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護衛手裏的骨灰盒子,蘇千幻的臉色倏變,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個骨灰盒子。
她的雙手微顫。
她知道曹貴妃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曹貴妃的命已不久於人世,但是,有她的藥在,她還可以活半年之久。
可她卻因爲取心頭血,突然間因此斃命。
她會選擇取心頭血是爲了她。
曹貴妃是怕她在凌司暘毒發之後,會用自己的心頭血去救凌司暘,因此而喪命。
蘇千幻眼眶溼潤的輕撫盒子:“除此之外,她還留了什麼話?”
護衛又將之前蘇千幻給曹貴妃的藥瓶拿了出來。
“她說,這是您之前給她的藥,她很喜歡,希望她下葬時,您能讓這藥陪着她,也好讓她九泉之下,有個念想。”
蘇千幻接過藥瓶,輕點頭,然後她擡頭看向大夏王朝的方向,含着淚輕道:“曹貴妃,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送回神血族中安葬。”
*
從日上三竿快到日暮西山時分,凌司暘帶領大印朝兵馬將大夏的兵馬斬殺近八成。
在大夏其他城中的兵馬趕來支援時,凌司暘帶着大印朝的兵馬將那些援軍又滅掉了大半。
在大夏兵馬撤回城中後,凌司暘便帶着大印朝的兵馬返回了邊境的大印朝城中。
雖然那些大夏兵馬都撤了回去,可是,之前損失了幾萬兵馬,援兵又跟着損折了上萬,這一次大夏王朝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大夏都不可能再攻擊大夏王朝了。
大夏皇帝得知這件事之後,氣得躺在病牀上一病不起。
再加上大夏皇帝的身體裏被中了蘇千幻下了毒,大夏皇帝氣血攻心之氣又毒發。
大夏皇宮中的太醫們竭盡全力壓下大夏皇帝身體裏的毒素,但是,也只能將大夏皇帝的壽命多延長十天左右。
大夏皇帝病入膏肓,這件事很快在大夏皇宮裏傳開。
一聽說大夏皇帝要死了,底下的那些皇子們一個個頻繁的來到大夏皇帝的病牀邊刷好感。
那些皇子們不僅在大夏皇帝的病牀邊刷好感,暗地裏展開爭鬥。
也因此大夏王朝一片風雨飄搖又是後話。
另一邊。
大印朝兵馬大獲全勝回城,凌司暘帶着兵馬趕回城中時,城中的百姓高興的夾道歡迎。
都城那邊的百姓都覺得凌司暘是間佞狗賊,將凌司暘視爲毒蛇猛獸,欲將他除之而後快。
可是,只有這些邊境的百姓才知曉,凌司暘爲了保護大印朝做了多少努力。
而每次凌司暘來邊境帶兵打仗時,都是衝在最前端,將敵人逼退。
城中,凌司暘所領的那些兵將紀律嚴明,從不敢欺壓百姓。
也是因爲凌司暘,他們邊境百姓的日子才能過得越來越好。
所以,那些百姓都非常感激凌司暘。
因此,得知凌司暘大勝而歸,他們便迫不及待的迎接。
凌司暘騎着馬在隊伍的最前方。
百姓們大聲的呼叫着攝政王威武,看着凌司暘的目光都充滿了崇拜和感激。
凌司暘騎着馬,目視前方。
他面上沒有半點表情。
突然,他口吐黑血,自馬上墜落。
跟在凌司暘身後的那些攝政王府護衛,還有邊城大將們見狀,一個個驚呼。
“王爺!”
那些百姓們一個個的亦驚慌的看着這一幕。
將士和護衛們紛紛下馬準備扶起凌司暘。
但是,他們還沒有碰到凌司暘,另一道身影更快的飛掠上前,將凌司暘抱進懷裏。
他便沒有落到地上。
凌司暘擡頭,看到夕陽下蘇千幻的面容。
金色的霞光照映在她的身上,彷彿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神光,令她沐浴在了神光中。
她雙眼凝着他,宛如慈悲的神女。
看到蘇千幻眼中的悲傷情緒,凌司暘擡手輕撫她的臉。
“別擔心,我沒事。”
蘇千幻微笑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會沒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聽着蘇千幻的話,凌司暘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的話還沒有出口,突然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凌司暘感覺自己一直在霧中前行。
他在霧中一直走一直走,感覺一直走不到盡頭。
他喊人,也似無人能聽到他的話。
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一道亮光,他就隨着那道亮光繼續往前走,終於……
眼前忽然一陣開朗。
然後,他看到了陌生的牀帳,旁邊傳來百川驚呼的喚聲:“王爺,您醒了,您終於醒了。”
聽着百川的聲音,凌司暘纔有了一種自己終於回到現實的真實感。
凌司暘皺眉想要坐起來,百川馬上扶起他,並遞給了他一杯水。
“王爺,您睡了整整一個晚上,剛醒來一定很渴了吧,您先喝杯水。”
凌司暘確實感到口渴難耐。
他接過水杯來,一口就將杯中的水飲盡,然後他纔有時間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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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邊城中的將軍府臥室,窗外晨光大亮,空氣中似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霧氣,依稀可以聽到窗外鳥兒歡快的叫聲。
再仔細一聽,凌司暘還能聽到院外兩名士兵的議論聲。
他們正在議論昨日大勝大夏兵馬一事,討論的甚是愉悅。
凌司暘微皺眉。
他的聽力竟變好了。
不對。
不僅是聽力,他所有的感官全部都變得比之前更加靈敏。
他閉上眼睛,將自己身體裏的內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後發現,他所有被壓制的內力,竟然全部都恢復了,而原本一直纏繞他心頭的那股灼痛感,也已經全部消失無蹤。
是的,是全部消失了。
以前他與蘇千幻接吻之後,雖然灼痛感不在,但是,心頭還是有一股鈍感,壓抑在那裏。
可是,此時此刻,那所有的不適全部消失。
他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輕鬆。
也是因爲身體裏的這些感覺,讓凌司暘發現了一點。
他身體裏的灼心毒……解了。
灼心毒跟了他十年,這些年來,與他如影隨形。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灼心毒還能解。
可身體裏實實在在的感覺讓他明白,他的灼心毒確實解了。
他不是已經毒發了嗎?現在毒怎麼會解?
他一把抓住百川的手腕:“千幻呢?千幻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