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睜開雙眼,就看到站在窗邊的一道高大人影。
此時的月亮高掛在天上,他站在窗邊,恰好遮住了窗外的月光,月光映着他的身影倒映在她的身上。
而她看向他的方向,恰好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凌司暘本想躲開,見她突然間就睜開眼睛朝他看來,他避無可避,就只能站在原地與蘇千幻對視。
一室的寂靜。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變得有點微妙。
末了,蘇千幻緩緩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便撩開了紗帳,雙眼淡漠的看向凌司暘的方向。
“原來是攝政王殿下,這麼晚了,攝政王殿下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於凌司暘的出現,蘇千幻並沒有意外。
他們兩個之間,感情上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倆人的決定上有所偏差,暫時出現了意見分歧。
這種分歧並不會影響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
以凌司暘的性子,她也知道,晚上他肯定會來找她。
但她因爲白天凌司暘的態度,心裏還有些氣,所以,剛開口,語調比平時冷漠了幾分。
但是,凌司暘最受不得蘇千幻對自己冷漠。
他走上前來,伸手握住她的。
“千幻,我們不要這樣好嗎?你知道,我的初衷,只是不想你陷入危險之中,在你陷入危險之中和我只剩三個月的時間相比,我寧願選後一個。”
蘇千幻抿抿脣,她也不是真的生凌司暘的氣。
他待她如何,她的心裏會不清楚?
“胡說什麼?”蘇千幻皺眉瞪他:“只要找到最後一味藥材,你服下就可以痊癒,我怎麼可能會有危險?如果你說我留在大夏皇宮會有危險,這點危險並不算什麼,只要找到了鶴鳴花,我馬上就離開,以我的本事,我若想走,大夏皇宮的人,留不住我。”
聽了蘇千幻的話,凌司暘的表情微怔。
從蘇千幻的話聽來,她似乎只知道,如果不找到最後一味藥,他就只剩三個月的壽命。
並不知道要找藥引的事。
難不成,告訴她的人,並沒有告訴她藥引的事?
再看蘇千幻的表情,她並不像是故意撒謊騙他,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藥引的事。
見凌司暘盯着自己,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蘇千幻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麼了,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
蘇千幻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今晚的你很美。”
蘇千幻皺了下眉。
覺得凌司暘的話有點兒莫名其妙。
不由得讓她警覺了幾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凌司暘倏的心驚了一下。
他差點忘了,他的千幻是極聰明的。
僅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發現背後的真相。
但是,藥引的事絕對不能讓蘇千幻知曉。
怕被蘇千幻瞧出端倪的凌司暘,輕咳了一聲,然後目光下移,意味深長的落在了蘇千幻的領口處。
“我突然發現,我第二次與你見面時,說的話有誤。”
蘇千幻回想起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情景。
當時她和祖母一起坐在回都城的馬車上,凌司暘突然就跑來碰瓷撞了她們的馬車,然後,凌司暘就藉故坐上了她與祖母的馬車。
在車上時,凌司暘就軟硬兼施的威脅她做他的王妃。
當時她答應凌司暘,只不過是迫於無耐。
當時她也是極厭惡凌司暘的,她以爲他們兩個可以會相敬如賓的在一塊兒。
沒想到,他們兩個後來會漸漸的走到一起。
想想,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不過過去了三個多月而已。
而這三個月裏,他們竟然經歷了好幾次的生離死別。
在馬車上時,凌司暘跟她說了什麼來着?
在蘇千幻思考的時候,凌司暘微啞着嗓音開口:“愛妃不僅容貌出衆,身材也是……”
哦,她想起來了。
他說她雖琴棋書畫不通、粗鄙無禮、身材一般,容貌還湊合。
想到這件事,她依然還有點生氣。
蘇千幻一擡頭就對上了凌司暘目光從她臉上向下移的目光。
蘇千幻低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微敞衣領下的風光。
她立刻整領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微惱的瞪向他。
“你看什麼呢?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凌司暘目不斜視,嘴角勾起:“我聽說過對其他的陌生女人要非禮勿視,但是,沒聽說過,對自己的妻子也要非禮勿視。”
蘇千幻哼了兩聲。
“可我現在是七神醫,並不是攝政王妃,攝政王殿下還是稍微收斂一點吧,我可不想成爲一個勾飲有婦之夫的人,被天下人唾罵。”
蘇千幻的嘴上說着,卻是走上前兩步,雙臂擡起,勾住他的頸項,笑眯眯的看着他。
凌司暘揚了揚眉,左右看了看蘇千幻纏上來的兩條手臂,順手摟住她的腰,讓她不至於仰頭仰的太難受。
凌司暘故意低頭,近到兩人的脣之間只有一寸的距離。
他的脣微張微合,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脣上。
“七神醫說不想成爲一個勾飲有婦之夫的人,可是,七神醫這是在做什麼呢?”
蘇千幻明眸輕眨:“唉呀,我剛剛沒有力氣,所以,不小心撞到了攝政王殿下的身上,攝政王殿下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
蘇千幻又眨了眨眼:“不過,既然攝政王殿下有些介意的話,那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不用,本王覺得,這樣就很好。”
隨着他的最後一個聲音落下,凌司暘低頭吻住她的脣。
兩人急切的吻着彼此,溫度在倆人中間急劇攀升。
因爲倆人的身高差距有點大,爲免蘇千幻仰頭仰的難受,凌司暘抱着蘇千幻便轉身坐在窗邊的花架上。
那花架在下午的時候,被花千幻不小心打碎了,此刻正好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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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花架上的蘇千幻,與凌司暘差不多高,更方便兩人接吻。
凌司暘摟緊懷裏的蘇千幻,一只手抵在她的背後,防止她身後的牆壁硌到她。
因爲凌司暘內乎是壓着她吻,坐在花架上的蘇千幻,雙腿不好放,她便只能勾緊他的腰。
兩人越吻越深,凌司暘的手不由自主的從她的腰間向上探進她的衣領內,脣也從她的臉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