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猶豫片刻,最終答道:“正是,無論是攝政王府中的哪位貴人,我們小店都招惹不起那玄武軍的威勢。”
裴墨辰心中頓時明瞭,不僅老闆招惹不起,就連他這位大豐三皇子也同樣得罪不起。
然而,帝修炎尚未去北漠打仗,他何以如此篤定會凱旋而歸?刀劍無眼,萬一他戰死沙場呢?那妍妍還不是他裴墨辰的王妃?
真是可笑至極,居然現在就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定製這樣的頭面,簡直沒把他這個正牌夫君放在眼裏。
隨意買了幾套首飾,裴墨辰便帶着滿腔怒火回到了辰王府。
——
這幾日,仙南珍明顯感覺到下人們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裴墨辰也幾乎不再來看望她。
她早幾日得寵時已經跟春梅鬧翻,如今竟連一個能幫自己的人都沒有。
小順子收了些她的碎銀子,時不時提醒道:“仙姑娘,您每餐可要多喫些。否則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只怕連做個飽死鬼都成了奢望。”
仙南珍當然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她曾多次嘗試逃跑,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公公,您可要幫幫我,仙兒只是多吃了王府幾頓飽飯,怎麼連命都要搭在這邊了呢。”
小順子看着她,嘆了口氣道:“王爺最恨別人欺騙他,仙姑娘還是早點爲自己打算吧。”
仙南珍心中一緊,連忙跪在了小順子面前。“順子公公,如今仙兒也只能指望您了。”
她現在爲了活命,哪怕讓她給小順子當對食都是願意的。
看小順子不爲所動,她又把前幾日得的賞賜,全都塞給了他。“勞煩公公爲我指條明路!”
小順子收了禮,沉銀片刻,道:“這幾日王府裏的東廂房住着貴人,你聽過玄武軍嗎?”
仙南珍點頭如搗蒜,“聽過,聽過,大豐國的保衛軍,我自然聽過。”
小順子:“人人畏懼攝政王,連我們王爺也要給他三分情面的。仙姑娘這幾日若能往那東廂房轉轉,或許能尋到一線生機。”
仙南珍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公公,您這是要我去勾飲攝政王嗎?”
小順子啐了一口,不屑道:“呸,就憑你?想都不要想!”
他接着說道:“攝政王是天上的星辰,那可是神仙似的人物。我們當朝公主都想他不到,你一個小小女子豈敢肖想王爺?”
仙南珍小臉一紅,急切地問道:“那公公,我該怎麼辦?”
小順子壓低聲音道:“攝政王此次帶來的侍衛,可不是一般的侍衛,裏面將軍謀士多着呢。仙姑娘貌美,你若是能搭上一個副將或者侍衛,看在攝政王的面上,辰王定不會再與你計較。”
仙南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向小順子道謝:“順子公公,我若能成功,他日定不會忘了公公的恩情。”
小順子露出個陰惻惻的笑容,接過仙南珍剛剛給他的金錠子,咬了一口道:“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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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想,攝政王的玄武軍意志力堅如磐石,尤其那些親衛更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他們可不是一般人能搭上的。
仙南珍回到水煙閣,身上已經幾乎沒有銀兩了。她猶豫再三,還是將那塊隨身攜帶的祖傳玉佩取了下來。
她找到了辰王府的張婆子,低聲說道:“張媽,我知道您的消息最靈通,我想跟您打聽幾個人——玄武軍的幾位爺。”
張婆子收了玉佩,臉上頓時眉開眼笑,開始將帝修炎身邊的幾位親衛,包括赤焰等人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仙南珍聽。
“要說級別與例銀,無疑是赤焰將軍獨佔鰲頭。他爲人純樸,生活節儉,據傳年紀輕輕便積累了不少財富。”
仙南珍聞言,喜出望外,急忙追問張婆子:“張媽,那您可知赤焰將軍的相貌如何?是高挑還是矮小?是魁梧還是清瘦?是溫文爾雅的玉面公子,還是粗獷豪放的男子漢?”
張婆子思索片刻,回答道:“他既不胖也不瘦,身材高大,英俊瀟灑,爲人忠厚,實在是難得的好男兒。”
仙南珍心中一動,又問道:“那您可知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她想要依此來裝扮自己。
張婆子面露難色,支吾道:“這……老身就不甚清楚了。不過,將軍畢竟是個會武的,仙姑娘若打扮得嬌妹些,或許能入他法眼。”
仙南珍道謝後,心中已有了主意。她取出一件水綠色的紗裙,故意將領口開得稍低,又用淡粉色的腮紅和口脂細細妝扮,力求營造出一種弱柳扶風的嬌妹之態。
經過一個時辰的精心打扮,仙南珍在銅鏡前反覆端詳,自覺已是完美無缺,這纔拿起一個香囊,提了一個食盒,款步向東廂房的方向走去。
仙南珍原本就是清倌人出身,容貌本就上乘。今日這身打扮更是將她襯托得美豔絕倫,水綠色的紗衣映襯得她肌膚如雪,淡淡的妝容又增添了幾分嬌妹。她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的柔弱女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仙南珍將這些男人的目光盡收眼底,心中的自信越發增強,等到接近東廂房時,她已對赤焰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