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蘇並沒有注意到唐裕有中毒的跡象。
當繃帶解開之後,看着依舊血淋淋的傷口,白蘇才注意到不對勁,連忙從醫藥箱中拿出一根銀針在傷口處試探了一下。
銀針並沒有變成黑色的,不過白蘇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了。
“沒想到一個簡單的軍火庫,竟然藏着如此陰狠的毒藥,此毒名爲無痕散,即便是在高深醫術大夫也不宜察覺,但是卻會讓傷口沒有辦法癒合,甚至還會慢慢的潰爛,直至死亡。”白蘇從藥箱中取出了一包銀針,按照穴位分別紮在男人傷口處。
白蘇繼續說道,“幸好你這毒發現的及時,若是在晚些,怕是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了,我先用鍼灸防止毒性的擴散,至於解藥我怕是需要一些時間研究。”
“軍火庫的機關術與南平侯有關係,或許南平侯府會有解藥,你要不要讓嘉沅郡主想想辦法。”白蘇小心翼翼看了唐裕一眼。
這種毒藥他也只是在醫書上看到過,從未接觸過,即便是研究解藥怕是也要耽擱一些時日,白蘇害怕唐裕傷口耽擱不起,纔會如此提議。
“不必了,你儘快研究解藥吧。”唐裕不想將小姑娘牽扯進來。
白蘇沒敢繼續多說,只是將銀針從肌膚上取下重新放回藥包中,順便給唐裕留下了抑制毒藥的藥膏。
顧莞莞只是嘴上答應了唐裕不在關注曾微的事情,但是實際行動卻真實的很。
驕陽似火,顧莞莞讓丫頭幫自己換上了一身男裝,玉冠束髮,腰間掛着價值連城的玉佩,宛若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
以免被孃親發現,顧莞莞偷偷從後門潛出府邸,上了松柏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顧莞莞故意要隱藏身份,用的是低調的普通馬車。
顧莞莞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青樓了,不免輕車熟路了一些。
顧莞莞領着松柏進了瀟湘館內,樓內那些長相妖豔的姑娘看到顧莞莞這般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不免齊刷刷的湊了上來,不過在老鴇的一個眼神下,又都知趣的退到一旁。
老鴇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識破了顧莞莞這女兒身的身份,卻並沒有揭穿,笑着說,“公子今日過來可還是要找豆蔻姑娘。”
“是的,不知道豆蔻姑娘有沒有接客,若是不方便我改日在過來。”顧莞莞將那翩翩公子的識趣知禮演繹的淋漓盡致。
老鴇笑着說,“那能讓公子多跑一趟,豆蔻姑娘沒有接客,在樓上休息呢,要不要我帶公子上去。”
“不必麻煩了,路我熟,自己上去就行,不耽擱媽媽做生意了。”說完顧莞莞搖着摺扇大步流星的往後院走去。
松柏緊隨其後。
老鴇不免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這豆蔻招惹的究竟是誰家的姑爺,竟然讓這姑娘三番五次的找上門。
改天她定是要好好提醒豆蔻一聲。
現在這姑娘還只是在找豆蔻的麻煩,若是這件事情鬧大了,影響的可是她瀟湘館的生意。
顧莞莞輕車熟路往豆蔻臥房內走去,許是現在還是白日的緣故,這瀟湘館內還算是冷清。
來到曾微房前,顧莞莞輕輕敲了幾下門,可是房間沒沒有一點回應。
顧莞莞試圖推了一下,發現房門並沒有上鎖,伴隨急迫心情顧莞莞沒有等到對方同意便不合時宜的推開了對方房門。
坐在梳妝鏡前的曾微一身紅衣,桌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曾微拿着一張人皮臉未等蓋住自己粗獷的容顏,後知後覺的從梳妝鏡內看到意外闖入的顧莞莞,一臉愣怔的盯着自己的動作。
誰能想到,這美豔動人瀟湘館第一頭牌竟然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長的並不好看的男人。
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心口蔓延,在對方放下人皮臉站起來的瞬間,顧莞莞腳步虛浮往後退去,聲音都帶着絲絲縷縷的顫抖,“你不是曾微,你究竟是誰。”
男人一身紅衣似火一般妖豔,一雙眼睛泛着濃烈的殺意,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一步一步朝着顧莞莞走來,男人也沒有料到,自己這守了五年的祕密,竟然意外被這個小姑娘撞破了。
男人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冷聲道,“我當然不是曾微了,從始至終我也沒有承認我是曾微。”
“你讓我尋找畫像中的女子纔是真正的曾微對不對。”在這危險之間,顧莞莞腦袋轉動的迅速,立馬反應過來這中間不同尋常。
腳下的步子卻還是不同往後退,餘光撇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她要確保松柏闖進來的剎那能將自己救下。
“沒想到嘉沅郡主竟然這般聰明。”男人倒是沒想到顧莞莞竟然這般快反應過來了。
這個男人能替曾微在這個青樓裏受罪,就足以說明男人對真正的曾微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幫忙尋找曾微的下落。
顧莞莞拿捏準了男人的軟肋,在男人的步步緊逼下,顧莞莞急忙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曾微的下落了,你若是將我殺了,就沒有人知道曾微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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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嘉沅郡主可知道曾微的下落。”男人片刻的心軟下來,他在賭。
賭唐裕對顧莞莞的心軟,賭唐裕會因此將曾微的下落告知顧莞莞。
顧莞莞計算好距離,轉頭對外呼喊了一句,“松柏。”
守在門外的松柏聽到聲音後,一腳踹開房門提劍衝了進來,顧莞莞生怕誤傷了自己,留下一句話便跑了,“留他一條性命。”
在松柏進來的剎那,男人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誰能從皇家暗衛中逃命,或許武功高強如唐裕那般人物還有機會,他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男人手中的匕首隨之掉落在了地方,沒有頑抗掙扎,直接任由松柏將自己的手綁了起來,男人聲音低沉說,“不要被人發現我的身份。”
松柏對於房間內的事情雖然渾然不知,但是看眼前的情景已經猜的七七八八,用一條娟帕將男人的臉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