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往那些白布上一掀,大喝一聲:“速速起來!”
隨着白布被掀開——
主僕二人:“!!!”
“啊,是死人啊!!!”
“啊,鬼啊,這裏是義莊啊!”
“啊,小蹄子,你幹嘛把白布甩我身上?”
“啊,救命,蠟燭滅了好幾根,要詐屍了啊!”
……
院外的小太監將耳朵堵住,無論裏面聲音再大,呂煙和夜舞再鬧騰,他都堅決不將大門打開。
裴宇梟交代他鎖門,裴墨辰交代他換成粗鎖,而裴燕尋則命令他,不到第二天清晨不允許放呂煙出來。
一個異國公主,同時將三個皇子得罪了,這也是稀奇事呢。
——
與此同時,佛堂門口。
裴墨辰提着一籃水果和精緻的點心,邁步而來。
“妍妍,抄不完就別抄了,我那皇兄有時候確實固執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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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安慰道:“大不了明天我將此事稟告給父皇,他一定會向着你。”
微微點頭,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後輕聲道了謝:“無妨,我既已來到了大豐國,多熟悉一下大豐國的禮儀總歸是有益處的。”
接着,她又微笑着說:“小石頭,謝謝你,今日真的多虧有你。”
裴墨辰連忙擺手,“妍妍,你我二人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他的臉上泛起一團紅暈,緊張道:“明天,明天我還會送份蔘湯過來,你熬了夜,需要補補身體。”
看着慕婉妍的清澈目光,裴墨辰下定了決心:這輩子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慕婉妍抿了抿脣,試探性地問裴墨辰:“對了,小石頭,我之前救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可以爲我做一件事情的,那事還作數嗎?”
她的眼睛裏露出狡黠,最近熱毒發作越來越頻繁,如果到了月圓之夜還不解毒,恐怕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失。
慕婉妍想借助小時候的救命之恩,跟裴墨辰換取他身上的寒霜丸。
但是她心裏也沒底,不知道墨辰作爲三皇子,他身上的寒霜丸是否是金色的?
更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給自己。
總之,今晚的宮宴觀察下來,應該這個小時候認識的裴墨辰最好攻略了。
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性格捉摸不透。
燕王喜歡綺羅公主,眼神拉絲,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來。
翊王是個桀驁的,自戀又自負,估計打死也不會捨得將自己的保命丹交給一個姑娘。
慕婉妍將視線放到裴墨辰的身上,他英俊是英俊,身材也可以,就是情緒不穩定,愛哭。
性縮力太強。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昔日的恩情跟他換顆寒霜丸,別再有其他情感瓜葛。
果不其然,在聽到慕婉妍提起從前的事情,裴墨辰心裏一時激動,竟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上前一步,深情款款道:“妍妍,你想要本王做什麼本王都願意。”
往昔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裴墨辰眼眶漸漸溼潤,淚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妍妍,你即使要我這條命,我也是會給你的。”
慕婉妍:“……”
剛說裴墨辰愛哭,沒想到他又開始了。
“大男人,你別老是哭呀?”
慕婉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欺負了你呢?”
她嘆了口氣進了佛堂,朝他揮揮手,“辰王殿下快回去吧,我要進去抄寫禮儀了。”
裴墨辰一直注視着那抹倩影,不肯離去。
再轉身時,只聽“砰”地一聲輕響,額頭竟撞上了旁邊粗壯的柱子。
香芹笑作一團,便跑進佛堂向她家主子說八卦去了。
“主子,辰王看上去不錯,應該心裏有你。”
“即使沒有寒霜丸,您讓他幫您解毒,他肯定也願意。”
“打住!”慕婉妍重重地敲了香芹腦袋一下。“三皇子愛哭,我下不去嘴。”
——
與此同時,喝了酒的裴宇梟在福安的攙扶下,原本已經朝着寢宮的方向走。
可他的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總是浮現出慕婉妍的種種身影。
那明妹的一顰一笑,如雪般潔白的肌膚,婀娜多姿的身材……彷彿有一種魔力似的,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裴宇梟皺着眉頭,鄭重其事地對福安說:“福安,本王確定,西昌女子會下蠱。”
福安:“主子,此話怎講?”
裴宇梟揉揉太陽穴,“不然本王爲何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她?”
福安忍不住笑出了聲,回道:“不會的,主子。依老奴看吶,您是心動了,八成是喜歡上那位西昌郡主了。”
“不可能,本王像是能對女子動心的人?”裴宇梟拔高了分貝,堅決反駁道。
他傲嬌道:“對本王來說,女人哪裏有修武有趣?”
然後,話落,轉身,步子調轉了方向。
福安:“主子,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裴宇梟:“佛堂!”
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