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墓碑上的名字之後,蘇千幻的胸口處便劇烈的起伏起來。
因爲,那墓碑上的名字寫的不是旁人,正是凌司暘。
蘇千幻瘋了一般的撲上前去,想要將墳墓挖開。
她一邊挖,一邊喊着:“凌司暘,不會的,凌司暘,凌司暘……”
突然間,蘇千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喚聲:“千幻,千幻……”
原本正在繼續挖土的蘇千幻,聽到了這陣喚聲,意識漸漸的清醒過來。
她睜開疲憊的雙眼,一眼便看到身側熟悉的俊容。
看到蘇千幻睜開眼睛,凌司暘似鬆了口氣。
“總算是醒了,千幻,你……”
凌司暘的話音未落,躺在那裏的人兒突然坐起來,撲進了他的懷裏,嘴裏喃喃着:“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凌司暘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感覺到蘇千幻的身體微顫,凌司暘便抱緊了懷裏的蘇千幻,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
“我沒事,你放心,我不是在這裏好好的?”
抱着懷裏的凌司暘,蘇千幻纔有了凌司暘還好好活着的真實感。
好一會兒之後,蘇千幻才放開了凌司暘。
凌司暘趕緊命人送上來了水和粥。
看到水,蘇千幻才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甚是乾澀,她趕緊端過水杯,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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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水潤過了嗓子,她才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蘇千幻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發現這裏是北川涼城中的客棧。
而凌司暘的面傛看着很是憔悴,他的下巴上已經露出了長長的胡碴。
蘇千幻皺眉:“我睡了幾日了?”
她猶記得,自己是在神血族暈倒在了凌司暘的懷裏。
不用想也知道,是凌司暘把自己從神血族帶走送到涼城客棧中的。
凌司暘:“五日了。”
蘇千幻驚訝出聲:“什麼?我竟然睡了五日?”
旁邊的百川一副慶幸的語氣:“王妃,您總算是醒來了,您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們王爺恐怕都要急死了,這些大夫們,恐怕也要因此給您陪葬。”
聽到百川的聲音,蘇千幻下意識的順着百川的目光朝牀邊不遠處看去。
只見那裏跪了十來名大夫模樣的人,個個一臉的膽顫心驚,看起來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蘇千幻疑惑的朝凌司暘看去。
凌司暘:“你昏睡了幾日都不醒,我擔心你,所以,我就讓秦神醫來給你看診,但是,秦神醫居然說不出什麼來,我就只有請了城中的大夫,但是,這些城中的大夫更是無能,竟然也一個瞧出你身體病症的人都沒有,他們這般無能,還做什麼大夫?若你再醒不來,留着他們也是禍患。”
這下蘇千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因爲自己五天沒醒來,凌司暘找人來爲自己診疾,結果什麼都診不出。
蘇千幻:“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沒事了,你就放他們回去吧。”
“放什麼放?他們連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都診不出,這樣的庸醫留在這世上,不是禍患嗎?”
蘇千幻:“我的身體本就沒有任何疾症,只是因爲身體的精力耗盡,只需好好靜養休息,身體自然就會康復,不需要任何治療,你找他們來爲我診疾,我的身體無恙,他們自然診不出了。”
“這種簡單的事,他們也看不出,難道就不是無能了?”
在幻象中,蘇千幻看到前世凌司暘臨終前的畫面,還有看到他的墓碑,本來,她還挺傷感的,可是,剛醒來就又看到這般強詞奪理、耍無賴的凌司暘,蘇千幻的火氣就不由得竄了上來。
“總歸,你要是將他們都殺了的話,就將我一起都給殺了吧。”
“他們是庸醫,我殺了她們,關你什麼事?”
“說到底,是我沒有囑咐好就昏過去,導致你不知實情,這些大夫也是因爲受我沒有及時說出真相的牽累,所以,我纔是罪魁禍首,要殺就將我跟他們一起都殺了吧。”
凌司暘皺眉盯着蘇千幻的臉,看蘇千幻似不是在開玩笑,只得皺眉揮手,讓百川將人帶下去。
等那些大夫下去之後,凌司暘拉着蘇千幻的手,仔細的端詳着蘇千幻。
在凌司暘打量蘇千幻的時候,蘇千幻也在打量着凌司暘。
她的腦海中回想着幻象中看到的那畫面,當時,百川說,凌司暘對她做了很多事,可前世他們明明都沒見過幾次面,而且,凌司暘在臨死之前,緊緊的抱着一只匣子。
她不知道那只匣子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她看到的那些幻象是前世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只是她的幻象。
只要找到前世凌司暘前世抱着的那只盒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凌司暘打量完蘇千幻便道:“你這幾日躺着,不喫不喝,削瘦了不少,但是,到底是幾日未進食,不能喫那些油膩難消化的東西,先喫些粥吧。”
說着,凌司暘就端起了一碗粥。
聞到了粥裏大米的清香,蘇千幻也覺得有些餓了。
她接過碗想要自己端着喫,但是,凌司暘卻將後往後一撤:“你躺了幾天,纔剛醒來,手上沒有力氣,我來餵你。”
蘇千幻現在確實渾身虛軟的緊,便沒有堅持。
在凌司暘將勺子遞過來的時候,她乖乖的張開嘴巴,將凌司暘送進她嘴裏的飯嚥了下去。
到底是剛醒來,蘇千幻的胃裏也有些虛,吃了半碗蘇千幻就將碗推開了。
凌司暘也沒有勉強她繼續喫,就將碗放到了一旁。
凌司暘爲她擦了擦嘴角,然後才問。
“你在睡夢中時,一直在說話,一會兒喊孃親,一會兒喊我的名字,你在夢裏都夢到了什麼?”
蘇千幻不知該怎麼跟凌司暘解釋前世後。
而且,她夢裏的那些幻象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她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事實,便沒有實說。
“只是看到你們一直在我的前方走,我想喚住你們,可是,你們卻不理我,所以,我就只有開口喚你們,沒有其他的。”
“只是這樣?”
“當然了,對了……”蘇千幻問道:“凌司暘,我有一件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