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顧家人難得整整齊齊的送了顧桑最後一程。
顧桑喪禮剛結束,唐裕那邊已經準備搬出顧家前往御王府新府邸。
玉煙整理被丟的到處都是話本子,偷偷看了顧莞莞一眼,只見顧莞莞坐在窗前,雙手托腮,眼睛目不斜視盯着門口的方向。
玉煙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
郡主分明是盼着見二公子,偏就心口不一,二公子之前來了還被松柏攆走了。
玉煙踟躕片刻小聲說道,“郡主,今日二公子就要搬去御王府了,您要不要去送二公子一程。”
“我送他做什麼,顯得和我稀罕她一樣。”顧莞莞口不對心的說了一句,爲了轉移視線,隨手拿起剛被玉煙收拾好的話本子看了一眼。
平日內那些有趣的故事,現在顧莞莞半個字都看不到心中。
顧莞莞煩躁的將話本子丟在一旁,“玉煙我們已經許久都沒有出去走走了,難得今日天氣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自從顧莞莞臉上留下了痘疤之後,整日憋在府中從不外出。
不過郡主哪裏是想出去走走,分明是變着法子想去看看二公子,不過是嘴硬不肯說罷了。
不過玉煙不揭穿,順着顧莞莞的話去拿來了面紗。
顧莞莞剛出府門,就見隔壁顧府下人將一包一包的東西都裝上了馬車,顧莞莞也不湊上前就這般遠遠看着。
三哥戰死,現在二哥也要搬走了,顧莞莞不免心中有些空空的,伴隨一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唐裕身邊穀雨看到站在南平侯府門前的顧莞莞時,不免迎上前來給顧莞莞請安。
“你們來搬家,怎麼不見二哥哥。”顧莞莞問出心中疑慮。
穀雨解釋說,“朝中有些事情公子被絆住了。”
“哦。”顧莞莞嫣嫣的回了一句。
“以後郡主想見二公子可以來御王府,這御王府的大門可是整日爲郡主開着。”穀雨做事情比較圓滑一些。
不等顧莞莞點頭應下,花月氣喘吁吁的從街頭跑了過來,花月沒想到會在府門前碰到顧莞莞,不過碰到了正好,花月一邊喘息一邊說,“郡主出大事了。”
“你先緩緩在說。”顧莞莞聲音落下,身旁的玉心上前幫花月順了一下後背,“出什麼大事了,讓你跑的這麼着急。”
“蕭行離京了,在使臣離開京城的時候,蕭行混進了永郡王的使臣隊伍中,如今已經和南詔一起反回南疆。”
聞言,顧莞莞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這是要出大事了。
曹隨的死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讓京城內亂,蕭行便能渾水摸魚趁亂離京。
以她對蕭行的瞭解,蕭行絕對不會就這樣選擇灰溜溜的回南疆,此番南疆必定會有所動作。
現在故事線已經從原著小說中剝離了。
顧莞莞攪動手帕踟躕了片刻,最終選擇回府,一路急匆匆的直接去了爹爹的書房。
自從逼宮事情發生之後,顧長舜已經連續幾日都不去上朝了,每日就在家中陪妻子下棋賞花,閒暇時還會對月撫琴,過的是好不逍遙快活。
顧莞莞因爲着急,所以直接沒有敲門便闖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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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顧長舜反應迅速在寶貝女兒看到自己手中的針線活之前,便窸窣的趕緊將東西藏了起來。
彷彿喫糖被抓包的孩子一般,面容窘迫的訓斥道,“嬌嬌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爹爹我看到你揹着我藏東西了,你是不是揹着孃親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所以就着急藏起來。”顧莞莞湊上前,左瞅瞅右看看,好奇心的趨勢下想看看爹爹究竟藏了什麼東西。
顧長舜臉色瞬速嚴肅下來,還要配合這藏東西不能被自己寶貝女兒看到,“嬌嬌可別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你孃親的事情。”
誰讓他昨天晚上和妻子下棋又輸了,還大言不慚的答應曹芙蓉要幫她繡一條手帕。
這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然是要幫妻子繡了,不過卻不能被女兒看到自己拿起繡花針,否則豈不是很沒面子。
剛剛的針沒有藏好,不小心直接紮在大腿上,疼的顧長舜變了臉色,卻不敢在寶貝女兒面前尖叫出聲。
顧長舜只能儘快轉移顧莞莞視線,“嬌嬌來找爹爹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光顧着好奇了,差點將要緊的事情忘了。
“爹爹可知道蕭行偷偷離京了。”顧莞莞着急的詢問。
顧莞莞相信,即便是爹爹不去早朝,不會真的做到對整個大慶不管不問,畢竟孃親是大慶大長公主。
顧長舜趁着女兒被轉移視線的間隙,連忙將大腿上的針拔了下來。
“知道,前兩天時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了。”顧長舜對顧莞莞沒有隱瞞。
既然知道,爹爹是如何做到不急不躁,莫非爹爹對這件事情早就運籌帷幄了。
顧莞莞好奇的詢問道,“爹爹就不怕盛京沒了蕭行這個鉗制,南疆王會藉此機會打來盛京,畢竟朝中這個小皇帝,諸位大臣有諸多的不滿。”
顧長舜見女兒關心這個問題,不免解釋說,“從前蕭行或許還能鉗制南疆王,但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南疆王除了蕭行以外還有兩個優秀的兒子,蕭行現在留在京城或許對京城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給南疆多了一個眼線。”
“但是蕭行現在回去便不同了,南疆未必會接納在京城生活了十幾年的世子爺,府中那兩個孩子未必願意將自己的權利拱手送給蕭行。”
“爹爹的意思是說,蕭行回南疆勢必會引起他們內亂,從而沒有心思打京城的主意。”顧莞莞是個聰明人,許多事情不需要說太多,一點便通了。
顧長舜滿意點點頭,“沒錯。”
“若是南疆王極力想趁機攻打京城的話,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內亂太長時間便能平息,所以京城內還是要做些準備。”
顧莞莞在聽了爹爹一席話後,不免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了。
顧莞莞趁顧長舜不注意,順手將顧長舜藏在身後的繡花架子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