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見他總鬼鬼祟祟，後來見他藏在壁龕裏，想來是重要的東西，於是偷偷拿了出來，放了本幾乎一樣的進去。”
寧氏悄悄地告訴她。
林喬玥微微點頭，之後便也就告辭了。
她在林家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卻給林家帶來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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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林山的摺子果真是遞上去了，言語懇切，都是頌讚九千歲如何秉公處理，如何救助丞相家小姐，又隱晦指出最近在奏摺中對他謾罵之人乃是爲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故意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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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下不僅是千丞允愣住了，就是滿朝文武都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聰明有腦子的人立馬就聯想到最近方大人的事情，想清楚林山的心思之後，愈發對他的行爲感到不齒。
兵部尚書屍骨未寒，尚且還未舉行喪事，他就這般急不可耐地討好千丞允，其心可誅。
而千丞允這邊的人可並不是感激林山的突然倒戈，反倒是厭惡得很，這人是慣會兩面三刀的，千丞允現如今能避開兵部尚書的事情就避開，林山還試圖將他往這邊拽，當真是可惡得很。
就是洛丞相都不曾這樣明確幫千丞允說過話，是因爲知道越是說話，對千丞允未必是好事，再說了，皇上自有公斷，目前並未對千丞允有任何措施，那便是還信任。
林山此舉，彷彿跳樑小醜，將兩邊的人都得罪了。
這不，他在下朝的路上就能明顯感覺到衆人刻意與他保持了距離，就連平日裏與他交好的官員都匆忙離開，愣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山不知自己錯在什麼地方，甚至還在沾沾自喜，只因爲千丞允離開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便覺得，這是接收到了他的信號。
“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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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辰愣住，瞧着林山小跑着朝着自己過來，又左右看了看，禮貌性地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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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做了個請的姿勢，“有些事情，想與顧大人說清楚，關係到張齊，不知顧大人可知道？”
顧昭辰本打算拒絕，聽着張齊的名字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這人他自然是知道，之前與林橋玥有過些衝突，之後又因爲當街對方如詩動手，被趕出京城，最近在京城活動頻繁，都是爲了方如詩。
如此癡情的人，顧昭辰自然印象深刻。
不遠處，好幾個人愣愣的瞧着林山與顧昭辰並肩而走，其中一人面色沉重，“他這是想做什麼？該不會把那事兒供出去吧？”
“晾他也沒這膽子，若是真說出去了，他也不能善終。”
“你說他今日是怎麼回事？居然公然幫着千丞允說話？”
“還能怎麼回事？兵部尚書的位置正空缺，人家盯着呢。老匹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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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沒過一會兒也都各自散開。
林山按照林橋玥所說，將張齊的事情和盤托出，包括誰收了多少銀錢，他自己的那份，他都給到顧昭辰，說是受了他們的欺騙，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顧昭辰多麼聰明的人，從林山說出這件事開始，他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他本就調查了個七七八八，如今林山自己找上門來，細節的地方也都清清楚楚。
他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林山，“不知是誰指點了林大人這般？”
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顧昭辰一時不知道他與林山是有恩還是有仇。
今日林山無疑是反常的。
他向來是攀附權貴的人，但這人不夠聰明。
否則，當初娶了先皇后的親妹妹，如今又有寧氏在府上，不至於落得如今的局面。
林山遲疑了片刻，這才低聲道，“老夫也不是那般不遵守律法之人，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這件事，老夫實在是不知情。”
顧昭辰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煩請林大人到大理寺一敘，將你方纔所說的，都寫出來。如此，我纔好去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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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正我已經告訴顧大人了，您……”
顧昭辰抓着林山的手腕，不由分說將他往大理寺的方向拽，笑哈哈道，“林大人放心吧，本官相信你是無辜的，這只是佐證罷了，犯事的人是看不到的。”
“如此……我當真是不用擔責？”
“不用不用。”
顧昭辰滿口答應。
上回證據不足，他只能把張齊給放了。
這兩天，張齊聯繫了許多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又得了方如斌的允許到尚書府住着，以兵部尚書的名義籠絡朝臣，讓他們都爲方家說話。
就因爲這樣，方如詩的案子本已經定下，現下不少人跳出來反對。
好在皇上還未鬆口，若是一旦鬆口，他可不能再保證案子還在大理寺。
可是，顧昭辰是怎麼都不可能放過方如詩的，傷害過洛小滿的人，就是死了都不足惜，更何況僅僅是幾年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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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若是有了林山的證詞，他便可以去拿人。
張齊一旦被控制住，原先那些被他說動的朝臣，未必還敢幫着他。
至於這個過程中林山如何了，他可顧不上。
此時尚書府內的張齊哪裏知道自己已經落入顧昭辰的算計裏，他正享受着從未有過的尊貴待遇。
方家沒人了。
他手上拿着方如斌的私印料理方大人的事情，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要聽他的指揮，這讓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的張齊愈發飄飄然。
果然，回京城是對的。
他此時正在靈堂內跪着，說是替方如斌給前來祭奠的大人們回禮，實際上已經以方家女婿自居。
方如斌可是親口答應他了，若是能將他救出去，到時候方如詩就嫁給他爲妻。
張齊對方如詩的喜歡和崇拜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不論那女人做了什麼，他都覺得對方是對的，他都不自覺靠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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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詩就是他的神女，試問哪個凡人不爲神女發狂。
大理寺的人闖進來時，張齊幻想着與方如詩成婚的日子，想着她一臉嬌羞地躲在他懷裏，想着紅鸞帳內的大汗淋漓之事。
想到他喉嚨發乾，身體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