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淵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他想聽慕雲笙親口說。
於是,他繼續佑哄:“很明顯嗎?我看不出來,所以,羅敷姑娘你喜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慕雲笙微挑眉:“很簡單,我打算拒絕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喜歡的男人。”
厲沉淵的眸光倏的變得火熱深沉,一股喜悅延伸至厲沉淵的心底。
與慕雲笙認識了這麼久,慕雲笙一直在拒絕他,一心想與他斷絕關係。
甚至,她爲了與他分開,不惜與其他的男人簽字成親。
他一度以爲,慕雲笙心裏對他可能真的無意。
在此之前,他曾想過,如果慕雲笙的心裏當真沒有他,他就考慮放手。
他會讓她離開靖王府,也會在三個月之後,與她如期和離。
但是,今日慕雲笙的話,讓他重新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內心雖然十分歡喜,可是,厲沉淵的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半分。
到底他現在還是輕崖,並不是厲沉淵。
厲沉淵穩了穩心神,然後纔開口:“既然你喜歡那個男人,你爲什麼要拒絕他?爲什麼不跟他在一起?”
慕雲笙:“自古以來,皇權爭鬥就是爾虞我詐,我不願意摻和進這些事?”
厲沉淵直直的看着她:“據我所知,靖王他很厲害,即使你與他在一起,我想,他應當也會盡力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即使如此,你也不願意與他在一起?”
慕雲笙意外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是靖王?我記得我剛剛並沒有提到過關於他的任何事。”
厲沉淵鎮定的看着慕雲笙,然後輕拍了拍心口處的紙:“慕大小姐,我們的婚書上有你的真實名字,而慕大小姐的名字最近在都城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說,慕大小姐現在住在靖王府中,因此……”
厲沉淵淡定的回答:“我便猜測,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靖王。”
慕雲笙喃喃了一句:“果然,人要是出了名,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沒想到,只是一個名字,就將我自己給暴露了。”
厲沉淵輕咳了一聲:“所以,我很好奇,你爲什麼不願意跟靖王在一起?在我的印象裏,靖王是很厲害的一個人,他要是想保護什麼人,應當不會做不到。”
慕雲笙笑道:“我是相信,他很厲害,但是……”
慕雲笙一針見血指道:“這麼厲害的他,現在還被困在輪椅上。”
厲沉淵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他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麼。
厲沉淵還想說什麼,慕雲笙冷不丁的出聲打斷他:“輕崖公子,你現在好歹也是我名義上的丈夫,怎的一直在提其他的男人?咱們倆不是來慶祝的嗎?我們就只提慶祝的事吧。”
說完,慕雲笙仰頭又喝了一杯。
厲沉淵皺眉看着慕雲笙。
“羅敷姑娘,你已經喝超過半壺,你不能再喝了。”
慕雲笙不理會他的話:“喝酒要兩個人一起喝纔有意思,別光說我,你也端起酒杯,我們碰一杯。”
厲沉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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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慕雲笙的話,厲沉淵不得不與慕雲笙碰了杯子。
慕雲笙笑着說:“祝輕崖公子能早日與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厲沉淵小聲呢喃:“我現在已經與她在一起了。”
因爲他的聲音太小,慕雲笙聽不見,她便疑惑的看着厲沉淵問:“你剛剛說什麼?”
厲沉淵:“沒什麼,只是想說,這酒確實不錯。”
慕雲笙點點頭:“我也覺得不錯。”
厲沉淵看慕雲笙又是一杯酒下肚,眉頭又是一皺。
這菜上了也有一會兒了,慕雲笙菜沒有喫多少,但是,酒卻喝了大半壺。
想到她明天可能會宿醉,厲沉淵見她又要倒酒,伸手就想將她手裏的酒壺拿去。
但是,慕雲笙眼尖的瞥到了他的動作。
在他的手要碰到酒壺之前,迅速拿起酒壺,將酒壺放到了他處,所以,厲沉淵沒有得逞。
慕雲笙板起臉道:“輕崖公子,做人不可能太摳門,我剛剛都說了,這壺酒是退不掉的,即使我沒有喝完,它也是算一壺酒的錢。”
厲沉淵:“……”
他知道,他解釋的話,她也不會聽的。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慕雲笙又喝了一杯酒。
又一杯酒下肚,慕雲笙的目光看向窗外,突然腦中有一點靈光閃過,好似想到了什麼事。
但是,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沉,那點靈光閃過之後,她突然又將剛想起的事給忘了。
呃,她好像忘了什麼事來着?
在慕雲笙和厲沉淵倆人在酒樓裏喫菜喝酒的時候,遠在都城某個房頂的輕河,依然以怪異的姿勢,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曝曬。
這會兒的輕河,雖然頭可以動,怎奈他的身體朝向前方,不管他怎樣轉頭,太陽都會曬到他的大半邊臉。
他臉上現在的顏色,已經黑了好幾個度。
因爲陽光太過毒辣,而他現在又不得不定在原處繼續曬,所以,他的皮膚註定還要繼續黑下去。
不僅如此,因爲好太過毒辣的陽光,他的身上不住的流着汗,他身上的衣服粘在身上,就沒有幹過。
他在原地已經站了將近兩個時辰,按理說,慕雲笙和厲沉淵兩個人應當已經成完親了纔對。
可是,這兩個人已經成完了親,爲什麼還沒有來找他?
厲沉淵不知道他被定在這裏,是不可能來救他的,但是,慕雲笙爲什麼還沒有來找他?
他的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懷疑,他懷疑,慕雲笙將把他定在這裏的事給忘了。
另一邊,遠在酒樓裏喫飯的慕雲笙,突然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慕雲笙眉頭微皺。
誰在她背後蛐蛐她?
與此同時,有數十名黑衣人,悄悄圍住了酒樓。
其中一人遠遠的看着包廂窗內的慕雲笙和厲沉淵二人。
“你確定,當初在地宮裏,殺害我們兄弟,又將我們地宮炸了的人,就是他們二人?”
旁邊一人肯定的點頭:“沒錯,就是他們兩人,他們兩人的這兩張醜臉,就是化成灰,我都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