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淵沉默了一瞬:“沒忘。”
慕雲笙笑着一字一頓:“很好,我也沒忘,而且,記憶深刻!”
倏地,慕雲笙眸中的顏色驟變,身上騰起強烈的殺氣,扣在厲沉淵頸間的手驟然用力。
慕雲笙只消再多用些力氣,就可以掐斷厲沉淵的脖頸。
但,厲沉淵的手迅速襲擊慕雲笙的命脈。
慕雲笙被迫鬆開厲沉淵的頸項,抵擋厲沉淵的致命襲擊。
因爲厲沉淵的這一攻擊,慕雲笙不再對厲沉淵手下留情,雙手握拳,提起渾身的內力,手法迅速的襲擊厲沉淵。
慕雲笙的眼神凌厲,招式狠辣,招招都攻擊厲沉淵的命脈。
在慕雲笙攻擊自己的時候,厲沉淵一直在抵擋。
當然了,因爲慕雲笙下手毫不留情,厲沉淵身上不時受到慕雲笙的攻擊。
但他仍是只抵擋沒有攻擊。
因爲他只抵擋不攻擊,慕雲笙的攻勢更加兇猛。
由於兩個人的動作幅度過大,整個馬車內所有物什全部都打碎,就連門框都被慕雲笙攻擊厲沉淵的時候踹掉了一塊。
門框中的其中一塊,就掉落在了天習的腳邊。
然後,從缺了的那塊角,天習看到慕雲笙一拳砸中了厲沉淵胸口處,厲沉淵承受攻擊之後,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的模樣。
緊接着,厲沉淵被慕雲笙一腳踩在馬車的地上。
他的臉色驟變,就折身迅速想回到馬車上去救厲沉淵。
但是,巷子另一端的天客朝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見天客讓自己不要過去,天習心裏着急的指着馬車內,又做了一個打鬥中拳吐血被腳踩的動作,天客仍舊對他繼續做手勢,讓他不要靠近。
天習見狀,眉頭緊蹙。
末了,又想到厲沉淵的吩咐,天習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原地不動。
但他又不想看到他們那風光霽月的王爺被打的模樣,便轉過頭去,不再看馬車的方向。
馬車內,慕雲笙一腳踩在厲沉淵的胸口處,居高臨下的睨視厲沉淵,嘲諷道。
“靖王殿下,您之前不是挺能打的嗎?怎麼這會兒這般不中用,被我打的躺在地上起不來呢?”
厲沉淵笑看慕雲笙,因爲他的嘴角帶血,他這模樣看起來極爲狼狽。
厲沉淵:“本王之前打傷了你,試探你的時候,讓你受到了非人的痛楚,你生氣想打本王,本王都該受着,這是本王欠你的,你不必有任何愧疚之意。”
在慕雲笙看來,厲沉淵的這番話,只讓她更加生氣。
過去的一段日子,她每每遇到厲沉淵,他佔她便宜的時候,她都因爲心軟對他手下留情,結果,每每讓他得逞。
現在才發現,她一直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慕雲笙嗤笑:“果然是靖王殿下,玩弄人心的手段當真高明,我這一段時間被您玩弄於鼓掌之中,您一定很得意吧?您堂堂靖王殿下會當真在意別人會不會愧疚?不對,靖王殿下,您真的……有心嗎?”
厲沉淵深凝着她:“慕雲笙,不管你信或不信,本王確確實實是真心實意的想追求你。”
慕雲笙再一次冷笑出聲。
“真心實意的想追求我?那你看我信不信呢?”
慕雲笙壓根就不信,再一次揮拳朝厲沉淵的身上砸去。
眼看慕雲笙的拳頭就要砸到厲沉淵的心臟上,厲沉淵突然翻身而起躲開了慕雲笙的拳頭。
見厲沉淵躲開,慕雲笙冷笑了一下,再一次揮拳而上。
自第一次見厲沉淵,慕雲笙就察覺到厲沉淵的內力很高。
但是,他的招式不知道是跟什麼人學的,雜亂無章。
因爲怕被識出武功路數,她現在面對厲沉淵,不能使出自己的真正武功。
教她武功的時候,她的五師父就對她說過,在外面儘量不要使用他的功法,就用他教給她的另外一套功法,這樣不易被人看出武功路數。
因爲五師父以前在江湖上的仇人很多,五師父怕她會被他的仇家認出。
這其中還包括朝堂中人。
她因爲身體的體質受限,內力只能與她的五師父持平,達不到更高,但她勝在武術技巧更多,速度更快,所以,五師父現在打不過她。
而她出門以來,沒有遇到比五師父武功更高的。
至於厲沉淵。
雖然他的內力高深,但是,只要厲沉淵不用內力與她硬碰硬,以厲沉淵那雜亂無章的功法,五師父教給她的另一套功法足以打敗他。
見厲沉淵與自己對打,仍然不願意用全力,這激怒了慕雲笙。
他不願意用全力,就說明他根本就不屑與她打,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慕雲笙的招式比剛纔更加狠辣,厲沉淵因爲只防不攻,偶爾露出破綻,慕雲笙便會趁機攻擊。
兩人對戰了一百多個回合之後,厲沉淵的身上已經多處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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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笙又是一拳砸中厲沉淵的肩膀,厲沉淵的後背撞上另一邊的門框,瞬間,另一邊的門框又碎了,再一次掉在天習的腳邊。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天習只是瞟了地上的馬車碎片一眼,就沒有再繼續看,眼觀鼻、鼻觀心的繼續看向前方,不管身後二人打的如何。
受到撞擊的厲沉淵,喉頭一陣腥甜之後,他跌坐在馬車上,彎腰再一次吐了一口鮮血。
慕雲笙蹲在厲沉淵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然後伸手揪住厲沉淵的衣領,迫使厲沉淵擡起頭。
慕雲笙嘲諷道:“靖王殿下,您可真狼狽呀,怎麼,到現在,您還不打算還手嗎?”
厲沉淵微笑的看着慕雲笙:“本王剛剛說過了,本王曾打傷了你,又帶給你極致的痛楚,這是本王欠你的。”
慕雲笙深吸了口氣,然後鬆開了捏住厲沉淵衣領的手。
看到指尖上粘了血漬,她嫌棄的將那手指在厲沉淵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站起了身。
“也罷,之前王爺打傷了民女,也戲弄過民女,現在,民女已經還了回去,這筆賬便一筆勾銷了,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厲沉淵擦掉嘴角的血漬,意味深長一笑:“那恐怕你不能如意了。”
慕雲笙剛想辯駁,厲沉淵下一句說的話讓她的臉色倏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