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懷殺心,帝修炎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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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慕婉妍替上輩子的自己對他說的。

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裴墨辰,一定把小時候的洛洛忘記了吧?

洛洛是慕婉妍的乳名,只有親近的人才這麼喊她。

那年,在西昌邊境,一名少年與隨從走散了,躺在沙漠裏奄奄一息。慕婉妍費力把少年救起來,帶他去了師傅的木屋,給他喂水、幫他上藥,還在少年康復後,教他騎馬射箭和打獵。

他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渴了就喝雪山下的清泉,兩個孩子雖然只相處了短短數月,但心卻走得非常近。

尤其是年長几歲的少年,那眼神裏對女孩溢出來的寵溺和不捨,連慕婉妍現在回憶起來都忍不住嘆息:

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那麼好的少年郎,如今卻變成了這般陰鷙冷酷的牲畜模樣。

當年他喊她“洛洛”,她喊他“小石頭”。

臨分別時,小裴墨辰送給慕婉妍一塊漂亮的石頭,上面刻着“墨辰”二字。

“這是我的名字,我叫裴墨辰,洛洛你叫什麼?長大後,洛洛嫁給墨辰哥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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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妍沉銀片刻,一雙璀璨的眸子狡黠地彎起。

“師傅說我身份特殊,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姓名。”

看裴墨辰失落,她又豪邁地拍了拍裴墨辰的肩膀。

“但洛洛向小石頭保證,等我及笄後,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墨辰哥哥,然後直接嫁到你家府上。可好?”

她只把裴墨辰當成是一位富家少爺,而自己的身份則是西昌國郡主,她覺得自己想嫁給普通人應該很容易,即使對方是大豐人士,那也不算太難。

少年時期的裴墨辰聽到這裏才咧開嘴笑了起來,他拿出筆墨迅速把慕婉妍的容貌畫在紙上。

“洛洛不告訴我也沒關係,等洛洛長大了,墨辰哥哥有的是辦法找你!”

後來,長大後的慕婉妍打聽到,裴姓是大豐的皇家姓,而叫做墨辰的正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個兒子——裴墨辰。

她方纔知道年少時期救起的少年郎,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辰王。

天意弄人,她真的遵守自己的諾言和親嫁進了辰王府,卻沒想到在新婚之夜就被裴墨辰親手送到了帝修炎的榻上。

上一世,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跟裴墨辰相認呢,她就被他害死了。

慕婉妍看着眼前已經長大的裴墨辰,思考着要不要跟他提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畢竟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裴墨辰會不會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對她少下幾次毒?

想到此,慕婉妍都快被自己給氣笑了。

如此陰鷙殘忍的男人,爲了權勢能給新婚妻子下毒,也能把妻子送到別人榻上,這樣的白眼狼,她還能指望他知恩圖報?

說不定等裴墨辰知道真相後,他殺她的速度會更快更直接,那自己這輩子還能報得了仇嗎?

……

“心悅本王久矣?”裴墨辰質疑的聲音,適時打斷了正在走神的慕婉妍。

“莫不是夫人在閨中時,就已經聽過本王的名諱?嗯?”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裏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狗男人,真是自信。

慕婉妍莞爾一笑,輕輕執起裴墨辰的手掌。

“王爺說得極對,臣妾少女時期就心悅王爺了。”

她把頭試探性地靠在裴墨辰厚實的胸膛上,靜靜地聽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臟由慢到快,然後……越來越快。

裴墨辰的呼吸一再加重,明明知道她是騙他的,明明知道她是細作,但是他卻偏偏喫她這一套。

慕婉妍偷偷冷笑,果然,狗男人又開始犯踐了。

裴墨辰喉結滾動。

他的大掌鬆了又握,握了又松,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伸手一把扶住了慕婉妍的纖纖細腰。

“呼,妍妍——”

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像有一股電流激過全身,衝向大腦,亂了他的方寸。

“你……好香。”

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她‘妍妍’,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帝修炎已經碰過她,他甚至有這麼一瞬間,覺得細作便細作吧,如此合自己的心意,倒不如將慕婉妍養在府中好好疼愛,當個奴隸也是一樁美事。

但轉念一想,越是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越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自己太易受到慕婉妍的影響,這件事情太可怕了。

自己還有滔天大計要完成,豈能被兒女情長束縛住?

裴墨辰如是想着,忽然,他指節分明的大掌徑直伸向了慕婉妍那纖細又脆弱的脖頸。

看似在細細摩挲,實則他手上的關節已經在慢慢用力。

要不直接把她殺了吧?

這樣她對他就沒有威脅了。

“咳,咳咳……”隨着手指的用力,慕婉妍感覺到肺裏的空氣開始變少。

“王爺,王爺?”她已經把手伸向了袖口的匕首,如果他現在就起了殺心,那麼她就敢跟他直接拼命。

腦海裏已經百轉千回,但面上仍然燦若桃花。

“王爺弄疼我了,哪有夫君撫摸妻子的臉是如此用力的?”

她假裝不知情,輕輕地把他的手掌撥開,眼裏已經蓄起了殺意。

裴墨辰也適時反應過來,不行,現在還不可以,他不能殺慕婉妍,西昌使臣還未走。

“妍妍皮膚太好,本王一時失了神。”他低頭又繼續“濃情蜜意”。

“是嗎?王爺喜歡?”

“嗯——”他說的是實話,自己確實很喜歡。

慕婉妍也不言語,她緩緩地把自己薄紗的領口敞了敞,露出一側肩膀來。

然後,再用自己柔若無骨的手指輕輕在裴墨辰的胸前畫圈。

雪白的肌膚如塞上的初雪,染着丹寇的指甲勾得他心裏又癢又燙。

慕婉妍瞥見裴墨辰炙熱的眼神,心中嗤笑,上一刻纔想殺自己,現在又如此想她。

軟糯的聲音再次響起:“臣妾本來就是王爺的。”

“嗯——”裴墨辰喉結一滾,看她的眼神更溫柔了。

慕婉妍見狀立馬開口:“王爺可以繼續做新婚之夜對我做的事情,臣妾……最喜歡那晚的您——”

轟,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裴墨辰燃起來的所有情感被瞬間潑滅。

新婚夜?她說她喜歡?

可是昨晚與她洞房的人可是帝修炎!

想到昨晚帝修炎毒明明已經解了,還纏着她不肯放,非要到破曉時分——裴墨辰只覺得心裏發酸,越來越覺得昨天的自己太離譜,荒唐,他幹嘛要跟着裴玉珠那死丫頭髮瘋?

慕婉妍早已注意到了裴墨辰那失落的眼神,她覺得心中快意。

她太瞭解他了,她知道他不可能碰自己,但是她偏要勾他。

還有什麼比求而不得的事情更讓一個男人難受呢?

裴墨辰如果被氣得不能人道就好了。

看辰王府還如何開枝散葉、繁衍子孫?

——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不合時宜的敲響了。

“哥,聽說修炎哥哥來信了,據說他還有十五日就要回京城了?”

裴玉珠欣喜若狂地推開房門,迎面就對上了慕婉妍那清冷的目光。

“喲,想必這就是本宮和親過來的嫂嫂吧?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呢。”

裴玉珠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從上至下狠狠地打量着慕婉妍,恨不得把人直接看穿。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就是這個踐人,奪走了修炎哥哥的第一次。

關鍵她還長得這麼嬌,這麼美,實在是討厭至極。

慕婉妍迎面對上裴玉珠犀利的眸子,“玉珠謬讚,公主纔是嬌俏可人的絕代佳人。”

帝修炎還有十五日就要回來了嗎?

那不正好是裴玉珠的生辰那天?

這下好玩了呢,裴玉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嫁給帝修炎嗎?想要頂替她的功勞當上攝政王妃?

呵,好極了,那十五日後,我就讓送給玉珠公主一份大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