他們既然讓嚴一諾跟杜克定下婚約,必然不會同意嚴一諾糾纏裴逸白的。
讓他們出面,豈不是更加簡單?
“下午送我到醫院,還有,順便麻煩一下,給我準備一臺電腦。”
他的語氣客氣而又疏離。
“以後,這些我都會還給你。”他繼續道。
嚴一諾的表情有些難看,她根本不稀罕裴逸白的回報。
“還給我?還給我救命之恩嗎?艾蒙,我不要這些。”她在裴逸白的面前蹲下,水盈瑩的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這張臉,看着就是比杜克那個充滿絡腮鬍的臉順眼。
“如果,你真的要回報我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她眸子閃了閃,眼底的欣喜一閃而過。
宋唯一的耳朵豎得更直了,這個嚴一諾,肚子裏在想什麼壞水?
“嗯?”裴逸白疑惑。
“跟我結婚吧,艾蒙。”嚴一諾握住他的手,鄭重的表示。
艾蒙性格暴躁而又野蠻,儘管他對自己表現出一往情深的樣子,但是他的私生活混亂,三個月換一個女朋友。
據說,他交過的女朋友或者牀伴,能數得出來的就有三十個。
至於那些419的對象,完全不敢恭維。
這也是嚴一諾之所以對杜克如此反感和厭惡的原因。
有這樣一個種馬的丈夫,簡直是一種恥辱。
她覺得反胃,噁心。
可是,這個婚事,是她的父親親口應允的。
她改變不了父親的主意,因爲在他的眼裏,利益比女兒更重要。
更別說,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
對於她這個女兒,只是鞏固和維繫利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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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白劍眉緊擰,“結婚?”
“對,這是你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也順便,讓自己的父親知道,逼迫自己的下場。
“一諾,別開玩笑。”裴逸白從她的手裏收回自己的手,臉上帶着淡淡的不悅。
“我不是開玩笑的艾蒙,我會幫你搞定在美國的身份。反正你已經忘記之前的一切了,以後你的根就在美國,不用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不好嗎?”嚴一諾急急忙忙問。
“拿不過是對你而言的好。”裴逸白淡淡地表示。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醒過來之後,便是嚴一諾陪在身邊。
得知他失憶,嚴一諾告訴他,救了他的命,並且搶救了他很多天。
這些,裴逸白都記得。
他也暗暗告訴自己,以後會償還嚴一諾的救命之恩。
只是沒有想到,嚴一諾此刻竟然會提出跟她結婚這個荒唐的念頭。
他的腦袋裏,不期然浮現出那張闖入自己房間裏那個人的臉,以及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到底是真是假?
他要調查清楚。
“所以你不願意?”嚴一諾站了起來,帶着濃濃的失望。
不是他自己說的回報自己嗎?爲什麼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他寧願拒絕也不同意?
“婚姻不該是交易的籌碼,我不會輕易答應
,你換個別的吧。”
這句話,有點耳熟。
宋唯一表情恍惚,慢慢地記起爲什麼這麼耳熟了,因爲裴逸白以前也是這麼說的。
不願將就……
“別的我都不要!”嚴一諾失聲脫口而出。
就看中裴逸白了是吧?
宋唯一氣得牙癢癢的,也回過神。
她手裏的彈珠因爲過度用力,從指縫間溜了出去。
宋唯一驚呼一聲,那清脆的響聲,不會是被他們聽到了吧?
“那麼抱歉,我無以償還,離開你們家吧。”裴逸白說着,目光若有若無地掃了宋唯一這邊一眼。
她看到了,慌忙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呼吸都引來他們的注意。
他若是敢揭穿她,她一定滅了他!
宋唯一在心裏暗暗發誓。
嚴一諾的注意力,顯然放在跟裴逸白的對話上。
她氣得渾身發抖,“連說說都不行?你知道我直接將你送出去的話,你這個黑戶在美國會有什麼下場嗎?你連存活都困難,別以爲我危言聳聽。”
“還有,剛纔我也是逗你玩的,你一個沒有身份的人,醫院根本不會接受,所以,你好好在我家呆着吧。”
嚴一諾說完,直接轉身朝着屋子裏走。
她穿着高高的鞋子,腳步又急又快。
導致沒有考到地面上的那顆彈珠,一腳踩了下去。
“唔……”宋唯一見狀,小聲驚呼。
這個嚴一諾的運氣不太好。
“啊!”嚴一諾大聲尖叫,整個人被滑不溜湫的彈珠擺了一道,直接跌倒了。
她的身後就是游泳池,所以……
只聽到“撲通”一聲,伴隨着嚴一諾的尖叫,她整個人跌到了泳池裏。
這下,還真的親身驗證了宋唯一口中的,跌到泳池了。
她都爲嚴一諾感覺到冷。
“小姐!”別墅的護衛紛紛大驚。
嚴一諾水性很好,倒是沒有被嗆到,只是,被刺骨的池水一泡,渾身冷若冰霜。
她氣急敗壞,扶住牆壁站起來,“全都給我滾開。”
嚴一諾爬上去,渾身溼漉漉的,冷得直髮抖。
她連裴逸白都沒時間管了,直接跑進屋。
一時間,外面竟然冷落下來。
宋唯一站起來,矮矮的花叢隨着她的這個動作,不停晃動着。
“你還要躲在那裏多久?”裴逸白的目光移了過來,冷嘲地開口。
宋唯一的動作一僵,將周圍沒人,乾脆破罐子摔破起身。
“你果然發現我了。”她走過去,氣鼓鼓地站在裴逸白的面前。
他開始轉動輪椅,這架勢,是要進去?
宋唯一氣急敗壞,這是把她當洪水野獸嗎?
竟然要跑!
連嚴一諾這種生物都沒有嚇跑他,此刻他竟然要跑,簡直忍無可忍!
“站住!”她陰惻惻一笑,纖細的手臂一臺,拽住裴逸白的輪椅。
頓時沒法走了。
“你想做什麼?你跑什麼跑?你當我這個老婆是病毒嗎?”宋唯一恨恨地問。
“老婆?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裴逸白嗤笑。
一面之詞?是說她沒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