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挽着裴逸白的手,手指上金屬的冰涼觸感劃過裴逸白的皮膚,這細微的感覺也被他注意到了。
對此,宋唯一還一無所知,想着一會兒要去喫什麼。
而裴逸白,卻低下頭,落在宋唯一挽着自己的右手上。
只消看一眼,便看到了她帶在食指上的銀色戒指。
款式很簡單,甚至只是幾百塊錢買過來的東西,此刻被宋唯一大大方方地戴在了手上。
裴逸白的腳步頓了一下,喉嚨有些收緊,平靜的表情下,浮動着一層層暗含的情緒。
“怎麼不走了?”宋唯一驚訝地擡頭,卻撞入裴逸白漆黑深邃迷人的瞳孔裏。
一時有些怔愣不解,眨了眨眼睛,見他不爲所動,乾脆揚起手在裴逸白的面前揮動了幾下。
“回神啦!”宋唯一撲哧一笑,喚起裴逸白的注意。
隨着她揮手的這個動作,手上的戒指更是在裴逸白的面前晃動,心裏浮起一層層波瀾。
戒指是很早之前便買好的,平日裏宋唯一不帶,裴逸白也沒有介意。
只是今天特地帶上,總有一種無意中升起的驚喜。
因而此刻看向宋唯一的目光,更加真切深情。
有一種愛,是不需要說出口,卻足以用一個細節,打動一顆心的。
宋唯一詭異地看着面前男人的舉動,突然目光變得那麼嚴肅,甚至是……深情?
宋唯一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只是心裏有些發怵。
好端端的,將氣氛弄得那麼嚴肅緊張,會嚇到她啊。
“老公,你爲什麼這樣看着我啊?”怪嚇人的。
裴逸白回過神,瀲下眸中的情緒,嘴角帶着自然向上的弧度。
“怎麼突然戴上戒指了?”他執起宋唯一的手,眯着眼打量着她無名指間的戒指。
銀戒,不夠閃也不夠亮,款式說好聽點,是簡單大方。
說難聽點,其實是壓根沒什麼款式可言。
別說鑽石了,連一顆像樣點的寶石都沒有,看着怪尷尬的。
“突然想起來的啊,所以就戴了,怎麼啦?有問題嗎?”宋唯一說着,擡手看了看,自我感覺挺好的啊。
“沒有。”裴逸白搖頭。
唯一的問題是,這戒指太素淨也太簡單了而已。
“沒有問題,那就走吧。”宋唯一沒有多想,肚子飢腸轆轆,急需食物填滿。
眼皮子也在打架,喫完飯她就要回來睡覺,誰都無法阻攔她繼續墮落的決心。
“不是說腳痛?還能走得那麼快?”裴逸白掃了一眼宋唯一的雙腿,笑得意味不明。
“我強忍着痛走路,不行嗎?”宋唯一咕噥,非要說出來,真是的。
“行,本來還想說,若是真的走不了,揹你下樓的。”
宋唯一聽到他慢慢低下去的聲音,眸子亮了亮,揹她……
只不過,很快蔫巴巴地搖頭拒絕了。
“還是別了,被人家看到不好,再說我忍一忍還是可以走的。”只是看犯不犯懶而已。
顯然,她說走不了路的時候,就是明顯在犯懶不想動。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想喫點什麼?”
“不知道,到了餐廳再看。”
兩人一同進入電梯,承包了一部單獨的電梯。
裴逸白按了一樓,握着宋唯一的手,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週三的時候,在學校那邊請個假。”
“咦?”宋唯一擡頭。
“陪我參加一個婚禮。”裴逸白微笑着回答。
宋唯一的心咯噔了一下,跳動得有些失控。
陪他?
“誰的婚禮?”宋唯一有些魂不守舍地開口。
算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帶着她公衆亮相吧?
宋唯一對於一直隱瞞他們關係這件事其實並沒有太介意,可當裴逸白親口說出這樣的一個提議之後,心裏還是有些雀躍。
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將他們的關係公佈出來,誰都會選擇這一個,而不是弄得像搞地下情一樣。
所以此刻,宋唯一突然對星期三有了些期待。
“顧辰言,顧錦辰的大哥。”裴逸白解釋。
顧錦辰的哥啊……
她不認識,只不過此刻聽到顧錦辰這是三個字,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萌萌。
“好的,我知道了。”宋唯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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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如期而至,顧辰言的婚禮,在本市最大的七星級酒店舉行。
這一次的婚禮,空前盛大,據說光是酒席就擺了一百二十桌,包下整個酒店。
可見,顧家是壕到什麼程度了
宋唯一光是聽着,都覺得咋舌,別說實際去參加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別人的婚禮,爲此宋唯一有些小緊張。
裴逸白安慰她:“不用緊張,你只是去喫個飯。”
話是這麼說,可還是不能打消宋唯一的緊張,她只好轉移話題問顧辰言的事情。
裴逸白的朋友,實際上除了賀承之之外,宋唯一其他的都不認識,自然不知道顧辰言又是哪一號人物。
“一會兒去了,逐個給你介紹。”裴逸白道。
宋唯一胡亂點了點頭,也沒有當時一回事。
人家新郎一會兒都要忙死了,能露個面就不錯了,還逐個介紹呢。
不過以後多的是這樣的機會,所以宋唯一心裏很快釋然了。
認識裴逸白的朋友,意味着他們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
宋唯一這樣想着,緊張感便被打消了一大半,勇敢地握住裴逸白的少哦歐,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走吧,別遲到。”
顧家的盛世婚禮,確實是引起了A市極大的反響。
早在婚禮的前半個月,各大媒體就對此競相報道,關於顧家和趙家的商業聯姻,被媒體捧得天花亂墜,大誇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是的,今天的盛世婚禮,事實上壓根就是一場純粹的商業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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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言年紀老大不小卻沒有定下,而趙家則是因爲家裏經濟出現危機,急需找到願意注資的人。
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最後不得已,將自己的大女兒送了出去,成爲交換的籌碼。
然而,趙家的大女兒趙墨雲,卻早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子,根本不願意嫁給顧辰言,對婚事百般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