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指定的位置後,旁邊一棵樹的樹幹上被人釘了一張字條。
蘇千幻揭過字條看了一眼。
字條上寫着,讓她從左邊的樹林中往另一座山的山腰處。
蘇千幻按照要求又到了一處無人的山林中方停下來。
所到之地附近空無一人。
在那塊空地再往前一百多米,就是一處懸崖。
崖下依稀可見迷濛的白霧,深不見底。
時而可以聽見風吹過崖邊樹木發出的滲人聲響。
她所經之處,偶有飛鳥被驚飛,但是,她現在所落之處,並沒有半只飛鳥。
蘇千幻站在幾棵參天大樹的中央處向四周喚了一聲。
“我人已經到了,你們也不要裝神弄鬼了,出來吧!”
一個變了調的男聲,驟然在一個林中響起。
“蘇千幻,你的膽子很大嘛,敢一個人來到這裏。”
蘇千幻淡定的回答。
“你抓了我大哥,要求我獨自一個人來這裏,爲了我大哥的安危,我只能孤身一人過來了,怎麼,這難道不是你的要求?”
“原本我以爲,你只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現如今看到你的膽色過人,我倒是有點捨不得了。”
蘇千幻搓了搓雙臂,搓掉了一層雞皮疙瘩:“別了吧,畢竟,我現在是有夫之婦,我怕我家相公知道了之後,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蘇千幻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是很怕死的。”
“呵,你說的是凌司暘?他也就只能拿女人撒撒氣了。”
蘇千幻皺眉看着四周,一時沒辨出聲音是從哪裏發出的。
“我都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來到這裏了,你是不是也該有點誠意,露面與我見一見?”
“呵,見是要見的,但……不是現在。”
“什麼意思?”
對方幽幽的說了一句:“看見你左前一塊石頭上的一杯酒了嗎?”
蘇千幻看向對方所說的石頭。
只見一塊大青石上,果然放着一個酒杯。
看着那杯酒,蘇千幻挑了下眉。
“看到了,然後呢?”
對方詭異一笑:“你現在,把它喝下去!”
蘇千幻直接拒絕:“當我傻嗎?你給我的酒,肯定是毒酒,我定然不可能喝下去!”
“你不是想救你大哥嗎?如果你想救你大哥,你就把這酒喝下去。”
蘇千幻:“我是想救我大哥,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我大哥,連人都沒有看到,你就想騙我把毒酒喝下去,是真當我傻了?”
對方沉銀了一下。
“早就聽說護國公府的蘇大小姐詭計多端,果真如此。”
蘇千幻饒有興致的與對方耍嘴皮子:“你確定你聽到的不是我聰慧過人?”
“你想看到你大哥,可以,我現在就給你看!”
就在這時,蘇千幻看到在崖邊的一棵歪脖子的松樹樹幹上,一人被吊在了那裏。
松樹的樹幹是朝向崖邊歪的,所以,那人被吊的位置便懸空於懸崖之上。
蘇千幻聽了家裏人形容過蘇天皓今天出門時所穿的衣服料子,對方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那一套。
而且,蘇天皓的髮髻上還戴着她送的一根玉釵。
最讓她熟悉的是,那人頸子上的一塊傷疤。
那塊傷疤是她小時候不懂事,拿燒火的木棍,戳在他脖子上燙出來的。
那人的脖子上也有那樣一塊傷疤。
看到那人身上的這些特徵,蘇千幻的心裏一緊,立刻上前了幾步。
“大哥!”
樹林裏的聲音再一次出聲。
“蘇千幻,你不要再上前一步,你再上前一步的話,你的大哥,就會被割斷繩子,從這樹上掉下懸崖!”
蘇千幻心痛的看向被吊在樹幹上的蘇天皓。
重活一世,她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再因爲自己受傷,可是,她的家人卻還是屢次因她受傷。
被吊掛在樹上的蘇天皓,因崖邊凜冽的寒風在崖上搖晃,冷風刺骨,吹的他清醒了幾分。
他看了看自己的處境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待看到不遠處的蘇千幻,蘇天皓的臉色倏變。
“妹妹,你怎麼來了?”
蘇千幻歉疚的看着蘇天皓:“大哥,對不起,今天的事,都是因爲我!”
蘇天皓咬牙道:“這怎麼能是因爲你?大哥的事與你無關,你馬上離開這裏。”
空中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蘇千幻,現在是不是可以確定,這個人是你的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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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幻怒喝:“我問你,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大哥?”
“很簡單,將那杯酒,喝了!”
蘇天皓焦急的說:“什麼酒?妹妹,你可不能因爲我答應對方什麼條件,你馬上離開這裏!”
蘇千幻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酒杯。
乾脆的走上前去,將杯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酒剛下肚,蘇千幻便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面露一絲痛苦來。
“妹妹,不許喝,我不准你喝,你聽到了沒有?”蘇天皓憤怒的大聲朝蘇千幻斥喝:“蘇千幻,你怎麼樣了?”
隨着蘇千幻身體裏那股令她難受的灼熱感襲來。
一道身影帶着數十名凶神惡煞般男人從樹梢落下,緩緩的走到了蘇千幻的身後。
蘇千幻頭也不回:“好久不見呀,白蟒門白少門主!”
說罷,蘇千幻緩緩轉頭。
然後,她便看到了身後白尚陰險狡詐的臉,他的雙手握住腰帶兩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亦掛着陰險狡詐的笑容。
“蘇大小姐,哦不,應該稱攝政王妃,是不是沒想到,還會再一次見到本少門主?”
蘇千幻淡淡道:“確實沒想到,更沒想到,白少門主爲了引我上鉤,竟然布了這麼大的局,甚至還特地開了一家布莊。”
白尚笑眯眯的露出兩排白牙,陰柔的笑道:“那是因爲攝政王妃你值得呀,你能算計到我,也算是你的本事,但是,本少門主格外記仇,就連地上的螞蟻咬了本少門主一口,本少門主都要找到它的老巢,將它的老巢一網打盡。”
“白少門主特引我來此,就是爲了報仇?”
白尚猙獰着臉:“那是當然,本少門主差點因爲你喪了命,今日本少門主就讓你嘗一嘗當日本少門主的痛苦滋味!順便,也想看看攝政王痛失新婚愛妻的痛苦模樣。”
蘇千幻的雙手暗暗聚力,末了,她幽幽的一句:“是嗎?不過,那今日要讓白少門主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