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後,宋唯一洗完了澡,也將頭髮吹乾了,這才神清氣爽地從浴室裏走出來。
渾身乾乾爽爽的,帶着沐浴露的香味,臉心情都變好了。
於是,看着裴逸白,都順眼了不少。
“洗完了?過來。”裴逸白朝她勾了勾手,語氣像逗弄小狗。
宋唯一被自己的形容嚇到了,逗弄小狗?那她不是形容自己是小狗?
呸呸呸,她纔不是!
她掀了掀眼皮子,高冷傲嬌地表示,本姑娘現在不想搭理你。
“我的平板……”宋唯一坐下,找了一圈,發現平板不在手機沒電了,只能眼巴巴地將目光轉向裴逸白。
在這裏的時間,尤其是他媽也在的時候,簡直是數着分鐘算時間,過得太煎熬。
宋唯一無比想念自己的電腦,手機,平板。
“嗯?”
“老公,是不是你藏起來的?今天下午,明明在的。”只不過,被許看護虎視眈眈地看着,宋唯一什麼都不能幹。
“你婆婆估計很快就到了。”裴逸白提醒。
“所以,我收起來了,免得她看了,唸叨你。”
宋唯一挺屍般坐在牀上,這纔是第二天,她突然一骨碌爬起來,拽着裴逸白的手,緊張兮兮地問:“我還要住院多久?”
“問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關心我出院的時間啊,老公,你去跟你媽說一下,儘快赦免我吧,不然你捨得我天天被困在這裏嗎?”
“正常來說,要住院七天吧?”
“哪有,三天也有出院的。”再說到這個問題上,宋唯一顯然已經準備好了充分的理由。
她比着手指,一點點算給裴逸白聽。
首先,古怪的氣氛,可怕的環境,對她身心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再者這樣長期下去,作爲一個正常的“流產”媽媽,她會被逼瘋,到時候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不好不好。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看,我們要說話要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就怕被你媽不小心來到發現,天天提心吊膽,不好是不是?”
“如果我們回家了多好,當然,前提是我們自己的家哦,不是你老宅。”
如果是回裴宅,宋唯一估計,還不如就住在醫院。
哪裏,纔是成天數十個人盯着自己看,會把她逼瘋的。
“說起來,還有點道理的樣子。”裴逸白狀似嚴肅地思考了一下。
宋唯一見有戲,立馬激動地點了點頭。
“對啊對啊,就是這個道理。”
“我考慮考慮。”裴逸白不急着將話全部答應。
考慮好歹還是有戲,宋唯一也不逼他,笑眯眯地點了點。
“那,可以告訴我,剛纔你去哪裏了吧?”
“怎麼一直惦記着這個問題?”裴逸白笑着反問。
宋唯一可不是時刻盯着他行蹤的女人,而現在如此反常,被她猜到了什麼?
“因爲,我就是想知道啊。”
她不知道自己猜的準不準。
裴逸白聞言,大致說了一下曲瀟瀟的事,聞言,宋
唯一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報警還被抓了?
這跟她想象中的,曲瀟瀟被破口大罵責罰不太一樣。
“你這是什麼反應?怎麼我告訴你了,反而沒有一點聲息?”裴逸白將她的臉扳過來,讓宋唯一的眼睛看着自己。
宋唯一眨了眨眼,這纔有些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到此刻,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老公,曲瀟瀟,真的被抓了?”
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有一個那麼牛逼哄哄的家族和父親,她一萬二無論如何,曲瀟瀟頂多是被罵一頓。
可是沒想到,裴逸白離開了一點小段時間,回來就告訴她,曲瀟瀟被抓了。
宋唯一慢慢地,聯想到了自己名義上的姐姐付琦姍。
好像,付琦姍也在派出所呆了幾天。
這曲瀟瀟,是要跟付琦姍一樣嗎?
兩人的性格,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樣的偏執,一樣的自以爲是。
還要一點,就是一樣的討厭她。
宋唯一想到這裏,嘲諷一笑。
而她宋唯一,其實沒有對她們做任何事,就這麼無端端地招她們討厭了。
“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被抓了不是正常嗎?”裴逸白把玩着她散落在耳畔的髮絲,淡淡地問。
“可是,這也不算是真的……”宋唯一支支吾吾地開口。
畢竟這個孩子不存在,若是讓曲瀟瀟因此而坐牢,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曲瀟瀟早就該喫點苦頭了。”
聲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堅決。
宋唯一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看來,她家老公,對曲瀟瀟確實深惡痛絕。
她眨了眨眼,有些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老公,你這樣做,不只是因爲曲瀟瀟推我,還有別的吧?”
比如,曲瀟瀟下藥陷害她老公之類的。
想到這點,宋唯一對曲瀟瀟的同情心頓時被踢到了外太空。
她可以允許曲瀟瀟推了假懷孕的她,可是絕對不能允許曲瀟瀟竟然設計染指她的男人。
簡直不能忍。
“當然,在錢櫃她就摻和了一腳,若是當時我沒有接住你……”頭破血流肯定是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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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裴逸白雖然後面沒有提起過,可卻一直記在腦子裏。
現在,終於找到了光明正大報復的方法,他自然不會吝嗇,讓曲瀟瀟嘗一下陷害別人的苦果。
“啊?”宋唯一以爲,裴逸白會說被下藥一事的。
卻沒想到他還記得錢櫃的事情,還記得如此清楚,頓時心裏的暖流直擊全身。
“曲瀟瀟後來也沒有討到好處……”宋唯一咧嘴一笑。
那一次給曲瀟瀟下藥是,是她這輩子最大膽,最壞的時候之一。
可是,一點兒也不後悔,還很痛快。
“嗯,不過,遠遠不夠。”
今天,曲瀟瀟還妄圖拿宋唯一的身世說事,這簡直是裴逸白不能容忍的最關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