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護衛在聽了馮管事的話之後,就轉身朝慕雲笙的方向走過去。
剛走了兩步,兩名護衛便看清了慕雲笙的臉。
在看清了慕雲笙的臉之後,倆人的腳步驟然頓了下來。
然後,倆人對視了一眼,一副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表情。
馮管事看那名護衛的腳步突然停下,怒不可遏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將她趕出去?”
一名護衛遲疑的看着馮管事:“可是,馮管事,她是……”
那名護衛的話還未說完,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都不做事,聚集在這裏做什麼?”
馮管事聽到曾坊主的聲音傳來,忙不迭的轉身朝曾坊主彎腰行禮。
“坊主!”
一聽對方竟然就是坊主,慕巧薇更是眼中一亮。
她立刻也跟着馮管事一起向曾坊主行禮。
“曾坊主安好。”
曾坊主的視線在衆人面前掃視了一圈,目光訝異的落在慕雲笙的臉上。
只見慕雲笙朝他搖了搖頭。
曾坊主明白慕雲笙這是什麼意思,會意的點了點頭。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馮管事連忙指向慕雲笙:“坊主,這位姑娘沒預約就來咱們坊中,說是要與我們金織坊談合作,這不,我沒讓她進,她就私自闖了進來,我正準備讓人將她請出去。”
一旁的慕巧薇連忙附和:“是啊,曾坊主,這位慕雲笙她是我的姐姐,她出身鄉下,身上沒有什麼銀錢,就算她與金織坊做生意,她也付不起貨銀的。”
曾坊主是個聰明的,從馮管事和慕巧薇倆人的話,他便聽出了始末來。
曾坊主點點頭:“這件事,本坊主知道了。”
慕巧薇的心裏高興極了。
既然這人被稱爲坊主,那這位曾坊主肯定是金織坊的主人。
現在,被這金織坊的主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慕雲笙恐怕是這輩子也別想同金織坊合作了。
慕巧薇正這樣想着的時候,突然那曾坊主轉臉向她。
曾坊主:“你就是左相的養女,慕巧薇?”
慕巧薇:“……”
慕巧薇的心裏隱隱不悅。
雖然她是左相的養女,可是,慕雲笙與左相府斷絕關係之後,她就是慕府唯一的千金小姐,這個曾坊主這樣直接稱她爲左相的養女,讓慕巧薇的心裏極爲不爽。
但對方畢竟是金織坊的坊主。
她這兩天暗地調查了一下,這個金織坊的勢力很大,這背後的主人聽說很是了得,黑白道都不敢得罪於它,就連朝廷都忌憚它三分。
她自然不敢得罪這金織坊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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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她也沒有去想,這金織坊的坊主爲什麼一看到她,就認出她是誰。
慕巧薇壓下心裏的不適,深吸了口氣,臉上努力擠出笑容來。
“坊主的眼力不錯,我錯實就是左相的養女。”
曾坊主睨了馮管事一眼。
“本坊主是不是曾經說過,金織坊與慕氏布莊的合作到期後,以後不再與慕氏布莊續約,你爲什麼要將慕氏布莊的人請進來?”
慕巧薇瞪大雙眼:“不再與慕氏布莊續約,爲什麼?”
馮管事的臉色倏變。
他悄悄的拉過曾坊主的袖子,小聲提醒他。
“曾坊主,這可是左相的千金,她親自過來,我們金織坊怎麼能不給她面子?您這樣得罪於她,難道就不怕左相會報復?”
曾坊主冷着臉,將自己的袖子從馮管事的手裏拽了出來。
他直接指向慕巧薇,對護衛令道:“你們兩個,將她請出去!”
慕巧薇和馮管事倆人的臉色皆是倏變。
慕巧薇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曾坊主,你是不是指錯人了?她慕雲笙纔是沒有預約,而且還是從鄉下來,身上沒銀子的人,要被趕出去的人是她吧?”
馮管事亦附和:“是啊,曾坊主,您是不是指錯人了?”
“本坊主有沒有指錯,本坊主自己會不清楚?”
在曾坊主下令的時候,兩名護衛就已經走向了慕巧薇,這會兒,那兩人一人一邊的站在慕巧薇身側,對慕巧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慕巧薇還是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人就已經被那兩名護衛半請半趕的推到了金織坊的門外。
跟隨慕巧薇一起過來的婢女,還有慕氏布莊的掌櫃,他們一直等在金織坊門外。
看慕巧薇竟然被金織坊的人從裏面請了出來,一個個都十分驚詫。
掌櫃面露疑惑:“小姐,您怎麼出來了?慕氏布莊與金織坊的合作是談成了?”
慕巧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又一陣黑。
“我們現在回府。”
掌櫃:“……”
慕巧薇直接上了馬車,再也不看掌櫃一眼,留下掌櫃愕然的表情。
到底發生什麼了?
*
慕巧薇被趕出去之後,馮管事就焦急的提醒曾坊主。
“曾坊主,您可知道,您剛剛趕出去的,那可是左相之女,您將她趕出去,那就是得罪了左相,要是真正的老闆知道您得罪了左相,您可能會有麻煩,您現在趕上去,跟她賠禮道歉,或許還來得及,如果曾坊主您不願意去道歉的話,我替您去道歉!”
在金織坊這幾年,馮管事與曾坊主共事的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了金織坊最大的祕密。
那就是,曾坊主並不是金織坊真正的老闆。
他當時就覺得,曾坊主看起來背景很簡單,怎麼能開得起這麼大的金織坊。
像曾坊主這樣爲人做工的人,自然是不能爲金織坊得罪人的。
曾坊主淡定道:“不必,不與慕氏布莊合作,本來就是老闆的意思。”
馮管事更訝異了:“什麼?老闆的意思?”
慕雲笙冷聲打斷了二人:“這件事你們日後再談,剛剛我聽慕巧薇說,坊裏的普通布料,普通的小商戶並拿不到,只有金織坊的熟客、大客才能拿到,是不是有這種事?”
馮管事對慕雲笙本就不滿,聽慕雲笙竟然提這件事,他黑着臉就道:“金織坊怎麼做生意,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慕雲笙眯了下眼,身上的上位者威壓陡然傾瀉:“所以,當真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