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幻淡定的在那裏繼續煉藥,好似根本就不受這一變故的影響。
也好像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那些嬤嬤和禁衛軍們倒地似的。
她處理手上的藥物,有條不紊的,衣袂翻飛間,仿若一幅優美的畫卷,讓人看了便不忍打擾。
一道輕笑聲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面。
“果然是七神醫,遇到了這般變故,還能穩如泰山的處理手中事。”
隨着這陣聲音落下,一名身着錦衣華服的中年女子,緩緩走進醫館內。
她的身後,十數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將蘇千幻包圍了起來。
爲首的那名錦衣華服的中年女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蘇千幻。
她不是旁人,正是被大夏皇帝抓住,此刻該被關押在大牢中的曹貴妃。
被圍住的蘇千幻,面色淡然,手中拿着一把扇子,輕輕的對着爐下的火扇着,爐上的藥罐中藥汁沸騰,蓋子不停的隨着沸騰的藥汁起伏,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千幻用一塊疊了厚厚的紗布,隔着蓋子,將蓋子掀起,又用筷子翻攪了一下湯汁。
她兀自點頭說着:“正好熬好了。”
說罷,蘇千幻將蓋子重新蓋回去,又用那厚厚的紗布握住藥罐的把,再托起藥罐將藥汁倒進了旁邊的空碗中。
蘇千幻將藥汁倒好後,就將藥罐重新放了回去。
其中一名黑衣人,看到他們進來之後,蘇千幻仍然在那裏繼續熬着她的藥,又將藥汁倒出來,完全沒有將他們一行人放在眼裏,他的心裏便甚是不服氣,上前去,伸手就將蘇千幻剛剛倒好的那碗藥汁掀翻在地。
“貴妃娘娘在與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蘇千幻有些可惜的看着被灑在地上的藥碗。
那藥碗被打翻之後,藥碗便掉在地上被打碎了,藥汁盡數灑在了地上。
“這碗藥用了許多名貴藥材呢,太可惜了!”蘇千幻對着藥汁可惜的連連搖頭,末了,蘇千幻的視線對上剛剛將藥碗打碎的那名黑衣人,她微勾脣:“打翻我的藥,是要付出代價的。”
黑衣人不以爲然的傲起下巴:“代價?能有什麼代價?”
據他們所知,這個七神醫不過就是一個只會煉藥製毒的女人,手上可能也只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
他會懼怕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人?
蘇千幻對着他笑,嘴角的弧度比剛纔更深。
黑衣人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間他的臉色倏變。
他的手捏住自己的喉嚨,雙眼驚恐的看向蘇千幻:“我……我這是怎麼回事?”
蘇千幻好心的提醒他:“其他人知道我是七神醫,知道我擅使毒,接觸我的東西時,都會小心再小心,可你碰我的藥碗時,卻連用東西隔一下也不曾,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黑衣人立刻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背。
剛剛,他打翻蘇千幻的藥碗時,藥汁有一點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從那藥汁滴到他手背上到現在,他一直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絲火辣辣的疼,他原以爲,那是因爲他打翻藥汁時,藥汁太燙了所致,現在看來,事實並非是如此。
只見,他手背被藥汁燙到的地方,隱隱發紫,而且,還有腐蝕他皮膚的跡象。
看着這一畫面,那名黑衣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了眼眶。
不僅是手背感覺隱隱發紫,就連他自己的身體,他也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變得一片混沌,行爲也開始變慢。
這明顯的中毒跡象,讓他驚恐至極。
“這毒既然是你熬製出來的,你一定有解藥,是不是?”
蘇千幻微笑的看着他:“我這個人呢,煉製毒藥的時候,確實也會煉製解藥,可是,我這毒藥纔剛剛製作出來,解藥還沒有來得及熬,你就已經將我的毒藥給打翻了,你讓我去哪裏給你弄解藥呢?”
看着他的時候,蘇千幻笑的一臉無辜。
那黑衣人面上更加驚恐了。
他焦急的對蘇千幻令道:“那你現在就熬解藥,儘快將解藥熬出來。”
蘇千幻的嘴角微勾:“你讓我給你熬解藥,我就給你熬了?我爲什麼要這麼聽你的話?況且,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給你熬解藥?就憑你當着我的面,將我剛熬好的藥打翻嗎?”
那黑衣人怒的想上前去掐住蘇千幻,但是,他纔剛要有這個動作,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處一陣銳疼。
他恐懼極了,手捂着自己的心臟,眼睛圓睜,然後手指着蘇千幻的鼻子,緩緩的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之後,他的眼睛依然睜着沒有闔上。
這突然的變故,使得現場的黑衣人對蘇千幻都多了幾分敬畏。
他們的同伴只是手背上沾了一點她熬製出來的毒藥,就被毒死了,誰知道她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毒藥,他們會不會也同剛剛他們的同伴一樣,被她毒死呢?
曹貴妃全程欣賞了蘇千幻如何將她手下的一名黑衣人毒死,但是,她全程沒有阻止,也沒有爲那名黑衣人說情。
畢竟,以蘇千幻現在與她之間的關係,蘇千幻也不可能會爲因爲她的一句話就去救人。
最重要的是,那名黑衣人只是她的一名手下,她沒有必要爲了一名手下,就去開口請蘇千幻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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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貴妃輕笑出聲:“七神醫果然是七神醫,七神醫一出手,就令人歎爲觀止。”
蘇千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藥案,依舊頭也不擡,身子也沒有轉一下:“貴妃娘娘謬讚了,我再厲害,也敵不上貴妃娘娘您能輕易的從大夏的大牢中平安無恙的走出。”
曹貴妃直勾勾的盯着蘇千幻。
她從蘇千幻的眼睛裏沒有看到任何慌亂和意外的表情。
“看來,七神醫早就猜到,我可能會來找你?”
蘇千幻如實回答:“確實,我一直在想,貴妃娘娘您籌謀了這麼久,想要將我置於死地,又將我引到了皇家陵園中,以皇家陵園中佈置了那麼多,一定是考慮過了所有的後果。”
“而您這般千方百慮的將矛頭對準我,我想,您也不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只要您脫了身,一定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