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官員的話音剛剛落下,旁邊的其他人聞聲,一個個面露震驚,震驚之後,也全都反應過來,恭敬的朝厲沉淵彎腰行禮。
“見過靖王殿下。”
所有人都彎下腰去,就連輕河和慕雲笙倆人也配合的彎了彎腰做做樣子,免得被人逮到把柄。
就只剩慕巧薇一個人筆直的立在那裏。
她整個人早就已經愣住。
她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看起來像個弱雞的死瘸子,怎麼在一夕之間,就變成了赫赫有名的戰王厲沉淵。
她知曉厲沉淵平時出行都是坐輪椅,可是,她不覺得像厲沉淵這樣的人會出現在百花大會的現場,所以,之前說話的時候就放肆了點。
她不僅喚了靖王厲沉淵爲死瘸子,還要求厲沉淵從輪椅上下來,給自己跪下磕頭道歉。
這曾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夠她死十次的了。
因爲震驚和害怕,她一直愣着杵在那裏沒有動。
四周鴉雀無聲,她眼睛的餘光看到所有人都彎下腰去,除了她。
她的頭皮一緊,再看向厲沉淵,後者正神在在的微笑看着她,她的臉色又是一白。
她趕緊彎下腰去行禮。
“見過靖王殿下。”
厲沉淵見慕巧薇也彎下腰去行禮,這纔開口:“都起來吧。”
“謝靖王殿下。”
衆人起身後,四周開始嘈雜了起來。
因爲看到了厲沉淵來到現場,那些想要攀高枝的千金小姐們紛紛躍躍欲試。
要知道,厲沉淵雖然現在已經瘸了,可他到底也是王爺啊,手上握有重權不說,名下財產無數,如果能嫁進王府,將來不說能喫香的喝辣的,至下下半生不愁啊。
而且,那可是能做王妃呀,能做上王妃的話,日後誰見了都要朝她行禮,這多風光呀。
有幾名千金小姐打算擠過人羣往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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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邊往前擠,嘴裏一邊說着。
“前面的讓一讓,讓一讓。”
在她們前方的那幾名女子也想接近厲沉淵,看到有人要的擠過來,就生氣將人推回去。
“你們擠什麼擠?要想到靖王殿下跟前,也要有個先來後到的,你們是後面的,擠什麼擠?”
“你這模樣,去靖王殿下跟前,靖王殿下也不會看上你,不如把機會讓給我們。”
對方立刻被激怒:“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說我醜?你說我醜,你也不瞧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這張臉比戲裏的夜叉還要醜,怎麼有臉說別人?”
“你說誰呢?”
“誰搭理我,我就是說誰的。”
“你才醜!”
“你才醜!”
一來二去,兩方人員就打了起來。
女人打架不像是男人那般直接動拳頭,她們用自己的手去抓向對方,順手再扯對方頭髮。
這個髮髻散了,另一個簪子掉了。
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兩人打起來不免會波及到旁邊的人,這個不小心踩到了別人的腳,那個不小心手肘撞到了旁人的腰。
因此,惹得旁邊的人不滿,拉架拉不過,臉上或是脖子上被撓了一道,便也加入。
現場突然間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前方沒有被波及的,則是想盡了辦法的想要湊到厲沉淵面前,向厲沉淵獻殷勤。
眼看一個人的手人伸到自己的手上。
厲沉淵朝身後使了一個眼色,天客和天習二人便走了前來,將那人的手推開,又召開了其他地方的侍衛,將那些鬧事的都送到官府去。
被帶走了幾個人之後,現場的人老實了,末了,天客和天習及其他侍衛及時維持現場的秩序,不讓其他人再靠近。
原地只留下了慕雲笙、慕巧薇、輕河和薛皓幾人。
慕巧薇這會兒已經害怕的不敢直視厲沉淵的眼睛了。
厲沉淵笑看向薛皓:“薛公子,剛剛這位慕小姐向你告狀,要求你將本王送官,本王現在就在這裏,你可以將本王送官了。”
薛皓:“……”
將誰送官?送他厲沉淵嗎?
他是有幾個膽子敢把厲沉淵送官?
再說了,他將厲沉淵送官去,官府敢收嗎?
薛皓面色爲難的來回看着厲沉淵和慕巧薇二人。
“王……王爺,您和慕小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什麼誤會,她嘲諷慕大小姐是掃把星,本王聽不過,譏諷了兩句,慕小姐就說本王是死瘸子,要求本王給她下跪磕頭道歉,否則,就讓本王從都城消失。”說到這裏,厲沉淵微笑的又看向慕巧薇:“慕小姐,本王沒有說錯吧?”
慕巧薇:“……”
此刻的慕巧薇,只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只不過是故意羞辱慕雲笙而已,一個死瘸子開口維護慕雲笙,這個人怎麼就是靖王厲沉淵了呢?
厲沉淵的話字字如同利刃一般紮在她的心上。
對上厲沉淵的笑臉,慕巧薇的心裏更慌,再也堅持不下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慌張的磕頭道歉:“靖王殿下饒命,本小姐……不……民女剛剛說您的那些話,都是無心的,不是故意要罵您的,還請靖王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民女的無心之失。”
厲沉淵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巧薇。
“慕小姐這是做什麼?你剛剛不是讓本王給你跪下磕頭道歉的嗎?怎麼自己給本王跪下磕頭道歉了?”
慕巧薇一聽厲沉淵這麼說,跪下的身體開始劇烈的發抖了起來。
厲沉淵這是故意的。
他之前故意不亮明自己的身份,任由她羞辱他。
她以爲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真上了他的當,對他肆無忌憚的羞辱。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就是當今靖王厲沉淵。
現在,他又被人當衆揭穿了身份,還對她故意說這些話。
他就是故意的。
可是,她跟厲沉淵無怨無仇,厲沉淵爲什麼要這般針對自己?
是慕雲笙。
一定是慕雲笙跟厲沉淵說了什麼,厲沉淵纔會這般故意針對她的。
她咬緊牙關,睨嚮慕雲笙。
她突然指向慕雲笙:“靖王殿下,是慕雲笙,慕雲笙她是故意激怒我,令我口不擇言的,她故意讓金織坊不與我們慕氏布莊合作,又再三提醒我身份低微,令所有人嘲笑我只是慕府的養女,我一怒之下,就失了言,還請靖王殿下明察。”
厲沉淵輕笑出聲:“慕大小姐說的話,難道不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