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張臉是慕雲笙見過的爲數不多的醜陋面容之一。
她雖然不是厭醜的人，但是，看到這般醜陋的面容，還是稍感不適。
這人身形高大，身材看起來極爲優越。
可惜卻長了這樣的一張臉，完全毀了他的身材。
而且，嗓音也粗的很，像公鴨子腔。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人的臉，醜的得不真實，好像是……刻意爲之。
但從她的角度看去，那張臉又不太能看得出有什麼易容的痕跡。
慕雲笙疑惑的打探着對方的臉，數個呼吸都沒有任何反應。
而看到慕雲笙面容的厲沉淵，眉頭亦是微皺。
剛剛從後面看去，這個女孩看上去身形曼妙。
甚至，她的身形看起來與慕雲笙有幾分相似，所以，在看到她要扶地上那位老人的時候，他纔會上前阻止。
要知道，那位老人摔倒，故意訛詐扶他的好心人，已經是附近的慣犯。
他每次訛的錢不太多，旁人又不想太麻煩，多數都是給一些錢打發了了事。
所以，其他人看到他跌倒，也沒有人上前扶。
並不是大家沒有同情心，而是見得多了，不想被之訛上而已。
眼前的這個女孩，看起來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或許是一直被養在閨閣之中，不知世道險惡。
他也是突然想到了慕雲笙，下意識的阻止對方。
待對方轉過臉來，看到對方的臉，厲沉淵的眉頭深深皺起。
不得不說，這張臉皮膚黑白不均，左眼角下還有一塊猙獰的胎記，嘴角甚至還長着一顆黑痣。
一眼看去，總感覺她的五官長得不怎麼對稱。
醜的太過驚心動魄。
這張臉，配上這樣的身形，可惜了。
聲音也是粗啞，沒有半絲柔妹。
慕雲笙和厲沉淵倆人互相嫌棄對方的聲音難聽，而且臉與身材不匹配，卻沒有想過自己如今的臉，與對方半斤八兩。
但見對方看着他的眼神中嫌棄又帶着一絲疑惑，厲沉淵的心裏有一絲懷疑。
難不成，是自己的易容有什麼問題，被對方給看出來了？
他捏在對方手臂上的手稍稍用內力探了一下。
慕雲笙在感覺到厲沉淵的手指探向她的脈搏時，她淡定的將內息收掉。
所以，厲沉淵探她脈搏時，並沒有發現她身上有內力的痕跡。
躺在地上的那位老人，當看到慕雲笙上前來扶自己的時候，心裏其實是有些抗拒的。
可是，沒有其他人來扶她，而這姑娘雖然醜，但是，看起來是個有錢的模樣，醜就醜點，他就忍着心裏的嫌惡，準備將自己的手臂搭過去。
沒想到，這姑娘還沒有扶她，旁邊又過來一名長相與這醜姑娘不相上下的醜男人。
那位老人看了看姑娘，又看了看那醜男人，一時沒忍住，轉頭‘yue’了一下。
天哪，實在是太醜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醜的一對男女呢？
偏偏這最醜的男女都讓他給遇上了。
他感覺自己未來半個月的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可是，看這兩個人好像都不像是好惹的人，所以，他就僵躺在那裏，也不敢跑，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們二人。
慕雲笙和厲沉淵二人探了對方半天之後，並沒有發現對方身上有什麼破綻。
末了，慕雲笙和厲沉淵倆人默契的，一個收回了自己打探的目光，一個收回了放在對方手臂上的手。
慕雲笙先開口：“這位公子，你剛剛阻止我，讓我不要扶這位爺爺，爲什麼？”
厲沉淵睨了那老人一眼，淡淡道：“他並不是不小心摔倒的老人，而是以摔倒訛詐爲生的騙子，像這種騙子，就該送到官府，好好的懲治一番。”
慕雲笙皺眉看着地上的老人。
當她對上老人的眼神，老人突然心虛的轉過頭去，慕雲笙便明白過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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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對面前的男人，慕雲笙嘴上卻說着。
“他只不過是一個年老體弱，走路時不小心摔倒的可憐老人而已，怎麼可能會是你口中那般道德敗壞的無恥小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看到任何人有什麼問題，都會覺得別人是個壞人？”
厲沉淵冷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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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笙這般確信他是個好人，倒讓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內疚來。
如果他現在承認，他就是道德敗壞的無恥小人，不知道這小姑娘會不會十分失望？
雖然她長的醜，但是，她的心地是真的善良吶，他突然有點不想訛她了。
於是，他忍不住開口說：“小姑娘，這位公子怕是遇多了壞人，所以不相信我，這個沒關係，你不用與他爭辯，我只是暫時起不來，剛纔歇一歇，現在感覺好多了，我可以自己起來了，你也不必扶我，免得被人說我是騙子。”
說着，老人就自己掙扎着，扶着旁邊的牆壁，顫巍巍的慢慢站了起來。
慕雲笙假意伸手去扶，但卻沒有真正的碰到老人。
“您慢着些。”
雖然慕雲笙沒有碰到老人，但老人站起身後，依然感激的朝慕雲笙道：“小姑娘，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了，謝謝你，讓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好人。”
說着，老人還朝厲沉淵的方向若有其事的瞟了一眼。
雖然他是想訛詐人家小姑娘，但是，這個年輕人太惡毒了，居然要將他送到官府去懲治。
要是真的將他送到官府去，就憑他這把老骨頭，到了官府去，還能有命？
老人感謝完慕雲笙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有些人啊，自己沒有善心，總覺得這個世上都是惡人，真是人心不古啊。”
慕雲笙若有所指：“只要這個世上少些人心險惡的人，旁人的善心也不會錯付，也不會多這麼多薄涼的人，您說呢？”
老人眼神閃爍着，不敢去看慕雲笙的眼睛。
“咳，確實，小姑娘，今日謝謝你了，老頭子也該回去了。”
“嗯，您慢走。”
慕雲笙目送老人離開，再回頭看去時，身後那個醜陋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巳時，她要遲到了。
慕雲笙趕緊加快了腳步往茶樓趕去。
到了茶樓的指定包廂。
剛進去就看到裏面已經有人在了。
慕雲笙歉疚的開口：“抱歉，我來晚……”
話未說完，在看到對方的臉之後，慕雲笙的臉色驟變。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