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飛的眉頭在一瞬間收緊,他甩開兩個女人的拉扯,寒聲怒道:
“都出去。”
聽着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這兩個女人互相瞪了一眼後,各自甩着手裏的帕子,轉身走了。
見她們二人離開,冷易飛才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在椅子上坐下,嘴裏冷哼一聲,
“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
鄧管家忙躬身迴應,
“沒有,老奴命人在平陽國內打聽,依然沒有打聽到莫姑娘的消息,王爺,她既然已經走了,您爲何還要找她呢?”
“哼!”
冷易飛將手裏的茶杯摔落,
“她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真是做夢,就算將平陽國翻個底朝天,本王也要將她找到。”
鄧管家雙眼微眯,突然有了主意。
“王爺,咱們現在找人,並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只能私下找,您若真能做了太子,將來做了皇帝,只要下一道聖旨,想找什麼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嗎?再說,您若將來做了皇帝,那莫姑娘說不準就主動出來找您了。“
這話,讓冷易飛隱入了深思。
他這話說的好像也對,莫小婉在冷易成剛剛被貶爲庶民時,就跟他說過,希望他能爭取太子之位。
由此可見,她對皇上的位置有窺探,如果他將來真做了皇帝,她就會對他另眼相看,說不準她就會搖尾乞憐的跑回來。
想到那一幕,他覺得很解氣,雖然他並沒有把握自己能做到,不過鄧管家說的也對,沒試過,怎麼知道呢。
想到這,他微眯雙眼,暗暗點頭,
“嗯,你的話有道理,我會考慮的。”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裏現出一道幽深的目光,眼底,更是布上一層陰險的神情。
……
五年後
晏王府
三個孩子,像三只可愛的小精靈,在府裏跑來跑去。
洛念惜帶着白蘭走進來,對他們拍拍手掌,
“孩子們,今天元宵節,晚上有花燈,有沒有想去的?”
她這話音剛落下,那三個孩子像一只只小燕子一般,朝着她飛奔過來,他們一個接一個人的撲在她身上,不停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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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斤第一個開口,
“我們要去,要去看花燈,還要放孔明燈,我要爲父親祈福,祝他早日歸家。”
謹玉也跟着連連點頭,
“對,我還沒有見過父親呢,我很想見到他。”
謹傑眨着那雙像極了冷易晏的大眼睛,跟着附和道:
“傑兒也想去放花燈,還想猜字謎。”
見這三個孩子都對此感興趣,洛念惜回頭對白蘭吩咐道:
“告訴廚房早點做飯,晚飯後,帶孩子們去街上。”
“是,王妃。”
白蘭領命後,小跑着離開了,春桃在這時跑進來,
“王妃,皇上命人送來了元宵,說是御廚做的。”
“嗯,叫廚房煮上吧,讓孩子們嘗一嘗。”
“好,奴婢現在就去。”
春桃轉身離開,她來到椅子邊坐下,三個小孩子紛紛來到她身邊,又開始跟她要爹了。
“娘,爹什麼時候回來啊?”
“快了。”
“明年的元宵節,爹會回來嗎?”
“會吧!”
“我過生日時,爹會回來嗎?”
“或許會吧!”
每次這三個孩子問到這個問題時,她都感覺無言以對。
她哪裏知道冷易晏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上戰場,一去就是五年,他曾經答應過她,會盡快結束戰鬥,儘快回來。
可是他失言了,他去了五年,只在給皇上送軍情通報時,順帶給她帶回來一封信。
大概是考慮到信箋路途遙遠,他不便多說什麼,所以,他在給她的信裏,只有幾個字。
“相公安好,勿念!”
她一直在自我安慰,只要筆跡是出自他的手,她也算是心安了。
可是最近已經有一年沒有收到他的信了,她這心裏,開始隱隱的不安。
正在這時,管家順子快步跑進來,喘着粗氣回稟道:
‘王妃,出……出事了。’
聞言,她的眉頭瞬間收緊,隨即對站在不遠處的洪巖擺手,
“帶孩子們下去……。”
洪巖見她臉色不對,不敢怠慢,忙拉着幾個孩子走了。
洛念惜這才坐正身子,面色嚴肅的看向順子,
“出什麼事了?”
她似乎早有預感,順子要說的事,一定和冷易晏有關。
順子的額頭已經在此時開始冒汗,他用力的捏了捏手指,低聲回道:
“南疆那邊來信,王爺他……“
說到這時,順子擡頭,偷偷看了她一眼,沒敢繼續說下去。
“說……王爺怎麼了?”
她的聲音堅韌又帶着膽怯。
雖然她很想冷易晏,但是她其實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事,除了他凱旋歸來的消息。
順子嚥了下口水,怯生生的回道:
“去往南疆國的將士們都回來了,明天中午到達長安城,據說,一年前,咱們與南疆國的戰役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可是晏王爺卻在那場戰役中丟了,衆人廣尋不到,現在……現在生死未卜……”
順子的話未等說完,洛念惜的心卻已經開始狂跳不止,她的眼淚,也已經順着臉頰,不停的滑落,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三次哭。
第一次,因爲冷易晏要出征,她捨不得他,哭了。
第二次,因爲生下他的孩子,她想他,哭了。
這次,卻是因爲他沒能跟着大軍一起回來,她無助的哭了。
她的手指死死的捏着椅子扶手,聲音低沉的詢問,
“凌宵他們都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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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搖頭,
“現在還不知道,明天人到了才能知道。”
她知道,在順子這問不出來更多的消息,他知道的,也僅是從宮裏打聽到的而已。
她起身,對順子吩咐道:
“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王妃,這都下午了,您等明天吧!”
“我怎麼等?王爺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怎麼等?”
順子忙不迭的點頭,
“好,奴才現在去準備。”
順子前腳剛走,白蘭就瘋了似的跑進來,
“王妃,永言回來了。”
“他在哪?快讓他來見我。”
“正往這邊來呢……”
說這話時,白蘭似乎知道了什麼,頭低了下來。
這時,永言,永富兩人,快速來到她面前,面色凝重的躬身行禮,
“王妃……”
她迫不及待的上前,抓住永言的衣領,急切的追問,
“王爺呢?王爺也回來了,對嗎?”
她現在多希望,順子剛剛和她說的話是假的,她多希望,聽永言說,王爺稍後就到。
可是永言卻無情的搖了搖頭,隨即哽咽道:
“王爺他……他丟了。”
這句話說出口,永言開始抹眼淚,洛念惜怔怔的聽着他繼續往下說。
“王爺在最後一場對敵人的圍剿中去追擊敵軍首領,等我們回過神來找他時,發現他不見了,我們當時帶着所有人,在那附近方圓十公里內找遍了,也沒找見他。”