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玥扶着千丞允站起來，鬆了口氣，復又看了眼地上的李炳，並無半點同情。他死不足惜，但不能讓千丞允當衆殺人。
千丞允視線落在此時顫顫巍巍發抖的酒樓掌櫃的身上，“這地方，封了吧。”
短短几個字讓那人陡然癱在地上，絕望地瞧着他。
千丞允連個眼神都沒施捨，只側頭看了眼小傢伙，瞧見她滿腦袋的汗，衣裙上全是髒污，眉目微微皺了皺。
林喬玥突然感覺到雙腳離地，下意識抓緊千丞允的衣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起來，擡頭去看時，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下巴。
“我自己走吧，身上髒。”
她低聲嘟囔了句，千丞允這人挑剔着呢，林喬玥下意識不想讓他身上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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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彷彿沒聽到一樣，大步流星地離開。
剩下的事情，竹笙會來處理。
林喬玥眨巴着眼睛，嘴角不自覺揚了揚，有人撐腰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在千丞允的肩膀上伸出個小腦袋，瞧着不遠處的風安穆，揚了個大大的笑容，脣動了動，“謝謝。”
她沒發出聲音，但這點小動作並未瞞過千丞允。
“你與他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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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丞允步子沒停，直接把她放入馬車內，淡淡問了句。
林喬玥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熟，他說在花間宴上見過我，只是當時情況複雜，我對他沒什麼印象。”
“嗯。”
千丞允輕輕地回了句，視線落在林喬玥手上的匕首上，他伸手取了過去，林喬玥本不想鬆手，但對方掀開眼皮看她一眼，她就立即放了力道。
匕首上已經染了血，金色的鑲嵌了紅寶石的手柄上也都是鮮血，千丞允拿了一旁的帕子仔細擦了擦，“這匕首看着很鋒利。”
擦乾淨後，又把手柄那頭遞給她。
林喬玥接了過去，入鞘，收起來。
“嗯，我一直都隨身攜帶的。”
“很重要？”
“重要，是個很要好的朋友送的，只是，我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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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喬玥情緒一瞬低落，她強忍着淚，深吸口氣，看了眼千丞允，嘴角咧開笑來，“大人怎麼會來此處？”
千丞允回過神來，“見你許久沒回。”
“嗯？”
林喬玥心裏頭咯噔一下，反應過來後笑得十分燦爛，“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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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丞允身子往後靠了靠，“爲何打架？”
他聲音幽幽，帶着天然的氣勢。
林喬玥臉上的笑容僵住，“聽着他們說話太難聽了，再加上判斷自己打得過，最關鍵的是，知道不會要命，千歲府的人不會讓人欺負。”
她說了一堆理由，其中還有一條，總需要偶爾操練一下，打架也是手段。
將來什麼都能遇到，趕走地痞流氓的本事要有些。
千丞允瞥了她一眼，瞧着她小手上的血跡，“自己練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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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
林喬玥沒指望能瞞過他。
千丞允眼底劃過一抹驚訝，愈發肯定這小妮子似乎在盤算着什麼事情，“小玥兒打架的本領也挺務實的。”
“總要有些保護自己的手段，這把匕首除了因爲重要以外，還因爲它很鋒利。”
“想習武？”
千丞允問了句，以林喬玥搞事情的程度，若是不會武功，他覺得自己總會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林喬玥眼睛一瞬間瞪大了，裏頭是滿滿的興趣，“我可以嗎？”
見對方沒回應，林喬玥立即從座位上下來，蹲在千丞允面前，小腦袋揚起來，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習武之後，我不僅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大人。”
千丞允眸光微動，垂眸瞧着她那雙手，上頭的血液已經凝固，變成暗紅的顏色，他記得這是雙嫩白的手。
“大人……我是真的很想學。”
千丞允又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林喬玥驚呼出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疼？”
將她表情看在眼裏，千丞允眉心一跳，忙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