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陽住院了,右腿膝蓋嚴重受傷,皮膚差點爛了,鮮血淋漓。
再加上他親大哥賞他的一柺子,一同重創,給了裴辰陽致命的一擊。
此刻,他連行走都困難。
偏偏,病房門外,四個又高又壯的保鏢,徹底地攔住了裴辰陽的去路。
他就是想出來,也會立刻被人架回去。
而病房裏面,他的手機被沒收,一切通訊工具,都被收了起來。
長到這麼大,這是裴辰陽第一次品嚐到自己大哥的狠辣手段和雷厲風行。
那些保鏢是一貫跟在裴承德身邊的,一切只聽從裴承德的指揮。
而裴承德更是下了命令,一旦裴辰陽試圖逃出去,不用跟他客氣,該動手的就動手,讓他嘗越多的苦頭越好。
所以,裴辰陽的傷,因爲保鏢的不客氣,而更加嚴重。
宋唯一和裴逸白到的時候,他沒有再試圖做無用的反抗,面無表情地坐在牀頭而已。
“小叔……”宋唯一率先開口。
剛纔裴逸白不讓她一起來,是她各種威脅,才換來這個機會。
只不過短短兩天沒有見面,宋唯一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如此狼狽的裴辰陽,是她眼裏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裴辰陽。
她的聲音,讓裴辰陽緩緩回過神。
擡頭,看到突然出現的這兩個人,裴辰陽立馬站了起來:“你們來了?逸白,將門外的那些保鏢弄走。”
裴辰陽咬牙切齒地說。
他幾乎是被關在這個病房的,求助無門,嚐到了所謂的絕望的滋味。
他的好大哥,爲了阻止他,這一次是真的出了狠招了。
一直以爲這種被看守的情況,是監獄裏纔會發生的事,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裴辰陽覺得可笑,又可氣。
“保鏢?小叔,那些保鏢是做什麼的?”宋唯一滿臉不解。
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被徹頭徹尾的瞞在了鼓裏。
“宋唯一。”裴逸白低頭,瞪着她警告。
後者見此,頓時噤聲,不敢再問。
剛纔他對她的要求,就是進來了不準亂說話。
可是,這能怪她嗎?誰讓裴逸白不說清楚。
“她還不知道?”裴辰陽苦笑着問。
“那是你大哥的人,放在古代就是死士,我沒那本事,讓這些人放你離開。再者,就算你要走,又能走到哪裏去?”說這番話,似乎太過打擊人。
可這是事實。
他現在傷痕累累,還沒離開醫院估計就被抓了回來。
至於裴辰陽玩得好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這個圈子。
就是裴逸白,也不會因爲他要退婚的事情,跟自己的父親對着幹。
“呵,對啊,能跑到哪裏去?可是在這裏被廢物一樣關着,難不成你爸打算將我關到婚禮舉行的前一分鐘?”裴辰陽咬牙問道。
他知道自己惹怒了大哥,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他竟然這麼不講人情。
“小叔,你這又是何必?”裴辰陽的目光幽幽地望了過去。
這個頭,一開始就是裴辰陽自己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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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的目光掃了宋唯一一眼,溫聲道:“你先出去一下。”
“什麼?”宋唯一瞪大眼睛,她都已經乖了,一句話都沒說,還不給她聽聽?
“一會兒我會告訴你一切,現在我跟小叔有些話要說。”隨即,不由分說擁着宋唯一,走到門外。
“裴逸白你別說話不算話,一會兒你若是沒說,我一定會很生氣。”
“我知道,一定全盤托出,別生氣了,否則就越來越醜了。”
“你……”
“噓,在這裏坐幾分鐘,等我出來,很快。”他讓宋唯一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隨即閃身進了房間,裴辰陽冷冷看着他。
“有什麼話,你要說的?”
“小叔,你跟林妙語退婚,是因爲發現自己愛上了趙萌萌?”裴逸白挑了挑眉,姿態優雅地走了過來,由遠及近。
裴辰陽臉色微變,“你胡說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只不過,現在我爸對趙萌萌的偏見已經形成,你這個時候跟林妙語退婚,非但沒有好處,還會將趙萌萌推到危險的境地。”
裴辰陽默不作聲,只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冰冷陰沉。
裴逸白話裏的暗示是什麼意思,他清楚得很。
此刻大哥震怒異常,若是跟趙萌萌動手,就是他推動了這一切。
“你爸難不成要跟一個女孩子動手?”裴辰陽冷冷地問。
“在不涉及彼此的情況下的,自然沒有必要。可如果趙萌萌的存在成了一個麻煩和污點,就難說了。”
對於自己的父親,裴逸白亦是清楚他的爲人。
所以這一番話,說得很中肯,否則不至於將裴辰陽當成囚犯一樣,關在這裏。
“你給我找個手機。”裴辰陽的目光倏地望着裴逸白。
裴逸白聞言,直接將自己的手機扔了過去,裴辰陽一把接住。
“我送趙萌萌出國。”深吸了口氣,裴辰陽冷聲道。
“人家未必願意。”
這句話是實話。
裴辰陽和林妙語的事情一天不落實,趙萌萌的處境就不安全。
更重要的是,此刻趙萌萌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夜幕降臨,趙萌萌坐在家裏沙發上看電視,門鈴響了,一個始料未及的人,出現在她的家中。
裴承德獨自走進趙家,門外數名保鏢林立,將趙家嚴嚴實實地守了起來。
柺杖聲“篤篤篤”地砸在木質地板上,沙發上,趙萌萌猛地望過來。
裴承德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跟那個女孩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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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趙萌萌驚呼。
首富裴承德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卻沒想到會是他大駕光臨到自己家中。
“你來我家做什麼?”趙萌萌站了起來,目光機警。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你父母呢?”犀利的目光掃視了趙家一圈,沒有看到趙萌萌的父母,讓裴承德略微不悅。
“不在家。”
“嗯?那麼我親自跟你談。趙萌萌姑娘,大概你也知道我是誰,和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我不做多解釋,現在只想說一句,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