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問了容仟寒兩次。
第一次,宋逸裝作沒聽見。
第二次,宋逸說了容仟寒離開丞相府的事。
他明顯察覺阿瑤不太高興了。
若阿瑤再次問起,他又該如何解釋呢?
容仟寒不假思索,道:“你如實告訴她。”
“她已經知道您離開了丞相府,屬下怕她多想,要不要告訴她是皇上讓您離開丞相府的?”
“不必!”
他不想她現在還擔心他的事。
“可是……”
容仟寒擡眼,“宋逸,你現在要做的是保護好她,剩下的都不用你管。”
“是。”
宋逸走後,容仟寒睡意全無,乾脆離開了房間。
他一直在想阿瑤的銀針,究竟是如何丟的。
就在他專心思索之際,一個冒失的婢女忽然闖入他的院子。
婢女見了他,立即驚慌跪下。
“奴婢見過攝政王,奴婢不知攝政王深夜還在院內,還……”
容仟寒打斷她,“你來這裏做什麼?”
“奴婢過來打掃屋子。”
“半夜打掃屋子?”
婢女不敢擡頭,如實回答,“自從阿瑤生病後,劉管事便讓我們每夜來給阿瑤收拾屋子。”
“爲何白天不打掃?”
“劉管事覺得阿瑤不想讓人看見我們來打掃,以免有人多嘴多舌,就讓我們晚上來打掃。”
阿瑤在府內身份尷尬,說她是婢女吧,又不用幹活兒。
說她不是婢女,又沒個正式的身份。
她生病期間,有諸多不便,劉管事就只能讓人晚上給她打掃屋子,以免阿瑤不自在。
“倒是用心良苦了,你去吧!”
“是。”
婢女剛要離開,被容仟寒忽然叫住。
“等等!”
婢女停下腳步。
容仟寒走到她面前,問:“這幾日夜裏都是你去給阿瑤收拾屋子的?”
“不是,誰有空誰就來。”
容仟寒眸光一沉,似是想到了什麼。
“馬上把最近一月,給阿瑤收拾過屋子的婢女找來。”
婢女愣了一下,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趕緊照做了。
不多時,所有給阿瑤收拾過屋子的婢女都找來了。
掃了整齊站成兩排的婢女一眼,容仟寒問:“都在這裏了?”
“回攝政王的話,還有一個叫冬梅的沒來。”
“她去了哪裏?”
“冬梅回家省親了,要明日纔回來。”
容仟寒擡眼看向衆人,“把你們的名字都報上來。”
“是。”
婢女們紛紛將名字告訴他。
“都下去吧!”
“是。”
婢女們走後,他連夜找到了管家,和管家詢問這些人的去向。
管家翻看了攝政王府每日的人員進出記錄,再對比這些人的名字,徑直走到容仟寒跟前。
“如何?”容仟寒問。
“回王爺的話,這些人近一月從未離開過攝政王府。”
容仟寒皺眉,緩緩道:“那個叫冬梅的呢?”
管家繼續查看,“冬梅說家人生病了,今日一早就請假回家了。”
“她家在哪裏?”
管家又找來了府內下人的身份信息記錄冊,翻到了冬梅的信息。
“王爺,這是冬梅的身份信息。”
“李家村在哪裏?”
管家想了想,道:“出了京都往南十里就是李家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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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道了。”
管家擡眼,“王爺爲何大半夜查這些婢女?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事,你不必多想,你走吧!”
“是。”
管家走後,容仟寒當夜就找到了李家村,在村子裏打聽到了冬梅的家。
他來到冬梅家門外,恰好聽到屋內的談話。
“冬梅啊!你到底怎麼了?這大半夜的你收拾東西,要帶我們去哪裏啊?”
冬梅正在打包包袱,不耐煩道:“娘,您就別問了,你就跟我走就行了。”
“冬梅,你是不是在攝政王府犯什麼錯了?”
“不是。”
“冬梅啊!”
容仟寒一掌推開了房門,藉着屋子裏昏黃的油燈,看清了冬梅母女二人。
“誰?誰啊?”冬梅娘問。
冬梅看清了來人,嚇得撲通跪在地上。
“王、王爺。”
容仟寒走到她面前,“你就是冬梅?”
“正、正是奴婢。”
掃了不大的屋子一眼,容仟寒徑直坐下。
“要去哪裏?”
“奴、奴婢……”
冬梅娘眼睛不太好,摸索着來到冬梅身邊,問:“冬梅啊!是誰啊?”
“娘,您別問了。”
“是本王。”
冬梅娘想了片刻,也跟着冬梅跪下,“民婦見過攝政王。”
容仟寒將視線落在冬梅身上,“你不必驚慌,你把你做的事如何告訴本王,本王會酌情饒了你。”
“奴婢該死……”
冬梅自知自己逃不掉了,乾脆把一切都如實交代了。
她因爲需要錢給娘治眼睛,就收了一個陌生男子的錢,趁給阿瑤收拾屋子時,偷走了阿瑤的一根銀針。
容仟寒重重拍了拍桌子,頓時陰沉下臉。
冬梅垂下頭,“奴婢該死!奴婢想着只是偷拿一根銀針而已,沒想到會……”
蘇鳴軒的死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冬梅知道後便焦急請假回家,打算帶娘離開京都。
“冬梅啊!你到底做了什麼?”
冬梅沒說話。
他沉思片刻,冷聲問:“你還記得那個陌生男子是誰?”
冬梅搖頭。
他眉心緊皺。
冬梅立即對他磕頭,“事情是我做的,求王爺不要爲難我娘,求求您了。”
他倏然起身,“立即跟本王回去。”
“是。”
容仟寒連夜將冬梅帶回京都,趕在天亮之前送去了京兆府。
袁平爲了查真兇,已經兩日沒閤眼了。
得知容仟寒來了,立即出門迎接。
“不知王爺一早駕臨,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少說沒用的。”
容仟寒指向冬梅,“她有重要線索,對你查找真兇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