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橋玥收拾完自己的時候發現秋霜還站在那裏，眼睛死盯着牀上的血漬。
雖然……把牀單弄髒了是十分麻煩的事情，但應該也不至於這樣吧。
林橋玥軟軟道，“抱歉啊，要麻煩秋霜姐姐了。”
秋霜瞬間看了過去，又迅速將林橋玥上下打量了一遍，瞧見她臉色蒼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又是一道驚雷，讓她一時無法言語，只訥訥點頭。
她與平叔雖都十分喜歡林姑娘和大人親近，但這親近是……更多的是兩個人相互照顧，相互……扶持，更多的像是家人一般的感覺。
如今，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她的預料，一時之間，秋霜也不知道自己該怪大人太過分，對年紀尚小的姑娘動手還是……
秋霜現在大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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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千丞允平日裏在她心底的形象此時都一落千丈，她白着臉，手忙腳亂收拾了牀榻，抓着牀單就直衝衝的出去。
林橋玥本還想着讓她幫忙把昨日和今早換下來的褲子送到洗衣房的，如今見她這樣子，以爲她是不開心了，頓時到了嘴邊的話也吞了回去。
若是以往，秋霜纔不會這般對她，莫不是這月事還有什麼別的講究。
算了，不想了。
林橋玥自己動手倒了髒水，又拿了褲子正要去洗衣房，春芽迎面走了過來，忙接了她手上的褲子，“姑娘這是要送到洗衣房去？”
“嗯。”
“讓外頭的丫鬟送過去就好，怎麼姑娘還自己送出來？”
春芽笑呵呵的說了句。
林橋玥小臉紅了紅，“弄髒了。”
“髒了不是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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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橋玥舔了舔脣，又道，“我月事來了，昨晚弄髒了。”
春芽瞭然的點頭，忙驚喜道，“來了啊。那是好事啊。”
之前她們就問過她的情況，知道林橋玥初次已經來過之後才準備了月事帶，好早之前就該來的，春芽與秋霜還好一陣擔心呢。
如今聽聞終於來了，春芽可不開心嘛。
這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呢。
她見林橋玥臉色不好，忙將她往裏頭推，“姑娘快去歇着，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受凍，難怪一大早秋霜姐姐就讓廚房給姑娘準備些補品。”
林橋玥點頭，路上又問了問春芽月事在府上可還有別的講究，不能把牀弄髒或者別的什麼。
春芽都說沒有。
“姑娘就放心吧，如今這府上，姑娘想做什麼都行，咱們沒那麼講究，大人更加隨着姑娘的。”
春芽寬慰了句，心說這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姑娘還未適應自己主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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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秋霜已經一臉凝重的去了石平那裏，那弄髒的牀單她自己將血漬洗乾淨後，又故意落在地上，對洗衣房的人說是不小心弄髒了。
將自己早上看到的事情隱晦的與石平說了，對方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兩人都是一副愁容。
過了好半天，石平低聲道，“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一會兒去問問林姑娘的想法。”
“這還能如何問？”
“這種事情，她若是自己沒大意見，甚至也有想法，那也不算太差。咱們大人雖……但也是個男人，只是……”
有些話石平實在是不好說，特別是對着秋霜。
在他心裏頭，大人就算真覬覦林姑娘，那也應該等等，至少等姑娘及笄，到了那時候再說。
但也興許兩人早已經互相表明了心跡，林姑娘又是向來成熟穩重的，心思成熟些，也是說得過去。
想歸這麼想，石平心裏頭多少還是膈應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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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心裏頭七上八下的，心慌得很。也不知對林姑娘是不是好的？”
秋霜皺眉說了句。
她和石平一直都是贊同林橋玥在千歲府的，有大人護着寵着，她又是十分懂事的性子，如今大人又在教她學識，看着不正好如同師徒嗎？
“是不是好事如今也都這樣了。你切不可在姑娘面前表露出什麼來，這種事情她怕是也不會太懂，不行，我要給她好好找個嬤嬤來教教，你且先回去。”
石平當即就出了門，其他什麼事情都沒顧上，只顧着這件事了。
等秋霜回了偏院時，春芽已經幫着林橋玥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乾淨，林橋玥此時乖乖在書房看書，正完成千丞允給佈置的功課呢。
“姑娘可有什麼不舒服？”
秋霜心疼她，忍不住問了句。
林橋玥擡頭看了眼，笑得十分虛弱，聲音也軟了幾分，“不妨事，就是有些疼罷了。”
府上的丫鬟們都是正兒八經受過基本教學的，林橋玥這麼一說，秋霜下意識就想到初次確實會疼的事情上，臉色又是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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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道，“不然今日就不學了吧，多休息。”
“倒也不用，秋霜姐姐多給我些熱水就是，喝着水就好很多了。”
林橋玥說完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事情裏，她還未完成上午的功課，石平請的嬤嬤就到了。
“過了正月初六，姑娘就十五歲了，一些規矩和事情還是需要學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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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平依舊慈祥，只是看向林橋玥的眼神裏帶着幾分疼惜。
林橋玥端着一張蒼白的臉，一雙清亮的眼睛落在他身後那教習嬤嬤身上，軟軟道，“是大人讓她過來的嗎？”
之前千丞允一直嫌棄自己不懂規矩，難道是昨晚她提的要求太過分了，於是他都懶得說就直接請人上門教自己了麼？
林橋玥眉目皺了皺，小嘴微微拉下來，有些不快。
石平忙道，“不是，是奴才想到的，這不是姑娘家及笄後，就該學一些該學的東西，規矩還好說，旁的事情也要了解一些。”
“放心，她是千歲府女眷們專用的嬤嬤，姑娘不必太過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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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平擔心林橋玥不好意思，於是又解釋了句。
林橋玥點了點頭，“那便過會兒吧，我上午的功課還未學完呢。”
“好。”
石平和秋霜都忙着讓廚房給林橋玥準備些補氣血的補品，林橋玥也不懂，喝了之後發現黏糊糊的血越來越多。
她整個人都不大好了，感覺自己是生了什麼大病。
那嬤嬤下午開始教她，誰知道第一件事就是教閨房中的事情。
今天加更一章，還有三章差不多下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