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主動抱他了,又放下。
又要抱他了,又再次放下。
裴宇梟一顆心被吊得要死不死的,他自卑,可憐的他壓根沒有想到慕婉妍也有些難以自持,他只覺得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他。
興許是想打他,但是她膽小估計不敢打。
裴宇梟悲從中來,倏地放開還在旖旎中的慕婉妍。
用非常認真地語氣問她,“妍妍,乖,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慕婉妍有些喘息不穩,她將頭扭向一邊,不敢與之對視。
“不……不太喜歡。”儘管此時情毒發作,身體非常依戀他。
裴宇梟聞言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那妍妍討厭我嗎?”
慕婉妍想說討厭,但是身體誠實,又情不自禁地朝着對方貼了過去。
裴宇梟:“我……我我我……我說不出來。”
裴宇梟又傷心了,以爲人家姑娘對自己厭煩到都無話可說了。
長臂一伸,狠狠將人摟住。
又傷心又難過,又想欺負她。
病嬌地將人吻住,“對,不許說傷我心的話,妍妍,本王接受不了。”
“不許討厭我,不能仗着本王喜歡你欺負我。”
他越吻越深,眸子也越來越暗。
心情糟糕極了,手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她的肩膀處,緊緊握住。
有一個瞬間,他很想將慕婉妍身上那件薄薄的紗衣直接扯開。
想讓她真正成爲自己的女人,想讓她永遠不會去想別人,想讓她打上他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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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宇梟的手擡起又落下,再擡起,再落下。
手掌已經觸到她肩膀的位置好幾次,最終又一次次地放棄了。
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終究是捨不得讓人家哭。
罷了,只要妍妍開心就好,只要她過得幸福,即使不跟她在一起也罷。
一滴淚落到慕婉妍那緋紅的臉頰上,裴宇梟鬆開懷中的慕婉妍,又幫她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襟。
“對不起,妍妍,本王不是故意的。”
“乖,以後我不強迫你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裴宇梟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眼睛裏寫滿了哀傷。
“妍妍,本王不阻止你了,只要你不跟裴墨辰,我就能安心放手。”
雙眼紅彤彤的,配上那張人間妖孽般的臉,看起來分外可憐。
“妍妍,本王捨不得讓你爲難,捨不得強要你。”
輕輕嘆了口氣,“妍妍,你如果不喜歡我,我可以不打擾你。但是你不能選擇裴墨辰,他不是端方君子,更不是可以依靠的良人。”
沉銀片刻後,又道:“裴翊禮翊王,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性格桀驁,盲目自大,難免會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幾個皇子裏,如果你實在要選……就選燕王吧。”
眼神黯淡下來,“他沒什麼志向,但若妍妍嫁給他,至少不會喫苦。”
說完這一切,裴宇梟落寞轉身。
以前他只覺得自己是一個霸道強勢之人,以爲只要沒有帝修炎的阻攔,他對慕婉妍即使強取豪奪也一定要得到她。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低估了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人家不喜歡他,說討厭他,他就捨不得了。
與其讓小姑娘傷心,還不如自己放手。
慕婉妍看着裴宇梟越來越遠的背影,一股複雜的情愫涌上心頭。
爲何看到他的眼淚,自己也有些難過呢?
她晃晃腦袋,自言自語道:“本姑娘應該不會喜歡大豐國太子吧?”
話一說出口,又連忙答道:“不可能,我定是因爲情毒發作,被人家親順了氣,纔會莫名其妙有些可憐他。”
“嗯,一定是這樣,我慕婉妍怎麼會喜歡那種人?”
——
翌日,清早。
翌日,清早。
慕婉妍還未起身,裴墨辰卻已早早來到她的院子裏等候。
他微微蜷縮着雙手,手指一直在不停顫抖。雙眼紅腫,顯然,方纔他又是狠狠哭過了。
按常理來說,裴墨辰應該在今天的晌午時分才能動彈,可他實在是太過心急,竟不惜損毀自身功力,來提前衝破穴道。
嗓子也啞了,每呼吸一次都感覺扯着疼。
慕婉妍一出房門,裴墨辰便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人未開口,眼淚先流了下來。
“妍妍,對不起,是辰哥哥對不起你。”他的聲音帶着哭腔,臉上寫滿了自責。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辰哥哥無能、武藝不精,才讓那個登徒子趁亂而入,擄走了你……”
想到裴宇梟昨天對慕婉妍做的一切,他的眸子裏閃出一抹殺意,但對上慕婉妍的視線時,又連忙隱去。
“都是我的錯,妍妍別害怕,辰哥哥來了。”我會殺了他,幫你報仇。
他看着慕婉妍脖頸上那些若隱若現的吻痕,紅紅的,青青的,看上去十分璦昧。
丹鳳眼裏流露出心疼,那登徒子該是有多瘋狂,纔會將我的妍妍傷成這樣?
想去抱她,又怕越矩,更害怕慕婉妍以後會排斥男女之事,所以他生生忍住了。
此時,在裴墨辰心中,他已經默認爲慕婉妍昨晚上被裴宇梟奪了清白。
以他對太子的瞭解,他覺得昨夜那個瘋子是不會放過妍妍的。
妍妍美豔、性感,皮膚凝脂似的,如果吻了她,試問哪個男人可以忍到最後?
至少他控制不住自己,如果老天開眼,讓他親了妍妍,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讓她下牀的。
裴家人什麼德性,他懂得很,身上都流着他父皇的血呢。
不過,很奇怪,他雖想將裴宇梟碎屍萬段,但面對慕婉妍,卻只剩下心疼與自責。
上個世界裏,他親手將慕婉妍送給了帝修炎,那是他犯下的錯。
這個世界,沒有那個修武十級的壞人了,但是自己又武藝不精,打不過裴宇梟這個瘋子。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怪自己沒用,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
裴墨辰上前一步,心疼地拉住慕婉妍的手,“妍妍,你放心,不要怕,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你,辰哥哥都會要你的。”
“求求你,千萬不要因爲昨晚的事情,輕易將自己託付給裴宇梟那種卑鄙小人。他配不上你。”
裴墨辰擦了擦眼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妍妍,你知道嗎?大豐國和西昌國是不一樣的,我們這民風開放,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在成親之前都可以自由戀愛、隨意交往。”
他目光灼熱,用盡可能輕鬆的語氣安慰她:“妍妍,有些東西你不要在意,本王很……很喜歡你。”
說着,他拿出一把匕首遞到慕婉妍手裏,匕首的殼子上寫了一個‘辰’字。
裴墨辰:“妍妍,本王想求娶你爲妻,而且辰哥哥向你承諾,我只會娶你一個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納妾,不娶平妻,更不會有通房丫頭。如果以後本王有二心,妍妍就拿這把匕首往辰哥哥心口刺。”
他認認真真地盯着慕婉妍,眸光中星星點點,“只要你答應,本王現在就可以去求父皇,讓他爲我們指婚。”
“從此,由本王來庇護你,當然,也包括妍妍的家鄉。”
幾世的愛戀,幾世的遺憾,如果妍妍願意,我願意用我的性命去護她的人和國家。
慕婉妍抿了抿脣,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饒是再木訥、再愚鈍,她也明白了裴墨辰的大致意思。
她猜,裴墨辰定是誤會她昨晚被裴宇梟抓走後,已經失去了清白。
即便如此,他仍然願意娶她,不僅如此,還願意保護她的國家。
這是慕婉妍萬萬沒有想到的。畢竟,大豐國雖然民風開放,但以裴墨辰這樣皇家公子的身份,爲了保證血脈的正統,皇子們大都只會娶清白女子爲妻。
裴墨辰方纔那故作輕鬆安慰她的話,確實有些戳她。
慕婉妍的臉微微發燙,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解釋又難爲情,同時還有些愧疚。
她很想把袖子擼起來,把守宮砂給他看,告訴他自己昨晚上和裴宇梟沒什麼呢。
可是,又不能。
因爲那登徒子真的親了她,將她禁錮在桃花樹下,吻得嘴脣都腫了。
又兇又狠又哭又表白的,守宮砂雖有,但清白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